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放蕩不羈二人組
第195章:放蕩不羈二人組
沒有莊主大人在身邊,月流盈一時間反倒覺得有些不大習慣,月父和月母頗為憂心地圍著她轉,詢問他們的女婿究竟是為何事就這麼匆匆離去。
月流盈安撫他們,說是凌氏出了一點問題,他趕著回去解決,等事情一辦完就又回來了,不必擔心。
月父月母這才安下心來。
月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十八般技藝都是頗有涉獵,整日里賞賞景看看花,閑著沒事就老往廚房鑽,然後給月流盈熬出好幾種各大類型的十全大補湯來。
吃得她越發地圓潤,越發地紅澤,也越發地……胖。
吃得多了就容易撐,吃得撐了就容易到處溜達。月府雖沒有序凌山莊那麼大的面積,但景緻還算是不錯。尤其後花園,是個散步消食的好去處。
千暮走了,月流盈正好逮住機會與祁琳好好談一談,先前她一直以為錦瑟能和千家兄弟的其中一個擦出火花。可是等到冬去春來又夏至,錦瑟那丫頭還是依舊保持單身,看千暮千絕的眼神就像看白開水一樣,平靜如常,毫無波瀾。
沒想到祁琳才剛來她身邊不久,就能和千暮相互萌生好感,月流盈頓覺心中激動不已。千暮和祁琳,祁琳和千暮,想想就是般配之極,自己之前怎麼從來沒察覺呢?
上次在路上遇到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結果救個人反而把馬車給弄碎了,再之後千暮祁琳共乘一騎時她就有所懷疑。
一觸碰就慌忙躲閃開的神色分明是兩個相互暗戀又互不開口的情形。
唉,只是,愣頭青對上冰山女,怎一個曲曲折折可說也。
月流盈問:「祁琳,你以後有何打算?」
祁琳一臉茫然,想不通為何小姐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什麼什麼打算?」
月流盈說:「就是再過幾年你近雙十年華時,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保護小姐一輩子。」
真是不爭氣不上進,也不為自己考慮過一分一毫的傻姑娘。
「可是,你終有一天是要嫁人的。」
「祁琳此生都不會嫁人。」那樣子和她最初誓不嫁人時的模樣還挺像。
「不嫁人難道要孤獨終老嗎?再說,你成親后也不一定就非得離開我。」月流盈意有所指。
「祁琳是婢女,理應保護小姐終生。」
這話她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婢女理應如此,婢女也是有婚姻自主權的,哪有律法規定是婢女就一定單身到老的。
要是有,那這槿國遲早得陷入老齡化。
「你結婚生子和保護我這是兩碼事,不衝突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唐僧,長得傾不了國又傾不了城,身邊哪裡有那麼多的妖魔鬼怪。你看,這些日子以來,風平浪靜,老天爺連雨都不下一滴,生活平淡如水,一點刺激感都沒有。你跟在我身邊整日聽我嘮叨這個嘮叨那個,無趣極了。」
數日後,當月流盈想起今天發表的這一通「論生活有多無聊」,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子啊,她怎麼忘了老天向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她吃飽了撐的嫌日子沒有刺激感,於是刺激來了,差點刺激得滾去地府見了閻王。
以至於多年後每每回想起那一幕時,總是嚇出一身冷汗來,然後莊主大人又是安慰又是內疚又是賠罪,才讓月流盈同學慢慢回緩過來。
祁琳靜靜地立在一邊,月流盈還在交流自己積攢的寶貴心得。
「連我這個嚴重恐婚者都一腳踏進婚姻的墳墓了,沒理由你一個如此大好有為青年還零丁單身。千暮這人我看著不錯,有膽有識有擔當,腦子雖然轉得慢些,但那其實是樸實淳厚勤懇的表層。雖然你不一定是外貌協會的,不過我必須還是得提提,強將手下無弱兵,千暮的樣貌那也是上層的好。武功自不用說,你們是同一個地方訓練出來的,該是比我更了解才對。」
「唔……」月流盈感嘆,「本來覺得還不錯,經我自己這麼一分析,千暮實在是標準難尋的十佳好男人。」
「我……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嘖嘖,嘴硬!
「你確定什麼都沒有?」
「我同他不過是尋常的關係,不是小姐想的那樣。」
「我呢,也不是要你非嫁給千暮不可,只是覺得一段如此美好的姻緣,若是錯過可就不值了。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月流盈笑著看向一朵開得正艷的花,「莊子里可有好些個姑娘喜歡他,過了這個村別說店了,荒草估計都沒有一棵。」
祁琳難得地臉紅,雖然不細看不易察覺,但已是破天荒頭一回。
月流盈狡黠勾唇:「好好考慮考慮。」
祁琳愣在當場,等月流盈走了好幾步后,依舊還在若有所思。
今日與祁琳說起情感問題,月流盈不經意間想起,幾個月前林瑾瑜還是個放浪不羈的花花公子,曾經瀟洒地喝著酒和她大放厥詞,說是今生恐難做到像莊主大人那樣放棄一大片樹林,獨守一顆小樹苗。她當時氣,什麼小樹苗,算算年紀,她都能當個千年老樹妖了。於是就挖苦他說,日後要是遇到一個你自個兒喜歡的女子,別說小樹苗,就算只是一株小小草,你也甘願化成一朵喇叭花天天圍著她轉。
林瑾瑜自然是不以為然甚至嗤之以鼻,結果怎麼樣,遇上了她家宋二姐姐,轉眼間陷入愛河。以前的那些什麼紅紅啊翠翠啊鶯鶯啊七七八八小三小四小五,通通成了過眼浮雲,如今連路人甲路人乙恐怕都排不上號。儘管兩人還是天天鬥嘴,但二姐姐一有個什麼好歹,瑾瑜立馬緊張得跟世界末日地球毀滅似的。
這哪裡還有當初第一風流公子的風範。
情愛,最容易體現本真,也最容易失去本真。
收回思緒掩嘴偷笑,今天心情不錯,「小呀嘛小二郎?,背著那書包上學堂。不怕……」
「小姐,墨公子來看你了。」
「哦,請他去湖邊亭子。」
自莊主大人走後,墨垚倒是能長久在府里待著,月流盈一時興起,大發雅興學起了古人青梅煮酒招待來賓。
墨垚隨母親來過月府,他的身份月父月母都是知道的,只是他素來低調,特地煩請月家不必大肆招待他,就把他當成是流盈一般的朋友就好。
月父惶恐,擔待不起他一個請字,隨即吩咐下去,日後小侯爺來訪不必通傳亦不必跪拜,但須用上賓之禮相待。
月流盈與他算是君子之交,況且兩人把禮儀尊卑看得極淡,甚至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月流盈看到他連腰都不彎一下,就這麼徑直坐了下來。
墨垚卻正是欣賞這樣的行事作風。
「這酒的味道好生獨特,酸酸的甜甜的。」
「依墨大哥的酒量,應該更喜歡濃烈的桑瓊酒,次一點的也有絡梅酒,這種酸甜的果子酒恐怕還入不了墨大哥的眼。」
「也不是,烈酒喝多了,偶爾品嘗一些別樣的好酒,也是一番奇妙滋味。」
月流盈正兒八經地接下讚美詞:「好說。」
墨垚放下杯盞,「來你這果然處處都是驚喜。」
「可不是,又是煮茶又是煮酒,我都快淪落為小侯爺您的貼身婢女了。」
「流盈真是不厚道,好不容易你家那個頂級醋罈子走了,我有機會同你喝喝茶喝喝酒,你倒還這樣編排我。」
月流盈半開玩笑道:「要我不編排也成,下次再上府來記得多帶些美食佳釀,我便原諒你這些日子的白吃白喝。」
「怎會白吃白喝。」墨垚揚起一抹笑,惹得旁邊伺候的小婢女差點迷失在陽光中。
月流盈一聽有戲,忙問:「墨大哥的意思是……」他要有所回報?
墨垚提起他流光玉扇上的白玉墜,用大拇指來回輕輕滑動著。
月流盈瞪大雙眼,啊?不不不,她要的是燕雲特產美食,她要玉佩作甚,做人得要有些追求。
豈料墨垚又將手放下,月流盈不解看去,他緩緩開口:「燕雲京都五府十八洞乃是天下聞名,今日艷陽高照,天朗氣清,正是出門的好光景。」
「五府十八洞?怎麼還會有這麼奇怪的菜名?是個什麼菜?」月流盈腦袋裡頓時有十萬個為什麼。
墨垚啼笑皆非:「這五府十八洞並非是菜名,而是許多地方的統稱。五府分別是耒陽、齊宗、皓銘、馬嶼、羅隱五處,其三處在城內,后兩處在城外。而十八洞亦並非是十八個洞,而是有十八座奇異雕像分佈在大大小小各型各異的洞中,傳言若是有緣之人,便能在一天之內找到這十八處,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那墨大哥找到幾處?」
「五府我走過,但這十八洞我還未去過,又哪裡知道。」
月流盈繞著他轉了一圈:「墨大哥你也好生奇怪,槿國你去了大半個領土,見識廣博,各地各處都有相交知己。卻沒想到燕雲本家如此出名之地,你竟都沒去過,說出去恐怕是沒有人能信的。」
墨垚自己也忍不住笑:「如此,說的也對,正好借這次機會去見識見識。」
「那麼,你今天帶我去哪裡玩?」
「先去五府如何?」
「當然好,有一個免費的導遊,講解口才又是一流的棒,比起待在家裡發霉不知好多少倍。」
槿國,凌氏暗衛將信件快馬送到莊主大人手中,日理萬機的大領導放下一切工作來讀信,只是越往下看臉色越黑,千暮千絕都不忍再去看自家少主那如霜凍結的黑眸。
啪,隨著一聲響,凌齊燁身邊的案幾應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