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兩隻落網
第239章:兩隻落網
像挖野菜這種有技術含量的事情,許小倩實在太難掌握,甚至連哪種野菜可吃哪種野菜不能碰都不曉得。
好吧,對於月流盈來說這也不是她的強項,但自從準備要進軍營,她便有意地去惡補相關知識,尤其是野外常識。
與許小倩指手畫腳說了一通理論知識,看她滿頭霧水地胡亂點頭,月流盈挫敗地拉了她的手臂。算了算了,光說無用,還是直接去實踐得好。
再這麼講下去,許小倩不崩潰,她也得要躺屍了。
苦力活之所以被稱作苦力活,顧名思義就是累到半死的苦差事,月流盈爬了半天山加之之前行軍一天未休息,腳一軟險些跪了下來。
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月流盈氣喘吁吁地喚住許小倩,準備打道回府。
天色不早了!
許小倩卻是有如上癮一般,這蹦那跳不亦樂乎,也虧得她眼明超於常人,否則在這山裡邊到處亂蹦噠,早就不知該摔了幾回。
「想摘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趕緊先回去了。」大姐姐在勸玩心四起的小姑娘。
許小倩又摘了最後一把:「這就來了!」
按照原定的時間集合,把所有工作人員聚到一起,月流盈清點了一下方才的戰果,不錯,超乎了她的預料。
將東西如數裝好,由專門人員護送回去,然後打道回營。
見到玉叔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月流盈看小老頭一個人坐在草地上,歪著頭不曉得是不是在思考人生。
月流盈靜靜地走過去坐下,也不說話,學著小老頭的樣子支著下巴裝深沉。
「挖的怎麼樣了?」這話聽起來明顯屬於沒話找話的範疇。
月流盈無精打采:「成果還不錯,救急應該是可以的。」
「很沒精神?」
「哦,有點。」整個人快散架了,真想美美地泡個熱水澡,再撲倒在被窩裡,然後睡它個一天一夜昏天暗地。
月流盈聳拉著小腦袋打哈欠,唉,真真是願望豐滿,現實骨感。
玉叔換了一隻手支著下巴:「累了怎麼還不去睡,在這坐著幹嘛?」
月流盈一副具有良好職業道德,美好下屬品質的好好員工模樣,「您這個上司都還沒睡,我一介下屬哪裡還敢去休息。」
玉叔白了一眼:「在這守著是想問我世子對糧食有毒這件事的態度吧。」
一語中的!
月流盈甚是無恥地誇讚:「玉叔不愧是軍營里的前輩,看事情這般通透,我想什麼都瞞不過您。」
「下次把發亮的眼睛收一收,或許我就猜不到你的想法了。」
月流盈表示聽取老人言,知錯就改,積極認錯。
「下次,我一定閉著眼睛問您。」
玉叔不支下巴了,換成直接平躺下看星星看月亮,嘴裡還喃喃著:「倒是個妙人。」
「玉叔在想什麼?」
「在想你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玉叔說笑了不是,事實是什麼樣的誰也改變不了,我只想世子能早點揪出背後之人,讓我們安心罷了。」
「就想問這個?」
月流盈使勁裝糊塗:「玉叔說多少,我便聽多少。」
玉叔被她這種近乎無賴的方式徹底打敗,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著她,似乎在想煜老爺子怎麼會介紹了這麼一個人進來。
「世子讓千暮千絕把所有經手的人都調查一遍,明早給他結果,現在估計正忙活著呢。」
「查那些?能有什麼結果。」
「這是世子的思量,他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在,我們多想也是無用。」
「哦,知道了。」
「世子方才問起你了。」小老頭貌似漫不經心地又補充了一句。
當!月流盈來了精神,這後邊的話才是重點所在。
「他,可有說什麼?」
「世子本想要見你。」
然後?
「我道你去挖野菜,世子便不再過問。」
這樣就好。
「玉叔,我看天色也不晚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我也得回去了。」月流盈過河拆橋,一得到有用信息,趕緊起身就想麻溜地飛奔回去睡覺。
再不睡,她的眼皮就該上下打架,累到完全睜不開。
許小倩說的對,丫的,追個男人真心不容易。
莊主大人要沒良心地把她往外趕,她……她……她就咬死他!哼哼!
「丫頭,不是說我這個上司沒睡,你這做下屬的也不敢休息嗎?怎麼這會溜得這麼快?」
月流盈腳步一下頓住,然後猛地轉身快步返回:「你你你你……」
「想知道我怎麼會曉得你是女子?」
月流盈咬牙切齒地點頭。
小老頭很得意:「我不僅知道你是女子,還知道與你一起的那個也是女子。」
月流盈在想殺人滅口這種事有多大的成功率。
不行不行,太兇殘了,要不,來個封口費?
還是暴力點把小老頭打殘打失憶?
靠之,難度係數都太大了,實踐可能性又太低,通通拍飛。
月流盈狠掐自己大腿一把,眼淚蓄滿眼眶:「玉叔,你不會拆穿我們的吧!」
「這也難說。」
月流盈有種想把小老頭暴打一頓的衝動。
不不不,她是文明人,倡導和平解決,大事化小,動粗這種事不是她會做的。
「玉叔難道忘了我們兩個是王爺派來的?」
「所以我才更加好奇,王爺派兩個女人來軍營做什麼?」煮飯?燒菜?
別開玩笑了,眼前這個女子的廚藝勉勉強強算個合格,和伙頭軍一眾廚子比起來,廚藝差得實在太遠。
玉叔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誠如您所言,煜王爺自然也是有他的考量,又何必瞎猜呢?」
「你個臭丫頭,竟然用我的話來賭我。」
月流盈沒心沒肺地大笑,又一番睏倦感襲來,不成不成,真得去睡覺了,不然明天指不定走著走著就累趴在路上。
走了一半又折了回去,甚是不恥下問道:「我和小千扮的男裝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很重要。
玉叔看也不看她,隨手指了指:「下次記得把耳洞給遮了。」
月流盈本能地第一時間伸手去摸自己的兩耳朵,真是,這麼重要的地方她怎麼就給忽略了。
淺笑地對著小老頭做捧心狀:「玉叔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前輩。」
「……」這臭丫頭。
月流盈最近有種不詳的預感,說不出是什麼,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使勁拍拍自己的臉蛋,暗笑自己莫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整日里就曉得胡思亂想。
只是當今天有人進入她們帳篷時,月流盈才終於確定,果然……有事要發生了。
心裡警鐘敲響,看這樣子,估計不是什麼好事。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月流盈拉著許小倩的衣袖,暗示她不要說話,一切問題由她來答就好。
「回這位大人,我是岳英,他是我的兄弟,叫岳小千。」
來人顯然不是普通的士兵,一舉一動都有種特練的氣質。
「岳英?岳小千?這名字是真名?」來人緊緊盯著她。
「回大人,自然是真名。」
「抬起頭來!」
月流盈很是配合地抬頭。
「這膚色倒像是個幹練的人。」
「大人誇獎。」月流盈不咸不淡。
來人完全公事公辦,把一本冊子扔在月流盈面前,「你們可知在軍隊出發前,每個人在這個冊子上都是有實名標註的。可惜翻了整本書冊,也未曾找到你們兩個的名字。」
月流盈心裡暗呼大事不好。
想必是莊主大人為了查出那個下毒的幕後之人,所以私下對所有人進行實名清點。她和許小倩是臨時安插進來的人,自然不會有任何記錄,也因此只要有心辦事,便能立即查到她們這來。
丫的,月流盈在心裡早把那個下毒的始作俑者問候了數遍。
「大人想必是看錯了,怎麼會沒有我們兄弟二人的名字呢?」
「查了三遍,你倒以為還能打馬虎眼?」
月流盈深呼吸一口氣,不行,她不能把玉叔說出來,要是讓其他人知道玉叔私自做主將她們二人留下,指不定會受什麼軍規處罰。
她調整一下情緒道:「大人,我和幼弟聽聞世子率軍抵抗南陵的入侵,一時激動不已,都想著能來參軍為國盡忠。可惜因為生病沒能及時趕上出發的時間,我和幼弟一商量便決定自行趕上大軍的步伐,所以那書冊上才會沒有我們的名字。」
月流盈取下自己身上掛著的小牌子,「你看,這是當初報名參軍時所發的身份牌子,我們確實沒在說謊。」
來人把牌子接過去反覆打量,抬起頭來看她,「牌子是真的不錯。」
當然是真的,煜老爺子能拿假貨框她?
「只是你們疑點甚多,難保不是有心混入,我現在只好將你們交給世子發落,是生是死,還得看世子爺的意思。」
「什麼!」許小倩終於忍不住發話。
來人淡淡然一揮手:「帶走!」
月流盈眯眼,這是絲毫不留餘地了!
許小倩要掙扎,死活不讓他們捆了自己。月流盈拍拍她的肩,故作鎮定道:「沒事,我們隨他們去一趟就是了。」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