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這年頭,世風日下啊
第248章:這年頭,世風日下啊
凌大莊主好笑地看著身邊咬牙切齒的某女人,心情沒由來地變好。
「方才可是答應得爽快,我只當你認下了。」
月流盈憋得一張小臉通紅通紅,一半被氣的,一半則是害羞所致。
只見她腳一跺:「你要幾個有幾個。」
根據生物學理論,生孩子這事可不是想就能有的,月流盈也不再糾結,左右離回去還早著呢。
凌齊燁笑笑,還正想要說什麼,卻突然間站定停了下來,唇邊溢出冷笑,襯得那黑眸越發地深邃。
不著痕迹地將月流盈護在身後,轉著手中扳指,輕抬眼帘。
不遠處,幾名暗色素服的不明之客無聲落地,一二三四五,五名絕世高手護著為首的一名絕美女子,衣袂飄飄,面無表情。
那絕美女子含笑地看著她和莊主大人,不消片刻就將目光轉到凌齊燁一個人的身上,再沒有變換過。
皇甫華!南陵女皇皇甫華!
沒有蒙面,沒有易容,只是三千青絲長發高高束起,顯得幹練又有著別樣的風華。
她是個足以讓已婚未婚的正常男性都能停住目光的女子,典雅的美顏上融入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威嚴,便有種遙不可及之感。
這樣的女子很優秀也很危險,這是月流盈從第一次在燕雲見面就已得出的結論。
乖乖,她也著實夠大膽,這裡是南平城,是槿國大軍駐紮的地方,她竟是僅僅只帶了五名高手便就這麼囂張地如入無人之境。
而且,通通都未曾謀面,那隨意的樣子像是來見見老朋友,聊聊天,談談人生,僅此而已。
「世子殿下,好久不見。」皇甫華的聲音與槿國南方的女子如出一轍,柔柔軟軟,與她;略帶英姿的外表倒是不甚符合。
「細說起來,也不是很久。」
皇甫華目及一片漆黑的地面,「是嗎,本帝倒是覺得似乎很久了。」
月流盈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什麼情況,一個打算搶走她男人的女人當著她這個正牌妻子的面公然和自家夫君訴說衷腸?
這世道真真是……世風日下啊!
月流盈忍不住問候皇甫華她十八代祖宗。
凌齊燁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女皇今日倒是閒情逸緻,散步賞景竟走到我槿國的地盤來。」
倒是有自信能全身而退。
「本帝只是想來再確認一件事。」
「直說便是。」
「若是再以和親停戰,你還會不會答應?」
月流盈的眼刀已經以妙計時,將皇甫華渾身上下通通掃射了一遍。
挑釁啊挑釁,一國女皇能不能有點矜持,能不能有點尊嚴,能不能有點眼力。別弄得自己就是那私自下凡的玉兔精,整天只想著怎麼與唐僧百年好合恩恩愛愛。
月流盈內心一團怒火在燃燒。
凌齊燁依舊沒什麼表情,彷彿皇甫華方才不過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根本不足以讓他上心。
「女皇想必累了,竟也說起了混話。」
「是因為她嗎?」皇甫華語鋒一轉。
月流盈一下成了話題中心。
只見過一次面,況且她現在又打扮得怪裡怪氣,這南陵女皇認人的本事倒是高強,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原本身份。
「這是兩個問題。」
皇甫華驕傲地笑著,「你是不是覺得我之前的那些話是在純粹做表面工作?」
月流盈知道,她說的是和親聖旨上的那些震驚天下的話。
不是做表面工作,難不成……丫的,月流盈現在想怒摔。
這特么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戲碼。
這年頭,小三竟傲嬌到這種程度了嗎?月流盈扶額。
「聽不懂陛下在說什麼,我只知道陛下現在不走,待會巡邏隊一來,即便有五名高手相護,只怕也是走不了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月流盈現在才意識到,皇甫華竟然不再用尊稱,而是破天荒用了「我」。
凌大莊主很是哲學地歸納一句:「不管話如何,這場戰總還是要打的。」
皇甫華搶著道:「不會,若是你應了我,南陵一半的天下都是你的,這場戰根本就不會打起來。」
「陛下沒聽懂我所說。」
他的意思再明朗不過,不論皇甫華真心還是假意,他始終不會答應,既然他不會應,那麼這場戰爭就無可避免。
遲早都還是要爆發的,只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
「我……懂!」
「懂了就好,無事,我與內子便先告辭了。」
月流盈乖乖地不說話,拉著凌大莊主遞過來的手,小碎步地跟著他往回走去。
皇甫華唇齒相碰,一手握拳又鬆開,有那麼一剎那間,她竟覺得兩人相攜而去的背影讓她揪心地難受。
才這般想著,衣上的長煉白綾已然破風而出,直擊兩人緊緊相握的手。
凌齊燁轉身一手將月流盈護在懷中,一手拂袖而出,化解了那凌冽的洶洶來勢。
「帶信號彈了嗎?」輕聲問懷裡鎮定的月流盈。
「帶了。」邊說邊掏出往天上一放。
皇甫華後面的五個人頗為焦急,「主子。」
再不走可就真的要走不了了。
皇甫華卻置若罔聞,懸空順勢而出,身後的絕世高手見狀,也只好加入戰鬥。
任是凌大莊主再武功高強,一下面對六名對手也有些吃不消,更何況他懷裡還護著一個月流盈。
「你快放開我,太危險!」
「閉嘴。」莊主大人依舊還是那個強勢霸道的專制上司。
好吧,她閉嘴,心裡暗暗祈禱援軍快來。
又不免抱怨,喜歡莊主大人的女子怎麼一個個都是因愛生恨的主,得不到的就心理扭曲,看著往莊主大人身上飛來實則是正對著她的白色長煉,女人為難女人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千暮千絕帶的人馬算是來得及時,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
皇甫華終究還有理智,及時收手撤退,連同那五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千暮千絕輕功趕到,也只能看到六人遠去的背影,正準備上去追,卻被凌齊燁攔下,「不必追了,不過是無用功。」
她既然敢來,自然是有全身而退的辦法。
南陵六皇女,向來不是個衝動無腦不留任何後路之人。
月流盈不關心其他問題,倒是焦急地確認,「你沒事吧。」
方才六人圍攻他一人,莊主大人只能騰出一隻手來應對,行動又極為不便,好幾次見他堪堪躲過攻擊,都讓她心驚不已。
「沒事。」
凌齊燁氣息有些不穩。
月流盈往後遞了一個眼神,千絕上前告了罪就直接把脈,然後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凌齊燁當時一直護著她的右手上。
月流盈麻利地捲起他的衣袖,那手臂上赫然就是一條深紅的線性傷痕,溢出血來,幾乎染透了薄薄的衣袖。
她倒吸一口涼氣,「你受傷了,還敢說沒事!」
現在這樣子,活生生就是一悍婦。
凌大莊主極為漫不經心地放下衣袖,「不過是小傷罷了。」
好好的一場生日宴,結果突發意外變成了血光之災。回到駐紮地,月流盈喚了軍醫來給莊主大人巴扎,又端了盆子進進出出地換水,匆匆忙忙。
墨垚原本已經回了房間,還未躺下就聽見空中傳來煙花暗號,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就連忙起身。
也是到後來,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經過,沒回房,直接去了凌齊燁的房間。
他進去的時候,軍醫正和月流盈說些注意事項,然後用乾淨的砂帶綁在患處,又開了幾副葯止血與療傷。
「你們倒也是幸運,不過是幾十日來只今晚去一趟街上,就遇見了那南陵女皇。」
「墨大哥,怎麼聽著你這口氣,像極了是在幸災樂禍。」
「我是驚奇罷了,按理說一個蟄伏多年的皇室子弟,有野心有謀算,不可能會像今晚這般,這麼衝動和莽撞。」
凌齊燁坐在床沿,沒說話。
月流盈也覺得有不妥,「說實話,我真心不相信有一見鍾情這樣的說法。」那樣的感情更有可能是短暫性的迷戀,時間一久便淡了化了。
尤其,是對皇甫華這樣精明的人。
「可是按照你們今晚所見,她似乎也沒什麼必要在這個時候還來作假。」
月流盈自顧自地喃喃:「看她那憂鬱的神情,深深地凝望,一雙眼恨不得貼在凌大莊主身上,哪裡還有半點做戲的成分。
同為女人,那種感情她太了解了。
她一股腦坐在莊主大人身邊,惡狠狠道:「說,你之前是不是與她早有瓜葛了?」
「沒有。」回答得簡單迅速,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她說甘願與你共分天下。」
「那是她的事。」
「她三番兩次地給你機會,讓你答應。」
「與我無關。」
「她今晚寧可冒險,也要你回心轉意。」
「不算冒險。」
「怎麼不算……這不是重點!」
「你的意思呢?」
她的意思,月流盈撇嘴:「自然是來一個拍飛一個。」
「那不就行了。」凌齊燁一手放在腿上,「我渴了。」
月流盈沒好氣拍他手,認命地去倒水伺候這位大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