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成道？問心？
我感覺到有些茫然。眼前的人竟然和我有幾分相似。忽然間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你是誰？」我的心中有一絲的警惕，看著他，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盡情的扭動了一下脖子，而後，有些殘忍的看著我，裂開嘴笑了起來。
在那石板上。芳苓的眼睛之中，帶著一絲的恐懼。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眼神，看著我，好像非常的陌生一樣。
「芳苓！是我。」我急忙的叫了一聲。
而那人，卻微微的搖了搖頭，對著我輕聲的說道：「你認錯人了。」
我的眼睛之中，帶著一縷疑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釋自己現在所看到的一切。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瞬息而至，向著我猛然間劈砍了下來。
「找死！」那人怒喝一聲，好像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樣，揮刀瞬間而至，一刀落下，我感覺到，那刀鋒好像是已經將我牢牢的鎖定了一樣，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逃避。
緊接著，我的心中，卻是在霎那間涼了起來。
因為在他的手中，竟然猛然間掠起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手印，那不是別的，正是拈香印。
我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又看了一眼躺在石板上的那熟悉的身影，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恍然的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一切，依舊不過是在幻境之中而已！
我感覺到有些心驚。因為，眼前的這一切已經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了。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我抬手之間，就能夠控制周圍的一道道的規則。這絕對是成道之後，才能夠擁有的力量。
「呼！」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來，冷聲的呵斥一聲：「陰理陽法，乾坤一掌！」
轟隆隆，一陣劇烈的爆炸的聲音在霎那間傳盪而出。
我感覺到，周圍的一切好像是都在不斷的變幻。而那男人，還有石板上的芳苓，在那一瞬間，竟然也都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而我，依舊是靜靜地坐在那裡。
身體之中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卻遠遠沒有自己剛才在幻境之中所感受到的那種誇張的感覺，自己，依舊在成道之外。只不過，伴隨著幻境的破滅，我再次往前前進了一步。
天地，在那一瞬間，彷彿是發出了一種道賀的聲音。
嗡隆隆的雷聲，由遠而近。
點點滴滴的雨水，在霎那間落下。我周圍的鹿死島，在那一瞬間，就好像是一個已經張開的浮萍一樣，我的整個身體，裸露在了那裡。
我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虛空之中。
眸子裡帶著一股的冷靜，而旁邊的芳苓，好像是非常的緊張一樣。
我的眼睛冷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而後對著芳苓輕輕的點了點頭，告訴他，我現在沒有事！
九天之上，電光閃爍。
彷彿是蘊含著無窮的大道一般。
霎那間，一道九天玄雷，在霎那間劈砍而下。我不閃不避，因為，這雷光，沒有任何的傷害，我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好像是來到了一處無邊的草原之中。
身上的道行，也在霎那間徹底的消失。
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看上去是那麼的和諧，天空之中，白雲飄蕩。地面之上，人們歡聲笑語。
看上去讓我甚至有一些的羨慕。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無數的群狼從四面八方圍困而來，好像是在霎那間，悄無聲息的將整個村落給包圍了一樣。
「有狼！」
這個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出，緊接著，無數人的哭鬧的聲音，畏懼的聲音，憤怒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組成了一股詭異的音樂。我聽的，甚至感覺到有些昏昏欲睡。
我想要去幫一下它們，可是！
身上的道行，卻是一丁點都發揮不出來。更詭異的是，周圍的群狼，周圍的人，好像是根本就看不到我一樣。
它們都繞過了我。
我就好像只不過是一個看客。雖然說能夠看到眼前的一切，但是卻根本沒有辦法參與進去。那種感覺，讓我有些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已經被狼群給撕咬殆盡。
無盡的狼群在那一瞬間，迅速的消失在了原野上。而這個時候，一頭狼在原野之中，發現了一個小孩，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那孩子的眼睛純凈無比，就好像是天空一樣湛藍，咧開嘴笑了一下，然後輕輕的伸出手來，向著那狼觸摸而去。
那一瞬間，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而那狼猛然間的張開大口，卻是沒有咬向孩子，而是徑直的叼起了那襁褓，伴隨著狼群，向著深山之中而去。
我也不敢大意，因為，我實在是有些擔心那個孩子。
急忙的跟了上去。
群狼歸山。
狼群，將那些人的屍體，都埋在了冰雪之中。而在冰雪之中，我赫然的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那是一些其他動物的屍體。都是被冰封著的，不過，這些動物的屍體，我也曾經在那些牧民的家中看到過。
我當下，似乎是明白了過來。
這些人，為了果腹，將狼群儲存的糧食，給挖了出來。然後自己分而食之。而這些狼群，也同樣是為了果腹，將這些人，給廝殺了。再次藏在這裡，儲存了起來。
我有些古怪，急忙的跟了過去。
時間，不分春夏，眨眼秋冬！
那男孩，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經長大了。眼睛之中，帶著一股的兇狠，從小從狼群之中長大的狼崽子，甚至連人話都不會說。整天跟著群狼，不斷的在外面遊盪。
而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中的力量，恢復了過來！
我霎那間，有些恍然。
不過，卻是忽然明白了過來，天地，是將一次選擇的機會，給了我！看我，會不會將這裡的狼群，給徹底的誅殺！
我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股的茫然。
因為，我分不清是孰對孰錯！
人，拿走了狼群的糧食，而狼群，將人類當成了糧食。最重要的是，最後的那個小孩，狼群對待他，簡直就和對待自己的狼崽子，沒有什麼區別，呵護備至。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頭狼，看到了我，眼神之中似乎是有了一些的警惕。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
在心中，不斷的思考對錯！
「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我淡淡的說道，而後接著說道：「這些狼，有沒有罪大惡極！」
我恍然間意識到！我在這一瞬間，竟然分不清善惡了。對於人而言，這些狼群當然是惡貫滿盈。可是，在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之後，我卻發現，狼群，也有值得自己敬畏和學習的地方。甚至，它們之間的關係，比人類之間的，更加的牢靠！
一旦認定了，那就不會有什麼猶豫的地方。
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尋仇！
我站在那裡，感覺到無數的狼群，將我輕輕的圍困在了中間。而那個小男孩，看我的眼神之中，也帶著一股的警惕，一股的畏懼，好像是，我是他的敵人一樣。
我靜靜地思考著，不斷的詢問。
如果我是狼，我會怎麼做？如果我是人？我又會怎麼做？
成道？問心？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道所代表的，又究竟是什麼？
「嗷嗚……」一聲嘶吼的聲音傳盪而出，周圍的一切，在那一瞬間，好像是徹底的沸騰了起來。無數的狼群奔跑著，向我而來。因為它們感覺到了我身上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