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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殘酷的事實

  軒轅皇宮天牢,白芷一身黑衣,手中攥著皇後娘娘的金牌,負責看守天牢的侍衛並未阻攔,便放她進去。


  白芷順著幽暗的甬道,熟門熟路的往前走,走到最裡面的一間牢房外停了下來。


  「你怎麼又來了。」牢房內,秦穆白背對著鐵欄杆站著,並未轉身,也知道這時辰來看他的除了白芷,不會再有其他人。


  「你不希望我來,我偏要來。」白芷看著秦穆白的背影說道。


  秦穆白嘆了口氣,並不想將自己懦弱,無助的一面展現在她面前。


  「你走,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秦穆白現在非常討厭見到白芷,也討厭毒癮發作時的自己。


  他被關在天牢已有半月,每一天都在忍受著煎熬,這種痛苦他並不想讓眼前的這個女人看到。


  「你以為我稀罕來這陰森幽暗的天牢嗎?」白芷心中一陣苦笑,她只是不想看到他死在這裡,所以才會每天入夜偷偷來天牢看他。


  只要看到他還活著,她才放心,毒癮發作時到底有多痛苦她無法感知,但她知道那過程肯定煎熬得很辛苦。


  「白芷,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那次是我對不住你,把它忘了吧。」秦穆白依舊不肯轉身,更不想面對她。


  白芷看著秦穆白的背影眼圈發紅,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掉。


  「我懷孕了。」白芷帶著鼻音,哭著講述了一個她和他都不願意去相信的事實。


  她懷孕了!只那一次,她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多麼殘酷的事實!

  白芷今晚來看他,還準備告訴他她的決定。


  「我準備打掉這個孩子。」白芷盈盈抽泣,做出這樣的決定她也很痛苦糾結,從內心來說她是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只是這孩子來得太不光彩了,所以她決定做一個痛苦的抉擇。


  秦穆白急切的轉過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鐵欄杆前,難以置信的看著白芷,甚至將手伸到鐵欄杆外。


  白芷後退了兩步,讓秦穆白的手無法碰到她。


  「白芷,這是個意外,但你真的想好了嗎?」秦穆白收回手,強自鎮定的盯著白芷,他不相信她會那麼無情。


  自那次她在他的茶水裡放了相思繞,他們就註定要糾纏在一起。


  「我是不會生下這個孽種的。」白芷嘴裡說著殘忍的話,心卻好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凌遲著。


  「孽種。」秦穆白幽怨的目光落在白芷的肚子上,嘴裡獨自喃喃重複著孽種二字。


  呵呵,他的兒子在她母親眼裡竟只是孽種,秦穆白狂笑,「孽種!呵呵,白芷你好殘忍,不僅對我對孩子,對你亦是如此。」


  秦穆白的指尖乏白,用力抓著鐵欄杆,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白芷見秦穆白這般痛苦,自己也不好受,只是這個孩子不能留。


  白芷捂著嘴,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洪水,無法抑制的滑落臉龐,留下一條條斑斑淚痕。


  「對不起。」白芷哭著轉身就往天牢外跑。


  秦穆白望著她漸漸消失在天牢甬道盡頭的黑影,雙手用力的捶打在鐵欄杆上。


  呵呵,老天真的是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從天牢出來,白芷一個人蜷縮著身子蹲在宮牆的角落裡,偷偷的哭泣。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種下的因,結果該由她自己去嘗,只是真的是太痛苦了,她都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鳳來宮皇后寢宮,此時夜已經很深,但榻上緊緊相擁的二人誰都沒有睡意,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最後還是軒轅無道打破了沉默。


  「小琪,冷宮這種地方你以後還是不要去的好。」軒轅無道還未想好如何處置楊玉蘭,所以並不想見她,可也不願意上官琪單獨去見她。


  上官琪嗯了一聲,好像是在回答他,亦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以後不會再去了。」


  她與楊玉蘭該說的也說清楚了,以後也不會再見面。


  「你們都說了什麼?」軒轅無道試探性的問道,攬在上官琪腰間的大手也不由緊了緊。


  上官琪抬眸,微笑的說道:「我跟她說如果想要安安過得好,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冷宮,度過餘生。」


  軒轅無道皺了皺眉,道:「她同意了?」


  上官琪搖了搖頭,「同不同意,冷宮終將是她這輩子的歸宿。」


  軒轅無道暗自嘆了口氣,小琪就是善良,為了保護安安,甚至不惜隱瞞一切。


  她以為他不知道嗎?他早就已經查出來了,中秋賞月宴上的舞妓刺客幕後的主使人是楊玉蘭,而且他還查到,薛齊幾乎每晚都會去冷宮和楊玉蘭那個賤人幽會。


  安安的血和薛齊的能融合在一起,軒轅無道就算不用腦子也能聯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楊玉蘭這個賤人不僅背著他和別的男人苟合,還膽大包天生下了安安這個孽種。


  如今小琪明顯是護著安安,就算現在他有心想要殺了那個孽種泄憤,小琪也不會同意。


  軒轅無道將下巴抵在上官琪的頭上,緩緩的閉上雙眼,「很晚了,睡吧!」


  既然她有心要護著安安,那就暫且留著孩子一命,只是楊玉蘭和薛齊這兩個人,軒轅無道是不打算放過他們的。


  自那晚白芷偷偷去冷宮和秦穆白見面后,一連幾日,白芷再也沒有出現在冷宮,每日固定的時辰,秦穆白都要忍受毒癮的發作,每一次他都痛不欲生。


  這日,秦穆白的毒癮發作,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白芷留給他的葯已經吃完,他只能獨自承受這蝕骨的折磨。


  上官琪來時,秦穆白正渾身抽搐,用頭狠狠的磕著牆角,好似這樣做能減輕他的痛苦。


  「穆白。」白芷雙手抓著鐵欄杆,心裡不停的喚著他的名字,可是她卻不敢喊出口。


  「給他葯。」上官琪瞥了眼白芷,轉而看向白朮說道。


  白芷走上前,示意看守天牢的侍衛將牢房的門打開,然後疾步走了進去,將手中的藥瓶放在秦穆白面前。


  秦穆白此時已經快要瀕臨崩潰的邊緣,乍然見有人送葯給他,就像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絲曙光,不顧一切的將那放在地上的藥瓶牢牢的抓在掌心。


  可他的手卻在不停的顫抖,連藥瓶都拿不穩,砰的一聲手中的藥瓶滾落在地。


  他又去撿,又滾落,再撿,再滾落,如此這般好幾次,秦穆白就快失去耐心,也快要瘋了。


  這時在他眼前突然出現一雙腳,秦穆白剛伸出手要去撿回藥瓶,藥瓶卻被人搶先一路撿了去。


  「穆白,我幫你吧!」


  這個聲音是白芷的,也是他夢裡天天期盼聽到的聲音,此時卻清晰顫抖的傳到他耳里。


  秦穆白轉過身,背對著她,如此狼狽,如此頹廢的樣子,他不想讓她看到。


  「穆白,這是戒毒的葯,主子花了好幾日研製的,城裡的那些染上毒癮的乞丐吃了這葯毒癮已經漸漸得到了控制。」白芷心疼的說道。


  秦穆白卻並不領情,依舊背對著她,甚至理也不理她。


  白芷蹲下身子,將手中的藥瓶遞到秦穆白面前。


  秦穆白卻突然用力將白芷手中的藥瓶打落在地,「走開,別靠近我。」


  他們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嗎?她不是揚言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嗎?現在還來做什麼,難道看到他痛苦她就很開心嗎?

  「白芷,滾開,我不想再見到你。」秦穆白冷冷背對著白芷說道。


  「穆白.……」白芷一瞬間眼裡的淚止不住的流,他這麼折磨自己,亦是在折磨她。


  上官琪站在牢房門外,看著眼前的這對痴男怨女,無奈的嘆了口氣。


  「白朮白蘇去幫幫他。」


  白朮和白蘇得到命令,立即走進牢房內,在秦穆白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點了他的穴道,將藥瓶里的葯倒入他的嘴裡。


  這葯是上官琪驚心研製的配合戒毒的葯,只要意志堅定的人,堅持服用,一個月之後,定會徹底的戒掉毒癮,只是這個過程要漫長一些,同時還要忍受一翻痛苦的折磨。


  秦穆白吃了葯,再加上被點了穴道,渾身難受,仰起頭,大喊了一聲,立時衝破穴道,整個人虛脫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秦穆白,想要完全戒掉毒癮,就要看你的意志,如果你還想走出天牢,那就乖乖的聽從我的安排。」上官琪站在牢房門外,面無表情的盯著秦穆白。


  秦穆白抬起頭,眼神迷離的看向上官琪,問道:「你不是要折磨我嗎?為何又要幫我?」


  鬼也是她,神也是她,秦穆白髮現他從來都看不懂她。


  上官琪勾唇冷笑,「你就當我無聊好了。」


  秦穆白皺了皺眉,冷笑一聲,「皇後娘娘折磨人的方式還真是無聊,而且與眾不同。」


  上官琪呵呵笑著,「秦穆白就當這是對你的考驗吧!」上官琪的目光在秦穆白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又在白芷的身上轉了一圈,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身後白朮白蘇緊緊跟著,白芷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轉身的那一瞬間,兩人相視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出了天牢,上官琪並未馬上離開,而是在等白芷,她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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