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呼之欲出的秘密
第127章:呼之欲出的秘密
「少主幼時曾患過重病,所以很小的時候就被送離京都修養習武。」千絕開始一點點地招供實情。
月流盈大驚:「到現在還沒好?」
十幾年了,究竟是什麼病這麼喪心病狂?能把凌大莊主折磨成這樣。
千絕嘆氣:「是,少主是因為凌氏才提前回來,本來來京前病情是已經被控制住的。可惜……藥引沒了。」
「藥引怎麼會突然就沒了?」月流盈皺起秀眉,千絕平日里說話挺利索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支支吾吾,真是要急死她。
「夫人還記得修迪嗎?」
「修迪?」
說到那條黑蛇,月流盈就免不了一陣吐槽:「記得,當初我還特嫌棄你家少主,養什麼寵物不好,居然養那麼一條又丑又大的巨蛇,品味還真是……等等,你的意思是——」
不會吧!
他的意思是——那條已經向閻王報道甚至早已輪迴的黑蛇就是莊主大人的藥引?
千絕聳肩攤手:「就是夫人所想的那樣。」
「那……那豈不是說是我害得他變成現在這樣?」完了,月流盈覺得有種名叫罪惡感的東西正在向自己招手致敬。
「夫人多慮了,夫人若不動手,只怕性命堪憂。」若是那樣,恐怕連天都要變了。
月流盈點頭,似乎也對,她那純屬是正當防衛。
不過,明知道那黑蛇對他的重要性,莊主大人那天居然還第一時間關心的是她的安危。
真是個大傻瓜!
千絕又道:「修迪的藥引本就不是長久之計,那天它從密室逃脫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月流盈跳起來:「那齊燁接下來該怎麼辦?」
會有危險嗎?
「少主的意思是等過段時間就回他的師父那,夫人不必擔心,少主的發病幾率不高,這段時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看著緊閉的房門,月流盈默默感慨一聲,果然是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是要有一段辛酸血淚史作為依託。
「吱呀——」
凌塵從裡面開門出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伸懶腰伸胳膊的林瑾瑜。
「怎麼樣?」
「已經無礙了,少主現在還在裡面泡葯浴。」凌塵側著身指著房門向月流盈示意。
某女人偏著頭使勁盯著裡面看,就快把房門盯出一個洞來。
林瑾瑜調侃道:「嫂子,要看就進去裡面慢慢看,在這外面就算望穿秋水也看不到什麼『風景』,你說呢?」
加重的那兩個字明顯另有所指。
月流盈自是聽得出來,眯著眼嫣然一笑道:「你再敢胡說,我就讓你成為整個序凌山莊的『風景』。」
林瑾瑜一個寒噤,真是天使般的面孔,惡魔般的心,宋大小姐頂多是嘴毒了些,可月流盈不僅嘴毒,還一肚子的鬼主意。
和莊主大人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之前怎麼還誇她來著?
凌塵一把拉住碎碎念的林瑾瑜:「走了走了,你在這礙什麼事?」
「唉,還是我們兩個無家室的人比較幸福,自由自在。」
「胡說,少主現在每天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怎麼就不幸福了?」
林瑾瑜的聲音漸行漸遠:「反正我身邊要是多出一個女人,肯定是渾身不自在。」
「瞎扯,說不定嘴都咧歪了。」
「絕無可能,本公子現在是萬花叢中過,哪能傻到僅僅單戀一枝花。」
「……」
見他們兩個越走越遠直至拐彎后完全看不到身影,月流盈這才轉身,湊到房門邊透過紗窗往裡望去。
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凌塵剛才說莊主大人還在——泡葯浴?
月流盈臉上染起一層薄暈:「千絕,等你們少主弄好了再通知我。」
走遠之後又小碎步回頭:「對了,周翰收到消息了嗎?」
「夫人,現在才剛剛過不久,我們的人沒這麼快探到消息。」
額,她急糊塗了。
再過不知多久的時間,月流盈在偏房小小睡了一覺后才開始她的探病行程。
凌大莊主已經泡好葯浴躺在床上閉眼休息,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只好比之前的狀況要好上許多。
伸出手輕輕地在莊主大人臉上捏一捏,嗯,溫度還挺正常,沒發燒。
「你在做什麼?」
凌大莊主突然睜開眼盤問某個動手動腳的不老實女子。
月流盈跳起來:「你沒睡?」
「睡了,可惜被你的手一捏又醒了。」聲音依舊清潤,比起往日來卻有些中氣不足。
月流盈還在努力狡辯:「我就是輕輕一捏,看看你有沒有發燒,哪裡知道你就因為這樣醒了。」
凌齊燁一陣好笑:「看有沒有發燒用捏臉的?」
他的月兒精明起來十個男人都抵不過,可一旦迷糊了,就是他也忍不住想輕笑出聲。
「還會損我,證明你確實是沒事了。」月流盈擠擠眼,強大到連小強都聞之驚悚的莊主大人終於又回來了。
凌齊燁坐起身來,隔著被子把月流盈輕抱著,柔聲道:「只是小毛病罷了,不必大驚小怪。」
月流盈聞言真想撲上去咬死這個嘴硬的男人:「都痛暈過去了,還說是小病!」
「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只是痛一陣就暈,比起以前真的只能算是小毛病。」
凌大莊主輕描淡寫的語氣真是讓她抓狂。
方才的情境她還歷歷在目,凌大莊主不是不能忍痛的人,他的意志素來比任何一人都來得喪心病狂。
能讓他都無法忍住的痛那必然是常人無法感受到的。
如此說來,以前的疼痛比剛才還要來得更重?
「你怎麼會患上這個奇怪的毛病的?」
「生來就有了。」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述說,卻讓月流盈隱隱看到一絲潛在的哀傷,想必這些年來他被這病折磨得不輕。
還因此幼時離家,甚至錯過了見親生母親的最後一面,成為了終身遺憾。
月流盈一時間百感交集,誰說這個男人是萬能的?
其實他活得比誰都累,受的苦比誰都多!
輕輕地握住他的手,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你師父會把你治好嗎?」
「等這裡的事告一段落我就啟程去找他,這六年來師父一直在替我研製解藥,已經有眉目了。」
月流盈痴痴地笑道:「那就好。」
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惑道:「你說的告一段落是什麼時候?」
莊主大人每天的行程都滿滿的,說不定比當朝的天子還要辛酸,總是忙完這一陣就開始忙下一陣,這般的大忙人猴年馬月才能把工作告一段落。
凌齊燁解釋道:「最近周翰動作太大,我不放心,等什麼時候他落馬了,我才會考慮離京的事。」
月流盈氣結:「我看皇上都沒你抓他抓得這麼凶。」
「折騰了一晚,你竟然不困?」凌齊燁開始轉移話題。
某女人搖頭,她嚇都快嚇死了,哪有睡意。
書房裡的床只有一人大小,勉強算是個軟榻,月流盈鼓著雙頰:「不睡,我睡不著,反正天也快亮了,不差這一會。」
她的精神損失太大,死了好多腦細胞,得平復平復心情。
莊主大人也不再說,他方才醒來不過是強撐著意志,好讓月流盈放心,這會是真的沒氣力了。
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月流盈閑著無事,打量著書房後面的這個隔間。「雨硯閣」她來過好幾次,但似乎還是第一次到這隔間里來。
即使是一個小小的休憩之地,依舊布置得極為豪奢,裡面除了三排的檀木書架,還有些陳列的古董珍玩。
月流盈蹦躂地四處瞅瞅,雖看不出這些東西的價位,但也知道絕對不菲。
斜睨一眼,掃過最後一層的書架,有幾本書堆得歪歪扭扭。
月流盈掩著嘴偷笑,莊主大人前不久還在嫌棄她的的百寶箱一片狼藉,這下可被她逮著把柄了吧。
嘖嘖,凌亂的程度可不比她差啊!
慢慢的踱步過去,準備靜靜地替他把書排放整齊。
輕皺起眉,憑著她多年來看八點檔狗血劇的經驗,她怎麼覺得似乎有點不大對勁,這書……
輕輕地挪開那一堆書籍,下面竟是一個暗層。
沒有保險箱的落後時代就只能依仗暗層來隱藏自己的小金庫或是小秘密。
月流盈滿身的細胞都在跳脫,眼睛眨巴眨巴地閃,對著暗格甜甜笑道:「你同意我打開看看嗎?就看一眼,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就好了,真的!我發誓!唔,你不說我可就當你是默認了,我開了,我真的開了,我真的真的開了。」
小心翼翼地開暗層,嘴裡還碎碎念著:「凌大莊主會不會在裡面設了暗器,萬一真有那我豈不是要被射成馬蜂窩?」
嘴上雖這麼說著,可手裡的動作卻是一點不停。
全部打開后又有些失望,居然全都是清一色的信件,她還以為起碼有個驚天的寶物,準備開開眼界的。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誠不欺我也。
掃到一封信件沒摺合好,月流盈小心地將它取出:「設了這麼個隱蔽的暗層,竟是用來裝信,也不知是誰的信,這般寶貝。」
反正都打開了,看看也無妨。
輕輕抖開,入眼是好大一段話。
只是,越往下看她的臉就越白一分,手無聲地在抖,直至信紙悄然飄落,像個被遺棄的孩子默默地躺在地上的角落。
難怪有那麼多的異常,難怪有那麼多想不通的疑惑,難怪……
月流盈怔怔出神,似乎刺激來得太過突然,一時間腦子混亂得像漿糊一般,越攪越混。
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凌齊燁,月流盈輕掩房門,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雨硯閣。
身後傳來錦瑟和祁琳的腳步聲,月流盈擺手制止她們的跟隨,說是睡不著要去看看風景。
她得找個地方一個人好好冷靜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