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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讓你瞧瞧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

  第116章:讓你瞧瞧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

  林瑾瑜出了門就小跑追上去,搖著扇子狀似不經意地問起:「齊燁,那信上寫了些什麼?」


  「想知道?」


  林瑾瑜嘴硬:「也沒有很想知道,就是這麼隨口一問。」


  「既如此,我又何必浪費口舌。」


  林瑾瑜不自然地眼神閃爍,依舊緊跟著道:「反正說說也是無妨。」


  莊主大人嘴唇一抿,黑眸閃過一絲笑意:「看信的內容,必是一名男子所寫。」


  「什麼!」輕搖摺扇的手猛地一頓,驚呼一聲。


  凌塵不明所以,皺起白眉:「瑾瑜你做什麼一驚一乍的。」


  林瑾瑜別過頭:「哪有一驚一乍,我不過是說話大聲了點。」


  凌塵腳步不停,自動忽略他蒼白的辯解。


  清盈苑內,像是集聚了一屋子的悲情怨婦,氣氛極為沉重。月流盈左邊走走,右邊走走,就是沒法子坐住。


  她不住地來回晃動,弄得錦瑟腦子裡像是裝了漿糊一團得亂:「小姐,求你別再晃了,我頭暈。」


  「不晃我更暈。」月流盈踱步到宋祁蓉前邊:「宋姐姐,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陣子是絕對不會回去了,先待在這序凌山莊里,看看情況再作打算。」


  月流盈道:「那宋國公知道你躲在這嗎?」


  「應該知道吧,我是大白天跑出來的,我爹爹若是想知道我的行蹤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月流盈聳拉著小腦袋,若是如此,那宋國公要想把宋姐姐綁回去,更是分分鐘的事。


  「要不,你私奔吧。」


  宛若一道天雷在頭頂轟轟響起,宋祁蓉兩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我一個人?私奔?」


  月流盈笑道:「用詞不當,用詞不當,我的意思是要不你出去散散心,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若是沒有辦法,我也就只好出此下策了,只是不知道再回來時我爹爹會不會把我打斷腿逐出家門。」


  「不會不會。」月流盈舉雙手保證,「你爹爹不過是因為太執著於誠信二字,要是知道這樣會迫你遠走天涯,他一定會悔得抓光頭髮。」


  說白了,其實就是封建老一輩的迂腐思想,真應該給宋國公好好上一課何為戀愛自由,婚姻自主。


  哼哼,誰讓當初兩個大好青年還是襁褓娃娃時,雙方父母一激動一興奮一短路,就這麼武斷地給他們定下了一世的姻緣。


  「他真的會後悔嗎?」宋祁蓉小心翼翼地縮著肩確認。


  「那當然,父母自然都是想著自家孩子的。」


  目光篤定,「好,要是我爹爹真用暴力手段讓我嫁人,我就逃得遠遠的,等過個幾年我再慢悠悠地回來。對方要真的想娶,乾脆就把我哥娶回家算了。」


  月流盈默默為不知情的宋祁然掬一把辛酸淚,關鍵時刻,哥哥的價值竟是這樣發揮的。


  兩女人聚在一起賊算著一切,以為再怎麼發展也終究會有退路,正當一屋子的怨氣隨風散去,迎來暖暖陽光之際,一直做雕塑狀的祁琳忍不住開口拆台。


  「小姐,在槿國,悔婚似乎是一大罪行。」


  祁琳不說則已,一說就把剛剛規劃好人生大計的兩女人打擊得如雷轟頂,幾乎想猝然落淚。


  確實!從法律角度來說,宋國公的立場其實也沒有錯。


  「哎,真煩人。」


  逃又逃不了,嫁又不想嫁,前有一紙婚書,後有槿國律法,月流盈一時間還真是手足無措。


  突然,靈光一閃:「宋姐姐,要不你裝病吧,嫁娶素來圖個吉祥,但倘若你哪不舒服了,他們難道還能硬扛著你上花轎不成。」


  宋祁蓉躍起:「好主意,就這麼做了。為保萬一我乾脆裝個生大病的模樣,三天一咳嗽,五天一咳血,我就不信他還敢娶個病秧子。」


  撲過去一把抱住月流盈,直蹦躂著:「月妹妹,你真是我的福星,什麼問題到了你這就都能解決,這下我又能睡個安穩覺了。」


  「宋姐姐,你抱……是可以,但能不能別勒這麼緊。」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放開月流盈,笑盈盈道:「走,我們出去散散心去。」自從躲婚以來,她就幾乎沒上過街。


  拍手還未應好,錦瑟一盆冷水立馬潑下來:「小姐,少主說了你身子還沒徹底好前不準出行。」


  月流盈抽抽鼻子,就差沒把錦瑟瞪出兩個大窟窿來,可惡的錦瑟,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幫著莊主大人合計看著她。


  宋祁蓉只好對已婚女子表示微微同情:「月妹妹,我看你還是老實巴交地待在這吧,凌莊主恐怕會隨時來查探,我可不敢拔他的虎鬚。」


  月流盈「恩」了一聲,碎碎念地目送她離開。


  從山莊出來,兩邊皆是紅磚綠瓦,放眼望去處處可見突出的橫逸飛檐。再走一段時間,就是人聲鼎沸的大道。


  許久不曾上街,加上第一次身邊沒有任何的侍從丫環,宋祁蓉更是歡脫地像放飛的鳥兒。路上人群熙熙攘攘,宋祁蓉小心翼翼地避開人流,一路遊玩下去。


  小攤小販上總是擺出各式各樣的小玩意,雖然不及她平日里接觸的東西那般高端精緻,但卻勝在小巧有趣。


  迎面而來的有形形色色的人,還有些許帶著搞怪面具的男女,宋祁蓉心一動也跑到面具攤前拿起各種面具放在臉上比照。挑來挑去終於相中一個一隻白眼一隻黑眼的小灰熊面具。


  「老闆,我要這個了。」伸手去拿腰間的荷包掏錢,卻摸了個空。


  小偷!


  宋祁蓉咬牙切齒地扭頭一看,果然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正抓著她綉蘭花的錢袋慾火速逃竄。


  撒著腿就追了上去,卻聽身後的面具攤大叔著急喊道:「哎,姑娘,我的面具!」


  又幾步跑回,扔下面具繼續追了上去。


  錢袋裡的那幾錠銀子並不算什麼,重要的是裡面還存放著月妹妹送給她的水藍色墜鏈。因她脖子上已經帶有一條家傳之物,只好把鏈子貼身放著。


  沒想到今天出門居然遭了賊,該死,不把這個小偷捉住她今日絕不罷休。


  面具攤的大叔收回小灰熊面具,不住搖頭,悲憤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大膽賊匪,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本小姐叫你站住!」


  小偷不斷擠開人群,朝前什麼都不顧地只管跑。


  讓他停下,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才做出這般蠢事來,墊了墊手上的荷包袋子,分量不輕,想必定是有不少銀子。


  只是,那女子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身上所穿的衣服布料皆是上等之品,不用想也知道是絕對的大戶千金,怎麼追起人來就像個潑婦一般。


  如此彪悍的女子,究竟是哪戶人家的女兒,這都追了他好幾條街了,居然還不放棄。


  宋祁蓉原先撒著腳就追,到後來乾脆就提著裙子加快速度。哼,想拿走她的東西,她今天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


  一個鍥而不捨地跑,一個鍥而不捨地追,就在宋祁蓉捧過一把大白菜打算身後暗襲之時,小偷一個閃身跑進一座閣樓之內。


  頭也不抬就放下白菜緊跟進去,卻猛地被攔了下來:「姑娘,我們這裡可不接待女客。」


  宋祁蓉眼睜睜地看著賊人竄上二樓,面色焦急,恨得牙痒痒,一時沒反應過來急了道:「什麼地方還不能接待女客。」


  說完之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臉蛋一陣白一陣紅又一陣黑,那個殺千刀的賊匪,居然躲到這種地方來。


  冷笑一聲,以為這樣自己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你們給本小姐讓開!」宋祁蓉好歹也是國公府千金,官家小姐的氣勢一拿出來,震得門外攔人的幾位女子面色都存有三分害怕。


  這天子腳下,什麼樣尊貴的人都有,自己一個連奴婢都比不上的小小娼女可沒法得罪。


  幾人還在怔怔出神,宋祁蓉又是一身低吼:「再敢攔下本小姐,明日就派人來拆了你這閣樓。」


  這當然只是隨口說說,嚇唬嚇唬她們,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敢任性地動用爹爹的特權行私事。


  樓外女子果然再不敢放肆,訕訕地收回手,狗腿地笑道:「姑娘玩得盡興。」


  宋祁蓉抿嘴,她一定「盡興」!

  二話不說就衝上了二樓,惹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人一陣驚詫,這是哪家的女子,難不成是來捉人的?


  看她咬牙切齒的兇悍樣,不少人心中暗忖,哪個男人如此沒眼光,娶了這麼個母夜叉。


  真是家門不幸啊!

  擁了擁身邊的女子,幸好自己沒攤上這麼個妻子。


  宋祁蓉上了二樓就開始一間一間地尋找,怪哉,才多大的功夫,怎麼就沒影了。


  都是那幾個女人惹的,若不是他們誤事,自己早就抓到人了。


  走到左側的包廂,裡面傳出一陣陣笑聲,男女皆有,好不歡樂。最重要的是男子聲音就只有一人,至於女子少說也有五六個。


  還有悠揚的琴聲環繞,宋祁蓉嗤笑:「還真會享受。」


  等等,這男子的聲音,她怎麼覺得有點熟悉呢。


  而且,還不是一點點。


  破門而入,只見一個八仙桌上坐滿了人,玉盤珍饈、珍果美酒,一群鶯鶯燕燕圍著一名俊逸男子。


  可謂是萬綠從中一點紅。


  眾人正說說笑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震,皆是一下停住,有女子剛好灌下一杯烈酒差點被嗆個正著。


  宋祁蓉雙手叉腰,還未來得及質問是否看見有一名小偷闖進就直接愣住。


  她一定是眼花了。


  停頓約莫三秒,萬綠叢中的某男子與宋祁蓉驚詫齊聲:「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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