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恩？怨？

  和文天高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就直接回家了。


  說實話，我對洛陽還是有很深的感情的，畢竟從小都是生活在這裡。回到這個地界，就感覺非常的親切。那種感覺是別的地方給不了的。


  「回來了？」


  芳苓看到我回來，身影逐漸的顯現了出來，看著我問道。


  我點頭，感覺到芳苓有些不一樣，身影好像是更凝實了一些：「你應該，快恢復了吧？」


  芳苓愣了下，微微搖頭：「沒那麼容易，還得挺長時間的。這次回來是有事？」


  「三件事，第一件是是要告訴賴十八一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文天高那邊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到時候異事調查局的人肯定會來捉他的。」我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股的笑容。


  芳苓笑了一聲，然後接著說道：「這應該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吧！」


  我撓頭：「也不算是！」


  「那第二件呢？」芳苓歪著頭看著我問。


  我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我要去龍頭山一趟，有一些事情需要解決。」


  芳苓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一樣，過了很長的時間，才接著說：「其他的呢？」


  「我想要問一下關於不歸船的事！」我看著芳苓，聲音忽然鄭重了起來，然後輕聲的問道。


  芳苓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你不僅僅道行提高了，知道的也多了！」


  「站得高了，看的自然也就遠了一些。」我看著芳苓，然後接著說：「不歸船是通向什麼地方的？」


  「這你可就為難我了！」芳苓微微的搖頭，臉上露出了一股的無奈，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這個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


  「有能說的么？」我沉默了一下，知道芳苓不是太願意告訴我這些，於是我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芳苓看了一眼外面：「不歸船，自古就有。」


  「嗯！」我點點頭。


  這個和我知道的差不了多少。


  「傳說之中的不歸船，是航向另外的一個世界的。那裡擁有許多的強者，就算是我，到了那個地方，恐怕也不過是一個尋常的人而已！」芳苓接著說道：「那裡，是一片戰場！」


  「戰場？」


  我愣在了那裡。


  芳苓接著說：「你之所以看到了無限的光明，那是因為有人將黑暗擋在你的眼界之外。」


  我的拳頭緊緊地攥緊：「爺爺也是去了那個地方了么？」


  「應該是！」芳苓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日你爺爺讓穴給我，然後自己登上了不歸船，去到了哪兒，我不知道。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踏上了不歸船，就再也沒有歸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踏上了不歸船，就再也沒有了歸路。


  也就是說，爺爺回不來了，那一瞬間，我的心中是有一些的失落的。


  「如何才能夠登上不歸船？」我看著芳苓，輕聲的問著說道。


  芳苓笑了一聲：「既然你想要踏上不歸船，那就先成道吧，你的實力太弱了！」


  ……


  又是這句話。我已經從術升為法了。


  可是在芳苓的眼中竟然還是一個弱者。


  「我知道了！」我有些無語，緊接著，雙眼看向了那山上，頓了一下之後，輕聲的說道：「他？是誰？」


  芳苓愣了一下：「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見一下他吧！」


  「好！」我的心中有些膽怯，但是還有一絲絲的激動。


  芳苓之前說過，他應該是恨我的。可是如果說是親人的話，為什麼會恨我呢？難道說是父親？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推翻了。


  如果真的是父親的話，芳苓的態度，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吧？


  這天晚上。


  芳苓帶著我上山了，夜色撩人，淡淡的星光緩緩地灑落在周圍，我和芳苓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成長了！」芳苓輕聲的說：「我把他帶來看看你，你現在，應該也可以說話了吧？」


  石堆之中，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往前走了兩步，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接著說：「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給我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血脈相連？」一個近乎嘲諷的聲音傳出：「那為何你活了下來，而我卻死了！」


  一個聲音，似乎是有些稚嫩。好像是孩童一樣。


  我聽到的瞬間，身體後退了一步，看著那石堆，忽然間想到了之前奶奶所說的話。在我之前，我是有一個哥哥的。但是，因為當時的芳苓怨氣未消，所以說，就胎死腹中了。


  「你，你是……」我睜大了眼睛，好像是不敢相信一樣。


  芳苓站在我的身邊，微微的點頭：「不錯，他就是你的那個，還沒有出生，就已經夭折的哥哥！當年也是我親手將他殺死的！」


  我沒有說話。


  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芳苓都已經承認了，那這石堆之中躺著的，應該是沒錯了。我的心中有些複雜，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有一個哥哥。甚至，在奶奶之前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都一直認為自己的哥哥已經死了。


  「我做錯了什麼！」石堆之中，一個憤怒的聲音傳盪而出：「當年，我還沒有來得及出生，就已經被你給弄死！」


  芳苓淡淡的點頭：「所以，後來我後悔了，在地府之中將你的魂魄贖走，並且在這裡為你開闢了這樣的一個地方。你若是蘇醒的話，隨時可以殺我。不過，我們的債，我已經還清了，下一次你若是對我出手的話，我不會有任何的留手！」


  「你們能不能別吵了！」我感覺到有些頭大。


  父親親手殺了芳苓，而芳苓當時的怨氣未消，所以說，也殺了父親還有未出世的哥哥。


  可是，想來應該是芳苓都後來身上的怨氣消散之後，感覺冤有頭債有主，所以說，從地府之中將哥哥的魂魄贖了回來，並且想要為他復生。這恐怕也就只有芳苓能夠做到了吧？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石堆之中傳出了一個輕蔑的聲音：「依靠和親才活下來的傢伙！」


  ……


  我有些無語，不過仔細的想想。哥哥說的好像也沒有什麼錯。


  我確實是因為當時和芳苓成了陰親，才活了下來。


  現在，我是最為難的，一邊是老婆，而另外一邊是血脈相連的親人。我站在那裡，眼神之中露出了一股的茫然。


  「你能夠活過來，也是因為芳苓吧？」我淡淡的說道：「如果不是她，你現在估計早就已經輪迴了吧？」


  石堆之中，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認為她會這麼好心？從地府之中帶走一個魂魄，她的鬼差職位直接被除去。她又是為了什麼？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么？」


  「弟弟啊弟弟！」石堆之中的那個聲音淡淡的傳出：「如果我轉世的話，她也就沒有辦法重見天日！這就是因果！所以說，她才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真的認為？她的想法有那麼單純么？單純的人？能夠在地府當差？」


  我愣在了那裡，不是很確定石堆之中哥哥話語的真假，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芳苓。


  芳苓沒有想要否認，微微的點點頭：「不錯，確實會是這樣！你如果轉世，會成為我重生的一個劫難，有可能會讓我魂飛魄散，我沒有辦法冒這個險！」


  「可是！」芳苓的嘴角露出了一股的冷笑：「我完全可以將你從地府之中贖回的時候，就殺了你，讓你的靈魂徹底消散，一個已經消散的靈魂，又如何威脅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