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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她中了個「傲嬌」的毒

  第112章:她中了個「傲嬌」的毒


  凌塵一路風塵僕僕趕回,吃了不知多少灰塵,就差沒有整個人貼在馬背上。邊趕路邊在心中暗暗編排自家少主,一聲令下,看把他和馬都蹂躪成什麼樣了。


  抱怨歸抱怨,行程卻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否則要是耽誤了救治時間,少主恐怕真的會將自己腦袋摘下來。


  他的話素來就不是說說玩笑而已。


  花了整整五天五夜,從漠北趕回京都,到了山莊連口水都還未喝上,就直接被拉到那位未來主母所住的清盈苑去。


  不禁苦笑,他的待遇也著實太差了些。不知那位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讓少主這般在乎。


  進了內院,終是看到傳說中的神奇女子,果然是貌美佳人,渾身的氣質也不若凡人。


  月流盈初見凌塵,表面雖是平靜無波,但內心卻早已驚詫非常。


  不是說他還不過三十而立之齡么,怎麼滿頭的髮絲如雪,襯著一身白衣竟有種飄飄然的仙境之感。


  如果忽略了稍顯凌亂的髮型和略微變色的衣裳的話。


  月流盈不禁默默地為他掬一把辛酸淚,這該是日夜兼程趕路的結果吧。


  可憐見的。


  內室里黑壓壓的一片人,都在屏氣凝神地看凌塵為她把脈,一個個比如臨大敵還要神情嚴肅,相對之下倒搞得她這個當事人老神在在,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天知道她現在比莊主大人抓住她跑路的時候還更緊張。


  偏偏每個大夫在診脈的時候都習慣一下點頭一下搖頭,這一點一搖間讓她的心都直接懸在半空,像是在谷底玩過山車一般,半天尋不到重心所在。


  真想他乾脆一些告訴她究竟能治還是不能治。


  這揪心的等待真是太考驗人的意志力了。


  凌塵手還搭在她的脈上,白色濃眉皺起,很是肯定地判斷道:「是栗星草的毒。」


  莊主大人道:「對。」


  盯著她的臉上下瞅了一番,像是菜市場里挑白菜一般地細緻打量,終於敲板定論,站起身來。


  「少主,讓夫人在這兒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說吧。」


  莊主大人才剛點頭就被月流盈板著小臉一下制止:「有什麼就在這裡說便好,無論什麼結果我都有心理準備。」


  前世八點檔狗血劇里這樣的劇情層出不窮,根據她多年來浸泡電視劇且被荼毒得不輕的經驗而言,大夫在診斷完避開病人要說的話,一般都不是什麼好結果。


  既然遲早要知道,還不如就直接當著她面說,也好讓她有個了解,深入認識一下周翰究竟是有多喪心病狂。


  不知這栗星草想比上次周翰給的煙花醉哪個更狠?

  那可惡的老狐狸難不成是以收集各類毒藥為副業興趣,不然怎麼家裡頭藏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毒草毒藥,專門就想著拿這些來害人。


  嘖嘖,莊主大人說的對,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攤上了這麼個老奸巨猾的小人。真想把原身拉出來一陣洗腦,好好的做個月府千金不就好了,怎麼還幫著這種壞蛋辦事。


  是智商問題還是另有隱情?

  月流盈揚眉說完制止的話,在場之人神色各異。凌塵心下暗忖:這盈夫人果然與眾不同,關鍵時刻不吵不鬧,竟是比少主還要淡定。


  自家少主從剛剛就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焦急之色就沒掩飾過。


  「好,既然夫人堅持,那屬下就實話實說了。」


  看,這語氣擺明是宣布不良訊息的前奏。


  「說吧,言辭毒些也沒關係,我能挺住。」月流盈微揚著下巴,等待凌塵給她下的兇殘判書。


  莊主大人亦是頷首,月兒藏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這些事瞞著她根本無用,她若是想知道必定是有辦法的。


  兩位最中心的當事主都這般發話了,凌塵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大方地說道:「栗星草的解藥我能配出,只是……它的制毒方式有上百種,若是不知它的原用毒物是什麼,解藥自然而然就無法做對症調配。這……就是如今最棘手的地方。」


  凌塵的一句話讓眾人的心一下從天堂落到了地獄,一起一伏的箇中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這能解又不能解的情況讓月流盈更是鬱悶,懸著的一顆心上不去又下不來,硬生生地卡在那兒。


  嗚嗚,好想大吃一頓發泄發泄,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鬧心了。


  林瑾瑜忍不住插話:「流盈,你真不知道自己種的這栗星草之毒的原用毒物是什麼嗎?」


  月流盈與他大眼瞪小眼,蹙眉道:「不知道。」


  她就連自己身上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個隱形炸彈都一無所知,又怎會深入了解這裡面的成分是什麼。


  這下她可總算是親身體會到周翰的喪心病狂了。


  「夫人,你再好好想想。」錦瑟急了,原以為少主請的凌氏神醫該是有辦法的,哪知是如今這般的局面。


  月流盈皺皺鼻子,黯然應道:「我真不知道,有些事在腦子裡就是一片空白。」


  凌齊燁深思一番,瞟了一眼凌塵:「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沒有,除非能知道配方,否則貿貿然配出解藥危險率太大了。」


  世界凝固了……


  月流盈暗自沉吟,能不危險嗎,幾百種的調配方式,這成功的概率都能與公雞下蛋同提並論了。


  她的人品還沒有好到隨便一試就能百分百解決的地步。


  換句話說也就是說,即便凌塵膽大拿了解藥給她喝,那自己極有可能喝完小命就交代在這了。


  以後就不是找周公喝茶,而是去閻王爺爺那喝茶了!而且,一喝到底。


  凌齊燁對屋內眾人擺手:「都先下去吧。」


  莊主大人發話,哪還有人敢有異議,錦瑟最後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自己小姐,這才慢吞吞地踱步出門。


  那似是生離死別的目光搞得月流盈哭笑不得,這丫頭是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掛掉了么?


  林瑾瑜走出清盈苑許久,兩隻眼睛一直掛在凌塵身上,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才多久未見,怎麼你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他騎了五天的馬,這會只想去房間大睡一場,可瑾瑜的眼光也著實太詭異了。


  「你方才說的話沒有保留的嗎?」


  「什麼意思?」他保留什麼?

  林瑾瑜眯起眼睛:「比方說,還有其他的法子?」


  凌塵攤手:「很遺憾,沒有。我看得出來夫人接受能力很強,所以說的話都是最真實的情況,除了我說的那種,再也沒有其他可能。即便……請更高明的大夫也還是這樣的結果。」


  低嘆一聲:「看來只有最後一條路了。」


  「恩……我想也是。」


  「你覺得我勸得動齊燁嗎?」用的不是敬稱,而是好友之間的稱呼。


  凌塵抬眼一撫雪白的髮絲,揚眉道:「你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何必再問我。」


  林瑾瑜搖著扇子起步而去:「哎,紅顏禍水啊!還是單身好,單身好。」


  凌塵聳肩,也學著林瑾瑜的口氣搖頭悲嘆道:「哎,連少主這般冷清之人都栽了,沒理由你這種花花公子還倖存著,怪哉怪哉。」


  凌齊燁扶著月流盈躺下,卻被她一手握住手腕,臻首微垂道:「我不想一直躺著,出去看看風景好不好。」


  她現在心裡悶得慌,或許看看藍天白雲就能滿血復活了。


  凌齊燁微一沉吟,莞爾一笑道:「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你等會就會知道了。」


  這麼神秘,莊主大人是要給她驚喜嗎?嗚嗚,依照大領導素來的行事作風,好怕是有驚無喜啊!

  凌齊燁拿過一旁的披風將月流盈裹得嚴嚴實實,除了臉其餘一點縫都不露。月流盈很有意見:「我為什麼要裹得像熊一樣,這種天氣不會冷的。」


  莊主大人只一句話就堵住了月流盈所有的抗議。


  「這是要出去的前提。」


  正準備喋喋不休的小嘴立即禁音,在凌大莊主面前她素來不知道「骨氣」兩字該怎麼寫。


  莊主大人對付她不聽話的辦法向來就只有威逼利誘,沒有新意但卻萬分實用。


  除了冷戰那次月流盈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其餘哪回不是乖乖就範。


  全副武裝完畢,月流盈托莊主大人這免費飛行器的福,一路上追風而行,未曾沾地。


  「月兒,睜開眼睛,我們到了。」


  究竟是什麼地方居然這麼快就到了,月流盈小小地拉開一個眼縫,像看到什麼似的「哇」地一聲瞪大明亮的雙眼。蹦躂地小跑前行,流連其中。


  「這是其蘭花,這是紫荊花。」屁顛屁顛地跑到另一邊笑得歡天喜地,嘴都快咧開了,「這是瓊花,這是君子蘭,還有那個是天竺葵、金盞菊、錦帶花。」


  「哇哇哇,齊燁,你快看,這裡居然還有美女櫻和金魚草,開得美極了。」


  凌齊燁攏好她因興奮而微微鬆開的披風,嘴角噙著一抹淡笑:「你喜歡就好。」


  短短的五個字卻讓月流盈覺得勝過天下無數情話,揚著秀眉道:「那次下江南途中在一處別院休歇,我與那種花老伯伯所說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莊主大人還未啟齒,月流盈就遞出拳頭,嘟著嘴先發制人:「不準否認。」


  凌齊燁笑著將她的拳頭握在手中,招供一切事實:「恩,那你聊得那麼開心,不忍打擾就一直在海桐樹下等著。」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在庄內種這麼多花的。」還把保密工作做得這般好,她竟是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


  「從那天聽到你說想看花團錦簇的美景時就命人準備了。」


  月流盈的眼眶紅了,她一直以為莊主大人不是個會製造浪漫的人,可是他每次卻都能打破她做出的這個推斷。


  真好,這樣在外人面前清冷無情而在她這裡溫潤如風的男子是她的心愛之人呢。


  「可惡的大壞蛋,你對我這麼好害得我好想掉眼淚怎麼辦?」


  「你要敢哭出來,我就罰你晚上不能吃蛋羹。」


  「嗚嗚嗚……」月流盈開始哽咽,隨即實在忍不住便放聲大哭起來,「哇——我……我……我……」


  「我」了半天就是接不下後面的話,沒蛋羹就沒蛋羹,她就是要大哭一場,她要用她震天動地的哭聲向沒天良的老天爺宣告,就算她如今深中劇毒又怎樣,她有一個疼她愛她至極的優秀男朋友,幸福得勝過天底下不知多少女子。


  月流盈哭得一塌糊塗,弄得凌大莊主不知無措:「晚上給你備兩碗蛋羹如何,別哭了,月兒。」


  月流盈拉起他的衣袖胡亂擦一通,整個小臉變得格外通紅:「笨蛋,我才不是因為那什麼蛋羹,我就是……嗚嗚……就是覺得……太感動了……嗚嗚,一哭就停不下來了。」


  莊主大人生平第一次被人指著說「笨蛋」,還真是瞬間就讓他哭笑不得。


  「月兒,你才是傻瓜,這點小事就把你哭成這樣,都成花貓了。」


  「哼哼,你乾脆……說我……說我沒出息好了。」哭得久了,有些哽咽,語句完全串不到一起。


  凌齊燁不答話,某女人自己拆台,他可不能順著梯子也往下拆台,否則順毛的工作又得花上不少時間。


  月流盈哭得累了,小腦袋擱著莊主大人的肩膀就睡了過去。凌齊燁撫了撫她柔順的烏髮,望著遠方意味深長又柔情無限——「睡吧,一覺醒來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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