第二十三章 消失的十六年
「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是不是黃老狗，他根本就是要讓你去死！」
我爸無比憤怒的對我叫喊著。
我愣住了，他不過就是一個中學的老師，而黃亮卻已經是一個城市中吧主的代名詞，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爸居然會認識黃亮，聽他的口吻，兩人之間的交集絕對不小。
「你要還是我的兒子，明天就給我回去安安心心的上班，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有那些錢，你也都給我退回去，四禿子不是東西，可咱家人不能學他們，靠著巧取豪奪過日子。」
「然後呢？」
我並沒有妥協，雙眼緊緊的盯著他。
「然後我就在那個狗屁廠子里，一輩子唯唯諾諾的做個老實人，老老實實的替陳胖子把孩子養大，還得對他感恩戴德？對不起，那是狗過的日子，不是我蘇志軍要過的生活，你認我也好，不認我也好，總之一句話，我不要給任何人當狗，不要再去看任何人的眼色過日子。」
我把地上的銀行卡撿起來遞給我媽，說讓她平日里多買些水果和營養品吃，現在家裡有了錢，不要再把日子過的緊緊巴巴的了。
「滾，拿著你的臭錢給我滾，我沒你這種兒子！」
我爸怒氣沖沖的打開了家門，沒有任何猶豫，我便直接走了出去，我媽追出來，把手裡的兩張卡都給了我，說我一個人在外頭風餐露宿的，還是身上多帶點錢穩妥。
我把那兩張卡重新拍回了她手裡，告訴她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我媽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只留下了一張卡。
同時，她還對我說，我爸其實是為了我好，並且叮囑我說，下水點金那是要命的活，當年我的幾個叔伯全都死在這行當上，就連我爺爺那一身病，也都是做那個落下的，下水危險不說，而且還結了很多的仇家，我爸當年就是因為這個，這才把我爺爺積累了一輩子的錢財都散掉，這才保的我們一家人平安。
我拍了拍我媽的手，對她說放心，你兒子絕對不會再去重複當年他們的老路，只要等掙夠了生活的錢，我就會收手的。
「你爸為了你，也是煞費苦心，甚至給你……，誒，這都是命啊，我們是攔不住你了。」
我媽不斷的嘆著氣目送我離開，我心中煩悶，索性就打了一輛車，再度來到了河邊，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小狐狸的船屋前。
想到昨晚和她之間的衝突，我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敲響了那扇陳舊的木門。
「滾！我不是說過以後都不想再見你了嗎，找你的夜影花燈去。」
小狐狸見我來了，立刻無比氣憤的想要把門關上，我連忙用胳膊擋住門框，心裡卻在奇怪，她怎麼會知道夜影花燈的事情？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對她說，我現在心裡特別煩悶，就想找個親近的人說會話，並且讓她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
小狐狸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讓我進了門，我把門關上，一把從身後抱住她，在這一刻，家人對我的不理解，全部都化作了委屈的眼淚，讓我抱著她哭的稀里嘩啦。
「去下面的地窖吧，有他的靈位看著，我總覺得咱們是在犯罪。」
小狐狸滿是擔憂的看著屋裡孤獨的靈位，借著外面的月光，我發現那上面的名字，赫然就是之前趙曉斌對我說過的司徒一方。
我平時也經常會打聽些關於道上人的情況，司徒一方那種大人物，按理說我應該知道，可是，我卻並沒聽到過任何關於他的傳說與故事。
在小狐狸的帶領下，我們下去了船屋後面的地窖，地窖里很黑，有著一股潮濕的霉味，小狐狸蓋好上面的蓋板，拉開了用繩子拴著的燈門，我發現下面的空間很寬闊，在地窖的邊緣，甚至還有著一張雙人床。
小狐狸走過去坐在床上，讓我坐在她身邊，說有什麼委屈，就都說出來吧，我並沒有說話，只是靠近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裡。
小狐狸並沒有說話，任由我抱著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不過這些已經足夠，對我而言，有她陪在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
我們在一起抱了很久，直到我的情緒完全恢復正常，這才和她分開，我發現，在和她抱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沒有任何慾望，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靜，這種感覺很舒服。
小狐狸突然放開我，說天色不早了，讓我早點回去，並且囑咐我，要我好好照顧司徒靜，並且告訴我說司徒靜這孩子家遭慘變，晚上經常會做噩夢，所以要我晚上多照顧她，別讓她一個人睡。
我說你既然那麼擔心她，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好了，一個女人家孤零零住在水邊，我也不放心。
「不，我不能走，不能，更不能讓小靜看到我現在的樣子，蘇志軍，你不懂的，你不懂……」
小狐狸像是被我說到了傷心事，突然就哭的稀里嘩啦，我被她弄的手足無措，連忙一把抱住她，對她說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和她再受任何委屈。
小狐狸哭的更凶，我被她弄的手足無措，突然就腦袋犯抽，居然去吻她臉上的淚水，小狐狸一把抱住我，和我吻在一起，然後一起倒在了床上。
這一次，我並沒有強迫她，但是小狐狸心中，似乎有著無法對人說起的苦痛，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夠發泄。
我們不斷瘋狂索取著彼此，直到累的都再也不能動，這才緊緊的抱著躺在一起。
「我們都這樣了，我居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事畢，我輕輕的親吻著小狐狸的鎖骨。
「所以說你就是個混蛋。」
小狐狸瘋狂的在我胸口咬了一口，嬌聲的罵著我。
「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玉鳳，至於本姓，我已經不能用了，嫁入司徒家的女人，都必須姓司徒。」
「玉鳳，這個名字真俗，依我看啊，我以後還是叫你小狐狸好了。」
我壞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狐狸被我氣壞了，不依的壓在我的身上，用尖尖的指甲在我身上撓了幾把。
小狐狸和我鬧夠了，就叮囑我讓我早點回去，還對我說要我一定要照顧好司徒靜，別讓她有什麼危險，並且懇求我一定晚上不要讓她一個人睡，說怕她晚上會失眠。
「玉鳳，咱倆都已經是這種關係了，你還讓我和其他的女人去睡？那丫頭就是個妖精，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我揶揄的捏了捏小狐狸的鼻子，小狐狸立刻就急了，一口重重咬在我的胳膊上，大罵我是個變態，那麼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玉鳳，我必須得和你坦白說，我心裡頭的那個人是你，所以我不會和那個丫頭合碗，在我心裡會一直把她當做是咱們的妹妹，別看她長著一張娃娃臉，可是她畢竟還比我大兩歲呢，就算我們心裡不會亂想，可也要防止別人說閑話，所以，讓我晚上和她一起睡的話，你以後都不要再說了。」
我覺得有必要把事情對玉鳳說清楚，免得司徒靜真對我有了感情，到那個時候，恐怕就只有彼此互相傷害了。
玉鳳獃獃的看了我許久，突然一把將我推開，對我說司徒靜那孩子今年才六歲，並且對我說那丫頭是和別人有婚約的，她可從沒說過讓她與我合碗的話，還讓我以後不要再對司徒靜開那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