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激動
到了醫院停好車，曹子揚直接進電梯，按了監護室所在的樓層，不過去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方楠，連護士都沒有，巡查記錄表也被拿走了……
不是這麼快出來了吧？
曹子揚有點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自己都不明白的激動。
曹子揚走的非常快，往方楠的病房走，走到了推門的剎那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推開門走進去，看見清醒的坐在床上看電視，心都有點發抖起來。當然曹子揚並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很特別的，說不出的感覺，反正就是這樣，第一次激動成這樣。
方楠也一樣激動，目光定格在曹子揚身上，目光中的內容無比複雜，有緊張，有驚慌，有慶幸，亦有擔憂，她的笑容還是那麼美麗，只是因為臉色不好，而顯得笑容有點憂愁。
快速走過去，坐在傍邊的椅子上，發現還熱的，曹子揚問：「你姐剛走？」
方楠把電視聲音調小，點頭道：「嗯，剛走，我才開電視兩分鐘，你就來了……」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方楠搖頭道：「我很好，非常好，就是忽然不知道和你說什麼了……」
「你才睡了幾天而已，聽你這口吻好像睡了十年八年似的。」
「謝謝，非常感謝，真的，做手術的時候你和我說那些話我都能聽見，還有我在監護室的時候你說那些話我也能聽見……」
有點情不自禁，曹子揚抓住方楠的一雙小手，發現有點冰冷，他去把空調調小再回來搓了搓她的手道：「我是醫生，我當然得……用盡所有辦法去完成我的工作，包括給你鼓勵和希望！」
「嗯，我死不了了，你說的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我說的從來都算數。」曹子揚放開她的手，從包里拿出屬於她的銀行卡遞過去說，「這個給回你，然後我們幹嘛去，你買單哈。」
方楠猶豫了一會兒才收回，隨手放進枕頭下面，然後忽然把曹子揚的帽子給掀了：「你戴帽子一點都不好看，倒不如……」話沒有說完，方楠發現曹子揚的狀況，頓時驚訝道，「你怎麼了？又青又腫的，打架了？」
曹子揚沒有否認，況且這事情方楠遲早要知道：「對，打了一場必須打的架。」
方楠愣了幾秒：「范海洋？」
「對。」
「輸了么？」
「你姐沒告訴你么？」
「沒有。」
曹子揚哦了一聲，故意一副很鬱悶的神情：「輸了……」
方楠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但語氣很積極：「有點可惜，不過沒關係，下次准能贏，你年輕他那麼多，我們年輕他那麼多，總有一天要贏，你不要胡思亂想……」說著話，突然目光魔怔幾秒，然後變的很亮，嘴角慢慢露出一絲笑容，讓曹子揚覺得奇怪，不禁轉過腦袋往方楠的視線方向看過去，然後發現電視在播放著一個節目，節目內容是昨晚的擂台比賽，方楠知道真實情況了，笑著道，「你騙我呢，你贏了，還贏的很漂亮。」
「不漂亮，反而很驚險，不過已經過去，算了，不重要的！不過這種事情我可不願意再發生一次，但好像也不太可能發生了！你姐和范海洋賭的很大，我都是快上擂台才知道的……」
「賭注是什麼？」
「誰輸了誰滾出公司吧，而且所擁有的都要交出去……」
方楠目瞪口呆，額頭冒出幾顆冷汗，良久才說：「我姐瘋了……」
「或許吧，現在她贏了。」
「你呢？」
「我……我不知道，我也贏了吧，我不是沒有什麼損失么？其實……那該死的范海洋也是很囂張，雖然吧……你姐有點逼人，但……還可以接受。」
方楠哦了一聲，沒有說話，她聽出來了，曹子揚說可以接受說的那麼勉強，其實一點都無法接受，覺得有點對不起曹子揚。
「幹嘛呢？這事過去了，別再想了！」曹子揚舒了一口氣道，「現在最要緊的是你的身體狀況，我們還有許多約定，你得快點好起來，然後我們一起去完成。」
方楠說：「好，我一定要很快好起來。」
「加油，我也會在的，等你穩定兩天，我得回去一趟，你沒意見吧？」
「沒有，你也有自己的事情忙，你照顧了我這麼久我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我是醫生。」發現氣氛有點曖昧，曹子揚扯開話題道，「口渴嗎？要不要給你倒杯水？」
「嗯，好。」
曹子揚走出倒水，剛倒完水給方楠喝，病房門忽然被推開，毛副院長和心外科主任走進來。
「呵呵，曹醫生你在啊？」毛副院長笑呵呵的……
曹子揚道：「剛來沒多久。」
「你來的是時候，我剛準備找你呢，得，我們有緣份。」毛副院長看了方楠一眼道，「不過我們的事情要等會兒再說，現在先給小美女做檢查，小美女你感覺怎麼樣？」
方楠說：「我很好。」
毛副院長走近，左瞧瞧右瞧瞧，確定方楠的狀況，那會兒心外科主任已經忙開，擺弄著各種儀器給方楠做檢查，最終結果是好的，而且比預計的要好。
檢查完畢，心外科主任先離開，沒多久后護士進來幫方楠換點滴，毛副院長對方楠說：「你不介意我借曹醫生出去談談吧？」
方楠道：「你該問曹子揚，我是她的病人，不是她的家人。」
毛副院長笑呵呵道：「家人也行，男才女貌，我看你們適合。」
方楠臉刷地紅起來，曹子揚也感覺不自然，想抽毛副院長那張臭嘴：「毛院長你不是找我有事說么？我們出去聊。」
「行，出去聊。」
曹子揚給了方楠一個眼神，和毛副院長一起出去了……
在辦公室，毛副院長給曹子揚倒了茶，敬了煙，瞎扯了五六分鐘才開始說正事，又是醫術交流會的事情。曹子揚說過等方楠手術做完，情況穩定下來再給答覆的，現在已經到時候，時間緊，所以毛副院長不得不催曹子揚：「曹醫生，你看這事情我已經反覆說了許多幾遍，這答覆你今天得給我，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
「我很想去，真的，但我這破鄉村醫生誰看得起我？我連個執業證書都沒有，我看就算了吧！」這問題曹子揚衡量過，去當然是件好事，但不是現在的情況底下去，不太適合，得有個適合的身份才行，而且去了必須不打醬油，必須一鳴驚人，必須讓所有鄙視中醫的專家教授都大跌眼鏡，反正如果是打醬油，曹子揚絕對不樂意去。
「你擔心這個問題？」毛副院長笑了起來，「呵呵，這原來就是你的想法？得，我負責給你弄個執業證回來，這是多容易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擔心。」
「弄？」曹子揚一臉惡寒，「這執業證還能隨便弄回來？」
「這個你不懂，你有實力，質量擺在哪兒，能有多困難？甚至都不用你去考試，這事情我負責幫你搞定，還有之前我和你說的那些條件，你就答應了吧，我們都爽快點兒……」
曹子揚猶豫了起來，現在這個執業證的條件是個吸引，因為他自己去考，沒有關係會很麻煩，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辦好的！除了執業證的條件，其它條件都非常好，去參加交流等同於旅遊，還拿一天一千塊工資，買東西報銷，去半個月能拿一萬五。只是，那個講座比較難接受，什麼狗……屁共享，有毛這回事，就是他的醫術要和別人共享，不是別人要和他共享。
看曹子揚思考了有一分鐘都不說話，毛副院長很焦急：「曹醫生你倒是給句話。」
曹子揚道：「我覺得可以，不過這個執業證你什麼時候弄？」
「隨時都行，給我三天如何？」
「行。」曹子揚稍微笑了笑，「我是這樣想的，我可以做講座，還可以掛在你們醫院，但你能給我什麼待遇？」
「我剛準備說，你是人才，而且是最緊缺哪方面的人才，我們中院引進的條件吧，非常豐厚……比如……」
「別比如。」曹子揚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擺了擺手道：「更別扯那麼多，直接說重點。」
「簽合同，簽十年，我們負責你的房子，市區範圍內商品房隨便挑，各種金那就不說了，一併給你弄，不用你煩惱，你就上班等分紅。」
還有房子分？曹子揚有點無語，感覺很危險：「這個合同的事情我得考慮考慮，不過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的是，十年太長。」
「八年也行。」
「我不行。」
「五年最低了……」
「再說吧，如果不用簽合同，那估計不錯。」
「這不行，給你分房子，你把房子弄到后……當然你不是那樣的人，就是這合同不是讓雙方都有個保險嗎？」
「我回去考慮考慮再答覆你。」
「又考慮，你得給時間我去弄執業證是吧？要不你晚上答覆行不行？行我就辦事，不行我們再商量，然後明天辦事！」
毛副院長把話說到這份上，曹子揚感覺自己已經掌握了主動，其實可以答應，如果不簽合同的話，要簽合同就得考慮考慮，這個合同還得問問吳春風比較保險。當然如果合同沒有問題，如果只是三五年，和曹子揚的夢想並沒有多大衝突，反而是一個跳板，在大醫院掛職幾年積累一定名氣就可以自己出去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