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一出更比一出豐富多彩
第232章:一出更比一出豐富多彩
據王府賬房先生不完全統計,此次下注共涉及煜王府上下一百三十餘人,損失銀兩涉及人群眾多,一時間府內哀呼聲四起。
其中最為損失慘重的,自然是那下注的始作俑者——煜老爺子。
除去兩套上好地段的精緻房宅,還有幾畝皇帝陛下賜下的良田和幾間收益不錯的鋪子。左右一個統算,大概是失了十萬三千六百多兩。
一夜之間,十萬三千六百多兩打了水漂,煜老爺子心疼得哇哇大叫。
哀怨地坐在椅子上,掰著手指算算自己還有多少動產與不動產,不曉得還夠不夠養老。
小正太心思清明,直覺告訴他,父王的心情很糟糕,都不像平時那樣抱著他笑了。
於是,蕭磊拉拉他的衣袍:「父王怎麼了?」
「想事情。」
「父王在想什麼事情,很難想嗎?」不然眉頭為什麼一直皺著。
「在擔心還有沒有銀子可以養你。」
小正太一聽,似乎是個很嚴重的問題,「王府沒銀子了嗎?」
「快了。」都被你那無良的大哥給贏走了。
小正太煞有其事地安慰自家爹爹:「父王不怕,阿磊雖然腰包也是扁扁的,但二哥有好多好多錢,一定可以養阿磊和父王的。」
煜老爺子一愣:「你二哥?」不該是齊燁那臭小子嗎?
「是啊,二哥剛剛拿到好多好多銀子,不小心被阿磊看到了。」
煜老爺子氣得牙在使勁來回磨,牙齒像是漏風了一般:「很多,很多……銀子?」
小正太顯然沒接觸過社會的黑暗面,一派天真無邪地老實交代:「是啊,二哥從外面拿回來的,還有好幾疊的銀票呢,厚厚的。」
小正太笑得天真無邪難自棄:「父王,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用很久了?」
「當!然!」
煜老爺子臉漲成豬肝色,氣沖沖地跑去找二兒子討說法,徒留下一頭霧水的蕭磊在原地打轉,不明所以。
至於結果如何,自然是以煜老爺子最終星光燦爛走出雨笙閣而告一段落。
天辰五年八月二十七日,槿國文德皇帝在位第五年間,發生了槿國史上最大的地動之害。
背靠氓山的南蔗一帶,遍及定州、陽州,平州,青石府,笢城等千餘里。八百里加急報稱:地動壞城桓,數刻不止,死二萬三千四百九十七人,牲畜無數,傷七萬八千三百六十二人,損各處倉庫五百一十四間。
比起上次月牙城的災害,這顯然是個足以舉國震驚的巨大災難。
月流盈心情很是複雜,天災人禍向來不能避免,這是天理倫常,只是多多少少傷感還是有的。
錦瑟問:「小姐,地動是什麼樣的?」
這娃從小到大還沒經歷過地震災害。
月流盈怏怏地回她:「就是大地震動,像這次這種級別的,速度快,破壞大,道路堤岸崩毀,硬體設施幾乎都保不住。」
錦瑟不恥下問:「小姐,什麼是硬體設施?」
「就是一切皇家出資的公共物品。」
「小姐,看這次的動靜,該是很棘手吧。」錦瑟倒是個集體榮譽感很強的良好公民。
「是很棘手。」救援物資,救助銀錢,安撫民心,各方調派,後續重建……月流盈肯定,小皇帝又得好幾天睡不著覺了。
不曉得上天是不是專門考驗這位年少的皇帝陛下,自他登基以來,倒是這個災那個災鬧個不停。
據說,這次的地動乃是百年一遇的紅色警報級別。唉,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差。
凌大莊主已經連續兩天宿在了宮中,蕭澈在這方面是個有經驗的,皇帝陛下派他出差是月流盈意料之中的事。
不曾想,小皇帝卻是下了聖旨,任從二品內閣學士邢雲龍為欽差大臣,正四品都察院少卿從旁輔助與監查。即刻出發,不得延誤。
天子腳下,首都人民到底還是有些忌憚,不論是礙於低調行事避過風頭,還是真心心懷憐憫同情哀悼受難者。總之最近這兩天來,禪光寺的香火極為旺盛,前來替受苦受難同胞祈福的千金小姐、文人墨士、普通百姓和達官貴人數不勝數,著實是盛況空前。
與此同時,槿城的娛樂產業進了低迷期,逛花樓的少了,逛酒樓的少了,豪華畫舫一日游的預定也少了。
朝堂中不少官員因有了上次月牙城賑災的經驗,早早就表了態,願意捐獻自己本就不多的俸祿錢交予朝廷。少數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一想到煜世子的手段,兩腿一軟,也心不甘情不願地火速交錢上來。
皇帝陛下感到甚是欣慰,在早朝時對官民一氣、眾志成城的和諧現象給了極高的讚許,說了些:「朕之大幸,百姓大福。」之類的場面話。
莊主大人回府時,月流盈明顯能感覺到他憔悴了許多,想來這些天在皇宮裡定是徹夜不眠,和小皇帝一起通宵加班趕工作來著。
蕭澈回來后,更是直接撲回院子,睡了個天昏地暗。
然而,最讓凌大莊主費腦筋的不是南蔗一帶的百姓生活,卻是又一封來自邊關的急信。
南陵國趁此機會向槿國邊境駐軍,甚至囂張地下了戰書,揚言槿國國君不將南陵放在眼中,女皇親率軍隊,特來討一個說法。
說法?凌齊燁嗤笑,南陵之所以看似有理有據地公然出兵,依靠的不就是之前他拒絕了那所謂的和親聖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皇帝這邊的心還沒在懸著,那邊又出了事情,而且一出更比一出豐富多彩,讓他勞心勞力地想嘔一地的血。
龍椅上的生活,真真是躺在刀尖上過日子,隨時隨地都有狀況發生。
月流盈同情皇帝陛下的同時,也怒罵皇甫華的狡猾奸詐。之前和親一事就是個潛在的炸彈,萬事俱備只欠一個導火索,現在槿國把肉都白白送到人家嘴裡了,皇甫華哪裡有不接受之禮。
御駕親征,還是一介女子,這讓槿國上層高官領導唏噓不已。
南陵雖是女兒國,但野心絲毫不比其餘國家低弱,皇甫華隱忍那麼多年,從一眾光芒萬丈的皇女中脫穎而出,一躍成了國家最高統治者,必然是懷有抱負,雄心勃勃。
對方的皇帝親自出征,若是槿國照往常一般派出將軍挂帥,恐怕多少會影響士氣。
打戰,最怕的就是出師未捷士氣先衰,那無形中會給敵軍最好的先機。
朝堂上最近的氛圍很是緊張,眾大臣七嘴八舌唾沫橫飛也沒給出個滿意的結果來,就在皇帝陛下抉擇兩難時,凌齊燁上奏請旨,親往邊關領軍作戰。
皇帝陛下嚴詞拒絕,連連表示決不答應,後來御書房裡不知凌大莊主用了什麼法子,待出來時手中拿著的就是那明晃晃的皇家聖旨。
煜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淡淡地思索一會,卻沒有阻止,只道他自己小心,就再沒任何吩咐的話。
蕭澈想和他一道前往,凌齊燁卻說不用。打戰不知年限,許是三個月,許是半年,許是一年或是更久。
老爺子年紀漸漸大了,阿磊還年幼,流盈也只是一介女子,蕭澈留下來替他照顧他們,他方能在前線心無旁騖。
蕭澈問:「大哥,你確定大嫂會乖乖地待在家裡?」照月流盈的性子和鬼點子,他可看不住她。
「我會有辦法讓她留下的。」
蕭澈表示好奇。
「她身後除了祁琳,我還會再派八名暗衛守著,除了京都,她哪也去不了。」邊關的情況每天都在變換,況且條件艱苦,將她留在京都是最好的選擇。
不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只有武力強制了。
「我怕大嫂在家恐怕會更擔心你。」
「一年之內,我會盡量完勝歸朝,即便知道她不樂意,但我還是會這麼做。」
蕭澈聳肩,「好吧,我知道怎麼辦了。」
晚間,月流盈與莊主大人並列躺著,某女人明知道結果如何,還是不死心地做最後的頑抗:「你要去邊關親自挂帥?」
「恩,聖旨已經下了。」
「我也跟著一起去可好?」
「不好。」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好嘛好嘛,我去了只會幫忙,絕不扯後腿。」舉手發誓。
「那也不行。」
月流盈在想自己要不要病急亂投醫用用美人計,可這廂媚眼還沒拋出去,凌大莊主就徑自閉上了眼睛。
月流盈挫敗。
想想還是不甘心如此便乖乖就範,便輕輕湊了過去。
「齊燁?」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沒反應。
「齊燁?」輕輕地撫了撫。
還是沒反應。
「齊燁?」月流盈不死心,力道加重了些。
凌大莊主猛地睜開眼,拽住她犯罪作亂的小手,唇角扯著姦猾的笑:「既然不想睡,那便做些能讓你累到睡著的事。」
說著手往下滑,就要去解月流盈的衣帶。
「唔,困了困了。」月流盈慌忙間打了個哈欠,拉過被子就往自己頭上蓋,掩得嚴嚴實實,哪裡還敢說半句廢話。
莊主大人揚起清潤的淺笑,暗想,倒是自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