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真話
一個小時后，劉欣然的車停在糖水店門外，曹子揚立刻買單走出去，剛上車，劉欣然就說：「子揚醫生，一天下來有什麼具體的感受？」
曹子揚說：「想聽真話嗎？」
劉欣然翻著白眼：「天天上班聽著假話，報著假話，下班還喜歡聽假話，我犯賤嗎？」
「好吧，真話是開車比泡妞容易……」
「這不是真話，是廢話，你看我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不也能嫻熟駕馭一輛車？」劉欣然給了曹子揚一個鄙視的目光，隨即開車，「而且這比喻完全不靠譜，泡妞有多難？泡我這種高文化素質，漂亮、熱情、大方得體、魅力四射的超級美女是很難，別的也這樣嗎？你開個好車經過，隨便一招手指不定就跟你走了……」
曹子揚有點想吐血，有這麼不費餘力誇自己的嗎？不過必須承認的是，和劉欣然相處非常舒服，她不會看不起窮人，不會因為你窮而覺得你低她一等……
接下來的幾天，曹子揚都過的非常規律，上午到駕校學車，中午到劉欣然家吃飯，下午繼續學車，下課後劉欣然接他一起回家，日子過的不錯。只是，每每想開口幫吳春風解釋就被黃素凝一句堵回去，他覺得鬱悶，吳春風更鬱悶。
包括周六日，曹子揚都需要去學車，不過已經由教練帶著，學晉陞為自己單獨學，轉彎，倒樁，避樁，在駕校特設的各種跑道里跑。
而因為之前小靖說過周六日找他，所以這個周六，小靖就坐在跑道傍邊的太陽傘下喝著飲料，興緻勃勃看著他駕駛著車子來來回回，直到課程結束。
下了課，曹子揚問小靖：「小靖，悶嗎？」
「不悶啊。」小靖眉飛色舞道，「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能開著車帶我滿城飛奔？或者三更半夜我們去吹吹夜風？」
「估計沒那麼快，拿個證要好幾個月，而且我沒有車。」
「素姨有啊，她即便不借給我，總會借給你吧？當然，我希望你開自己的車載我滿城瞎逛，但有點遙遠，一輛車那麼貴。」
總有一天能買得起的，然後載著你滿城瞎跑，曹子揚在心裡對自己說。
曹子揚和小靖一起離開駕校，在小靖的建議下一起去吃了個特價西餐，然後逛夜街。
因為周六的緣故，各條商業街人滿為患，彷彿整個南湖市的男女都一下湧出來逛街一般，曹子揚不得不拉著小靖的手，以免走失。直到走進一個精品店，不過曹子揚想放開手時，小靖反而把他抓緊了，然後一直抓著，包括選購東西的時候，就買單的一會兒放開了，出了店門又拉在一起，彷彿一種默契一般。
這就是水到渠成吧？曹子揚問自己。
曹子揚心裡簡直樂壞了，曾經無限次幻想和小靖手拉手逛街，一起吃一份牛雜，一起吃一個雪糕，一起看一場電影，這一切一切忽然間都來了，來的毫無緣由，來的沒有防備，可想而知衝擊力多強大。
從一家賣香水的小店出來，小靖問：「子揚哥哥，下面我們去哪兒？」
曹子揚反問：「你想去哪兒？」
「要不……」小靖往曹子揚身後的方向指了指說，「看電影？」
曹子揚轉過腦袋，隨即看見一副巨大的電影海報，是今天剛上映的電影。雖然曹子揚生活在農村，一個沒有電影院的地方，但心裡是十分喜歡看電影的，怎可能說不好？況且這是小靖提出的求要，必須滿足：「行，不過現在已經快九點，看完大概要十一點，這兒回你們學校半小時估計不夠，你打算怎麼回去？」
小靖露出笑容說：「打算爬牆。」
還爬牆？曹子揚都不知道該給小靖什麼表情！
「騙你的，傻瓜，我今晚不回去，我們快點去吧，九點應該有場次的。」說完，小靖拉著曹子揚的手就走……
曹子揚麻木的跟著小靖走，整個思維繫統都在想小靖的話是什麼意思？今晚不回去，不回去睡什麼地方？和自己一起睡嗎？
整個看電影的過程，曹子揚都在胡思亂想，哪怕知道那樣很邪惡，就是無法控制。其實原本有辦法控制的，可是小靖坐在傍邊拉著他的手，還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給他造成非常大的壓力，因為腦袋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領口很自然歪出了一條小裂縫，能看見鮮紅的文胸，還有一小部份半圓。
總之，曹子揚很不好受，尤其電影有小親熱畫面時，感覺某方面在跳動，同時還感受到小靖有點微妙變化，每每出現那樣的畫面，抓他的手的力度都會不自覺加重，彷彿告訴他一個信息，其實她想的和他想的一樣。
中間小靖去廁所，曹子揚才覺得自己稍微正常點，但好像又有了幻覺似的，電影畫面的男主角彷彿一下子變成村長，露目圓睜對他說：你小子敢對我女兒下手，我宰了你。
然後，女主角突然變成村長夫人：子揚啊，我閨女還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純潔，你別糟蹋她，要糟蹋來糟蹋我吧！
太恐怖、太邪惡了，曹子揚有點不敢看。
「子揚哥哥，你怎麼了？不舒服？」小靖剛回來，看見曹子揚抱著腦袋，有點擔憂。
曹子揚抬起腦袋，故作輕鬆道：「沒事，你怎麼這麼快回來？」
「廁所沒人，不用排隊。」小靖坐回原來的位置，「你是不是煙癮犯？要不出去抽根煙吧，回來的時候給我買瓶飲料，要橙汁，謝謝！」
曹子揚很感動，能看得出來小靖讓他出去抽煙是真的，買飲料卻不是，只是個借口，她知道單就抽煙，他不會扔下她去的，給她買飲料，他會答應。
曹子揚說：「那你等著，我儘快回來。」
「不用趕，我在這兒很安全。」小靖溫柔的揮了揮手，「去吧！」
曹子揚出了播映廳，到抽煙區點了根煙，一邊抽，一邊告誡自己要平靜，不要胡思亂想。一根煙抽下來確實有點效果，買了橙汁返回去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不經不覺，電影放完了，整個播映廳兩三百人爭先恐後往門口擠，曹子揚護著小靖，被撞了好幾下才走出去，小靖舒了口氣問：「子揚哥哥，你餓嗎？」
曹子揚搖頭：「我不太餓，你要是餓了，我們去吃東西。」
「去吃烤活魚好不好？」
「好。」
「不過……好像太上火了，而且我們今天已經花了不少錢，還是回去吃泡麵吧！」
哎，女人的思維，你永遠都跟不上。
攔了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小靖給司機報了曹子揚住的酒店的名字，然後一直很專著的望著窗外的在視線里不停倒退的風景，直到下車，期間她在想什麼？曹子揚並不知道。
但是，曹子揚絕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在想褲襠那些事，非常強烈的在想。這才剛平靜了多久啊？曹子揚有點鄙視自己，整個se狼一樣，但有那個男人不是se狼呢？這其實證明自己是很正常的一個爺們。
「子揚哥哥，素姨對你真好，給你開了個這麼好的房間，哈哈，這麼多零食，你為什麼都不吃？」這是小靖進了房間后對曹子揚說的第一句話，剛說完就跑過去把薯片拆開了……
曹子揚說：「價格比外面的貴許多，而且我不喜歡吃零食。」
「哦，你給我開開電視。」小靖坐到了床上。
曹子揚打開電視，把遙控遞給小靖后，看著小靖一邊吃薯片，一邊找適合看的頻道，忽然間有點不知所措，自己到底坐那兒適合？床上？沙發？然後說些什麼話？問她幹嘛在這兒睡？那會不會很白痴？但不問，要弄錯了不更白痴？
曹子揚很糾結，這面對的是小靖，自己心裡的女神，怎可能隨便對待？
「子揚哥哥，想什麼呢？」忽然的，小靖問。
曹子揚說：「我沒想什麼，隨便想想……」
「你累了么？要不去洗澡吧！」
「也好，不過，你自己呢？」
「我看電視，等你洗完再洗。」
「你沒有衣服換呢。」
「衣服可以洗了晾陽台，明天不有得換了嗎？陽台應該有衣架吧？沒事，去吧。」
曹子揚忽然緊張起來：「有是有，可是……洗了……你穿什麼？」
「圍浴巾，你怎麼話那麼多。」小靖揮手說，「你快點去吧……」
圍浴巾睡在床上很容易風光外露吧？而且很容易侵犯吧？小靖願意這樣，這到底是信任自己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還是實際上是暗示？想著這個問題，曹子揚找了替換的衣服進了浴室，坐在馬桶上面抽煙。
連續抽了兩根煙，曹子揚才洗澡，順其自然吧，自己是個男人，怕個毛？
洗完澡出去，小靖還在看電視，曹子揚說：「到你了……」
「我馬上去。」小靖把薯片放下，脫了布鞋，光著腳，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急急的走了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