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為何受傷的總是她
第72章:為何受傷的總是她
北域七蟒還從沒有受到過這般的挑釁,聽到凌齊燁不屑的話,皆是氣血上涌。眾人拿好手中兵器,以包圍的方式將凌齊燁圍在圈裡。
他們先是收了僱主的重金,這下又被凌齊燁挑釁地氣紅了眼,心中憤憤不平,誓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周邊凌氏的暗衛見自家少主被歹人所困,也都持劍上前,進行反包圍,決不讓這些外域之人傷了自家少主一根汗毛。
「二弟,你和三弟四弟負責那些暗衛,剩下的兄弟和我一道殺了凌齊燁!」發話的人是七蟒中的老大,一個身高七尺的彪形大漢。
「是,大哥」眾人齊聲應道。
彼時凌齊燁已將劍鞘扔至一旁,右臂下垂,手腕翻轉,劍光直指地面。
即使面對這樣的處境,依舊是平靜無波,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動。
除了發號施令的老大,其餘的三人一個是四方之臉,持一柄大刀。一個留著捋髭鬚,手上拿著的是支白虎戟。最後那個雖然嘴角和眼角都有著明顯的魚鱗紋,但雙眸卻炯炯有神,看不出手上有帶什麼兵器。
彪形大漢二話不說向下一甩手中軟鞭,隨即又提起朝凌齊燁面門拋去。
凌齊燁身形不動,往右稍挪幾步便輕易地躲開那夾帶十足內力的鞭子,長劍刺去,未近那人之身又快速變換著手腕往後一掃,將身後欲下手的捋髭鬚男震得後撤了好幾步,背硬生生地撞到了樹榦之上,悶哼出聲。
白虎戟趁勢揮出,凌齊燁凌空而起,踢向他的後背后借勢後空翻落地,長劍在手,一招一式毫不留情。
北域四人也是或刀或鞭或拳個個凌烈狠辣,絕無半絲留情之地,可惜雖與凌齊燁還能再斗個幾十回合,卻總是近不了他的身,無法下狠手。
再看另一旁的打鬥,凌府的暗衛素來身經百戰,雖然單個的功力不足以比得上北域七蟒中的任何一個,但勝在人多且相互間配合默契十足,漸漸地便自然而然地佔了上風。
凌齊燁一人對付四人依舊遊刃有餘,風輕雲淡,不見其臉色有何慌亂,月流盈對武功招式雖不是很了解,但看莊主大人未曾受傷便也放心地看起好戲來。
也不知凌大莊主師承何處,年紀輕輕就身手不凡,真可謂是能文能武的精英之才。
瘦骨嶙峋的魚紋男咬牙切齒,身影如鬼魅般地移近掄出一拳,凌齊燁後仰著身子與他同步同向移動,側翻躲過,一個躍起刺入他的小腿處,傷其經脈,令他疼得無法動彈。
「五弟!」其餘六蟒弟兄見狀都急紅了眼,更是拼盡全力地揮器廝殺。
三人圍攻一人,數十個回合下來亦是有了損傷,血流不止,再無最初的戰鬥力,兄弟三兒緊挨著一起相互攙扶著,惡狠狠地盯著毫髮無傷的眼前男子。
嘖嘖,莊主大人與那三個賊人的招式太過逆天,銀光飛來劃去弄得她眼花繚亂,月流盈的大眼睛只好在院中其它各處轉溜,卻不想竟看見……
「小心」月流盈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擋在了凌齊燁的身前,千暮千絕根本沒有時間阻攔,只得眼睜睜地看著。
暗器擲出,快准狠,原本該射中凌大莊主的利器此刻卻因月流盈的出現而沒入了她的肩頭。
「嘶——」疼得她都說不出話來。
暈過去的前一刻,她只想著自己前世是否是與暗器有著不解之緣,怎麼每每受傷都是……
「流盈!」凌齊燁攬住搖搖欲墜的月流盈,手中青筋暴起,目露凶光,大喝一聲,將放暗器的瘦峋魚紋男一劍腰斬。
立即扔下銀劍,打橫抱起月流盈,凌齊燁心中怒火中燒,說出的話冷到足以凍傷旁人:「千暮千絕,把他們全部生擒,本少主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膽敢傷害他的流盈,他就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千暮千絕自知自己護衛不力,自責之餘只好先領命將眼前的殘局處理清楚再去向少主請罪。
北域剩下的六蟒聽到凌齊燁的命令無不是驚恐地瞪大雙目,生不如死,他們可一點也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正準備咬舌自盡,卻被千暮千絕搶先一步點住穴道,動彈不動。
絕望地閉上眼睛,落到此刻明顯暴怒的凌齊燁手中,下場可想而知,必定是生路全無,甚至會被折磨致死。
把月流盈抱到他所住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平躺放置好,低頭查看傷口,發現暗器沒入肩頭頗深,雖然沒有淬毒,但傷口極難處理。
「嘶——痛,你輕點。」月流盈因這劇痛而清醒過來,她並不是受不了痛的女子,但暗器擲出時注入了幾成內力,來勢洶洶,現下只要稍稍移動肩膀就痛得厲害,更何況是被凌大莊主撕扯沾著皮膚和血跡的衣裳。
「疼?你還知道疼,方才有多麼危險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你是鐵打的身子,什麼都可以擋,你知不知道萬一那暗器偏了些許你現在就閉目長眠了。所幸那刀片上沒有淬毒,否則這麼深的傷口你怎麼可能還能活命。下次再敢這麼任意妄為,我就將你綁在房間里,再不許你外出一步!」凌齊燁懸了半天的心在看到她無性命之憂時終是放了下來,但聚集在胸中的怒火也在此刻瞬間迸發而出。
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危險意識,他實在無法想象剛剛若真的偏了幾分,他是不是就會永遠也看不到她的歡聲笑語、嬉皮笑臉。
若她真的就此離開這個世界,自己不知會做出什麼瘋狂舉動來。
北域七蟒,他定會為流盈好好「招待」他們。至於老狐狸,哼,過些時日等回了京再好好算算這段時間的賬!
月流盈抿著嘴地看著莊主大人,有些忍俊不禁。
「傻笑什麼,我說的話你究竟聽明白了沒有。」生死關頭,這該死的女人怎麼一點都沒有犯錯的覺悟,不悔過也就罷了,還在這一副想笑又忍著笑的可恨模樣。
「我發現你訓起人來和唐僧好像啊,一樣的羅嗦和磨嘰,哈哈,太好笑了,嘶——」月流盈一想到莊主大人剛剛像一個老者一般唧唧歪歪一大堆,就實在忍不下去,可惜笑的幅度太大,牽扯到了傷口。
凌齊燁被她這麼一說顯得頗不自然,無奈地繼續手中的動作,卻有些不解,唐僧是誰?又是她認識的哪個男人不成?
「要是千暮千絕在就好了,你方才訓人的樣子實在可愛,我保證他們要是看到的話也一定會忍俊不禁的。」
「……」
「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也不想想他說這麼多是為了誰,她不反思也就罷了,偏偏還緊揪著他的話不放。
將肩膀處的衣裳都撕裂開,入眼便是已經被血染紅的皮膚和仍插在肩膀處的刀片。
「咳咳,快幫我把暗器取出來。」月流盈看莊主大人一直盯著自己的傷口,頗有些不太自然。
若不是擔心自己經驗不足,貿貿然動手會傷到筋骨,她早就自己拔了,哪還會像現在這樣整一隻待宰的羔羊。
凌齊燁眸中清眀,誠如他所言,他是歡喜眼前女子,但什麼樣的場合該做什麼樣的事,莊主大人還是分得清清楚楚。
從右邊環擁著她,小心翼翼地捏住刀片,一手扶著她的後背,語氣帶著些心疼:「忍著點,可能會有些痛。」
月流盈點點小腦袋,她當然知道會很痛,嗚嗚,早知道就不鬼使神差地衝出去替凌大莊主挨這一刀了。
凌齊燁輕撫著她的背,一下一下,盡量降低她的緊張度,然後猛地一拔將刀片取出。
月流盈原本打算咬緊牙關,怎麼也不能丟臉地叫出聲來,可惜實在是太過疼痛,於是臻首一垂,徑直向莊主大人的肩膀咬去,用了十足的勁兒。
力道大得連月流盈自己都明顯感覺到牙齒咬得有些酸疼,甚至出了血跡,只是莊主大人依舊姿勢不變,連悶聲都未曾傳出,淡然地拿過一旁藥箱里的藥粉,輕緩謹慎地為她灑上傷口,然後用白布包紮起來。
抬起腦袋,月流盈訕訕地摸摸鼻子道:「我……我本來以為是可以忍住的,可是太痛了,所以……」
「無礙」凌大莊主看都不看自己受傷的肩膀一眼,只讓她別再說話,等待會包紮完千萬好好躺著不動,免得傷口好不起來。
雖說有些過意不去,不過莊主大人要她噤聲,她只好靜靜地坐著等候。
月流盈小臉一皺,突然想起以前有個老師說過生孩子的疼痛相當於身上挨上十刀的情況,她如今才中了一個刀片便如此凄慘,更何況是懷胎十月臨盆之際。
嗚嗚,怪不得說母親是這個天底下最偉大的人。
她的母親雖然不曾真心對她好過,但總歸是生她之人,她多少還是心存一絲感激的。
收拾好一切,凌齊燁扶著她往後躺好,輕輕拉過裡面的被子替她蓋上,再次叮囑:「受了傷就好好躺在床上,別亂動可明白。」
「知道了」月流盈撇撇嘴,莊主大人怎麼突然之間變得比錦瑟還要羅嗦。
弄得她……好不習慣。
聽到滿意答覆,凌齊燁正準備起身離去,卻像是想起什麼轉過頭來莞爾問道:「你方才為何要為我擋那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