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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劫婚,然後結婚

  第136章:劫婚,然後結婚


  林瑾瑜捂著傷口不知是笑是哭:「月牙城的事我已經基本處理好了,剩下的交給凌氏的管事按程序走就好。我不太放心阿澈的安全,所以建議他提前回來,可惜沒想到就算是這樣也還是遭了暗算。」


  月流盈友情提示他:「所以說,永遠也不要低估了敵人的狡猾程度。」


  凌齊燁問:「阿澈也受傷了?」


  「阿澈受了點皮外傷,不嚴重,現在正在煜王府的別院養傷。」


  「我家那老頭子知道了嗎?」莊主大人說得極為隨意。


  林瑾瑜驚悚的眼神嗖嗖嗖地掃向凌齊燁,使勁地捂著肩膀咳嗽,震得肺疼。


  連床板都在輕輕晃動,咯吱咯吱——


  月流盈沒好氣道:「演得這麼賣力做什麼,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我早就都已經知道了。」


  她現在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組織內部人員,感情他還以為自己什麼都是空白嗎?


  林瑾瑜不信,扭頭求證。


  莊主大人揚眉,點頭。


  「嘶——」林瑾瑜激動到扯到傷口,還是難以置信:「你都交代了?」


  「什麼交代?是本小姐我天資聰穎,不然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凌齊燁不置可否,笑著不發表任何言論。


  林瑾瑜捂住肩傷,頗有點西施皺眉捧心之感。


  「流盈你不生氣?」


  莊主大人用眼神警告喋喋不休的某人,如此敏感的話題怎麼就一直揪著不放手。


  月流盈卻不是很在意,聳肩道:「生氣的頻率太高容易變成老嬤嬤,我做什麼要放棄自己青春貌美的容顏。」


  輕鬆的語氣卻讓林瑾瑜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想來流盈是明白齊燁的苦衷的。


  身邊的閑雜人等已經揮退,林瑾瑜也就放心地暢所欲言:「這次沿途南下至邊關,發現有不少的地方官已經勾搭在一起,利用朝廷的名義在隱蔽地擴招人馬,三三兩兩間應該還有密切往來,我和阿澈懷疑這些人有可能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是周翰的鷹爪。」


  凌齊燁冷冷道:「幾乎可以確認了。」


  月流盈一哆嗦:「你們的意思是,周翰的狼爪已經覆蓋得這麼廣了?」


  「他位高權重,就算不出手,也多的是人爭相來巴結他。」


  月流盈想了想,也對。


  權勢這種東西,還真是可怕。


  利慾可以熏心,權勢可以遮天,難怪有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就只為了在皇家官員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林瑾瑜繼續彙報後期的工作總結:「按照流盈提出來的募捐法,月牙城這次所花費的錢財幾乎沒動用到國庫里的一分錢。齊燁猜得很對,震后確實出現大面積的瘟疫感染現象,所幸凌塵配的葯很是管用,加上流盈說的心理療法,百姓們的情緒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不過……齊燁,我們是時候要進入隨時作戰的狀態了。」


  房間里突然間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聲響,氣氛冷凝地讓月流盈連伸個懶腰都覺得罪過。


  大老闆在凝眉深思,林瑾瑜收了嘴在猛灌苦藥,而剩下的某女人只好與屋外的鳥兒大眼瞪小眼。


  濃烈的政治色彩,一步一步的精心布局,分分秒秒的爾虞我詐,這就是為什麼她在知道莊主大人的真實身份后那麼失控的最大原因。


  她不想接觸得太深,知道越多生活就越複雜。


  「他終於是按耐不住了嗎?」也好,早些解決這個禍患也就無須再這麼僵持著。


  「我現在是擔心,萬一打起戰來槿國的百姓恐怕少不了要有所傷亡。」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誰能想到像林瑾瑜這般外表頑劣不堪、風流不羈的人竟會關心起百姓疾苦。


  月流盈嗤笑:「周翰還真是長本事,專門搞內訌,槿國人打槿國人,這種事情最是沒人道。」


  莊主大人不溫不火:「不搞內訌,他沒法坐上那椅子。」


  月流盈板起小臉,把周家祖宗全都問候了一遍,怎麼就生出這樣的後輩來。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周府先祖追溯到周翰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一代,都是保家衛國的忠良,正是有了這些功績的鋪路,前任皇帝老兒才將朝廷重任放心地交給周翰。


  沒想到竟養大了一隻白眼狼,對閃閃發光的皇帝寶座虎視眈眈。


  嘆一口氣,看樣子到了周翰這輩,顯然是基因突變了,連著他兒子也成一絕世敗類。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月流盈神秘兮兮:「透露一下,他有沒有可能篡位成功?」


  「不可能。」凌大莊主回答得迅速而堅定。


  某女人摸摸腦袋,一陣樂呵,看樣子她的小命是保住了,莊主大人必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會這般肯定。


  卻沒想到凌齊燁接下來回了她一句:「自古邪不勝正!」


  月流盈氣絕。


  見鬼的邪不勝正,要真是這樣那岳飛為何會輸給了秦檜,于謙又為何會死於石亨所害。


  蹙著秀眉開玩笑道:「要是事敗了,我們是捨生取義還是溜之大吉?」


  林瑾瑜繼續灌他的苦藥,表示什麼都沒聽到,讓莊主大人自己解答去。


  月流盈瞪他,就知道裝,那麼小碗的葯,怎麼可能灌那麼久,又不是櫻桃小嘴。


  凌齊燁想了想,望著她:「你說呢?」


  「我?不是有句話叫夫為妻綱,你要是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那我自然是趕緊跟著攜款而逃。但你要是選擇留在來慷慨赴死,我就只好捨命陪君子了。」月流盈挺直腰板。


  凌大莊主將她額前飄落的碎發捋到耳後,笑道:「我不會讓周翰得逞,更不會讓你赴死,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月流盈像個溫順的小貓咪正接受主人的順毛服務,滿足地眯著眼睛直點頭。


  林瑾瑜哀怨地別過頭,真是太不注意場合了,當著他這麼個病患親親我我,含情脈脈,瞬間就覺得自己像個巨大的油燈籠,照得整個房間通亮通亮。


  不過,兩個當事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他的存在,只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中。


  狠狠地咳了一聲,蒙著被子鑽進去眼不見為凈。


  林瑾瑜養了兩天傷,身體上的痛少了一些,月流盈思前想後,決定給他的薄情心來一個沉重的打擊。


  中途攔下送葯的小婢女,月流盈記得她,似乎是叫——「阿芙」。


  一個情竇初開,極為仰慕林大公子的小女生。


  粉粉的臉蛋,一看就知道抹了不少胭脂水粉,婢女的腰包畢竟有限,買的東西多是次品,月流盈遠遠就能聞到那種濃濃的香味。


  雖然不至於刺鼻,但聞久了總是不好受。


  頭上特地別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藍色小花,襯得人更是小巧玲瓏,可心得很。


  哎,又是一個被不良青年荼毒的花花少女。


  默哀三秒鐘。


  「阿芙,這葯我送去就好。」


  精心打扮過的姑娘有些隱隱的不樂意,又不好明擺著拒絕,只好道:「夫人,這種辛苦活就讓婢子來就好,藥罐很重的,不敢麻煩夫人。」


  拉著盤子的一角:「無礙,我正好無事,去看看瑾瑜順便把葯幫你帶去。」


  阿芙堅持:「夫人,婢子惶恐,還是讓婢子端著吧。」


  月流盈無奈搖頭,也罷,人家姑娘好歹花了不少時間精心打扮,就為了見英俊瀟洒的林大公子一眼,何其辛酸與痴情,自己還是不要當惡人的好。


  到了林瑾瑜住的屋子,阿芙老遠就喚著:「林公子,阿芙給你送葯來了。」


  月流盈不想再進行任何的吐槽行為,瞧瞧,人家姑娘有多熱情,多親切,全是林瑾瑜那個爛人來者不拒給慣的。


  等他什麼時候被宋姐姐收了,這些個風流舊賬就等著有朝一日被慢慢地清算吧。


  阿芙把葯端了進去,笑得燦爛又婉約,明明兩個極為矛盾的表情卻被齊集在一張俏臉上。


  尺度把握得剛剛好,完全沒有違和感。


  林瑾瑜直起半邊身子,享受著免費的喂葯服務。


  月流盈臉被氣成豬肝色,猛地從柱子後邊露出頭來,正悠哉悠哉喝葯的林瑾瑜被嚇得差點一口葯全噴了出來。


  鎮靜過後又開始繼續喝葯,明明一副享受的模樣卻還在嫌棄著:「這葯真苦。」


  月流盈坐下來喝光了一整壺的茶,那邊一口又一口的行為終是到了盡頭。


  「阿芙,你先下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和林公子說。」


  阿芙看了看林瑾瑜,又看了看月流盈,順帶還掃了一眼後邊的錦瑟和祁琳,不甘不願地應道:「那婢子先下去了,夫人要是有什麼事可隨時傳喚婢子。」


  「去吧去吧。」好讓她快點進入正題。


  林瑾瑜狐疑:「什麼話?」


  月流盈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確認夠嚴肅夠認真夠肅穆時方才開口:「知道宋姐姐為什麼這些天沒蹤跡了嗎?」


  林瑾瑜一滯,他原以為宋大小姐是故意不來看他,可聽流盈這麼一說難道是有什麼隱情不成?

  月流盈唬起人來已經風輕雲淡到一定地步:「宋大哥前段日子把她給帶回去了。」


  「然後——」林瑾瑜顯然不再是之前弔兒郎當的樣子。


  「然後,聽說宋國公是鐵了心要宋姐姐嫁人,男方家長都捎了信來要求把婚事提上日程了。過了這麼久的時間,說不定兩人連八字都合算好了。」


  「合八字!!」林瑾瑜驀然高了幾倍的分貝。


  月流盈處變不驚,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知道宋姐姐嫁的那個男子是什麼模樣,什麼性情?若是一臉麻子,缺胳膊少腿的也就算了。最怕他是個只會吃喝嫖賭的浪蕩子,還整天欺負宋姐姐。」


  林瑾瑜怒髮衝冠:「他敢!」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宋姐姐以後一嫁人就是遠走他鄉,欺不欺負誰知道呢。要我說,你要是喜歡人家就得趕緊追,要不然時間一久,宋姐姐指不定連娃都有了。」


  林瑾瑜臉色咋變,然後沉著臉:「她定是不待見我的。」


  愛情果然讓人盲目,連情場高手都被困在迷霧中,猜不透也看不透。


  所幸還有她這個小紅娘來指點迷津。


  「女人素來就是口是心非,你得把你的無賴本性發揮出來,她要嫁了人你就去劫人,搶了回來就迅速成婚,我保准宋姐姐嘴上雖然唧唧歪歪一大篇,但心裡絕對是樂呵極了。」


  錦瑟挑眉,自家小姐還真是口不擇言,女人難道不包括她自己?

  林瑾瑜滿頭黑線又冷汗淋淋:「流盈你怎麼好像經驗十足的樣子。」


  月流盈望天,她能說她這是前世看狗血劇留下的綜合症嗎?


  在林瑾瑜不住的探究目光下,月流盈終於提起裙子。


  溜了。


  清冷的月色映照在漆黑的地面,陳伯提著一個小燈籠行走在小道上,一拐彎,輕輕扣著門扉。


  「林公子,屬下奉命來向你拿之前的莊上冊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了半響的門,卻不見任何回應。


  輕輕一推,房門並沒有上鎖,陳伯放下燈籠走進裡間。


  怪哉,林公子人呢?


  傷都還沒好全,又到哪裡去了?

  陳伯驚得眉毛都快豎起,不會是,又去見他的那些紅顏知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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