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老道士
時光匆匆,半年眨眼即過。
這半年,柳君臨和林傾顏去過很多地方,找到了很多煉製還神丹的靈草靈藥。
黑鷹本來就對靈草靈藥很敏感,他們找起靈草靈藥來自然輕鬆許多。
本來,琅琊古地有很多藥材,但這些年,柳君臨從琅琊古地已經所得良多,若再無休止的索取,他心中也是很不好意思。
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武功也不能從足利義持的手中救出林傾仙,他們有很多時間去找藥草。
若真的無法湊齊煉製還神丹的草藥,再去琅琊古地取一些也不遲。
時隔半年,林傾顏的心情好了些,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再憂鬱傷心也是沒用。
這一日,柳君臨和林傾顏到了華山腳下。
華山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是中華民族的聖山,是華夏之根。
兩人來華山,自然是來尋找煉製還神丹的草藥。
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天地間大多數的靈草靈藥都被開採,唯有在人跡罕至的群山深林中,才能找得到一些罕見的靈草靈藥。
兩人先是在華山腳下的一個小鎮,找了家客棧住一晚……
第二日凌晨,天還只是微微亮。
萬物寂靜,大地朦朧,天空依然被一層薄薄的黑紗籠罩。
柳君臨和林傾顏聽聞華山日出乃一大奇景,早就心馳神往,於是,兩人決定先去朝陽峰看日出,然後再去尋找草藥。
華山有東、西、南、北、中五峰,山體倚天拔地,四面如削,不僅雄偉奇險,而且山勢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以險峻稱雄於世,自古以來就有「華山天下險」之稱。
兩人登上華山東峰峰頂。
東峰頂生滿巨檜喬松,濃蔭蔽日,環境非常清幽。
清風吹起,松濤涌動,此起彼伏,如同吹彈絲竹,敲擊金石,令人心曠神怡,超然物外。
柳君臨發出輕微感慨,若非有太多的事情未了,他還真想在這裡隱居一生。
朝陽台是東峰絕頂,是太陽最先照耀的地方,是觀賞華山日出的最佳位置。
不過,想要上朝陽台,需要攀爬一座峭壁。
這峭壁上面僅鑿了一些足窩,兩邊又無樹枝藤蔓可以攀援,若無高強的武功,想要上去還真不容易。
當然,以柳君臨和林傾顏的武功,要登上峭壁自然是不難。
兩人登上了朝陽台,皆是一愣,只見一名道人坐在岩石上,眺望東方,似乎在等待日出。
這道人年紀頗大,至少有七八十的年紀了,面容蒼老,發須皆白,身上穿的道袍也很破舊。
柳君臨朝道人行了一禮,道:「道長有禮。」
林傾顏也跟著行了一禮。
「兩位小友有禮!」
老道士見到柳君臨和林傾顏,微微一笑,道:「兩位小友上朝陽台也是來看日出的吧?」
柳君臨道:「正是!」
隨後,他就和林傾顏席地坐在岩石上,靜等日出。
柳君臨偷偷打量老道士,暗道:「這位前輩會不會是隱居華山的世外高人?」
只是,他怎麼看,這老道士都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邋遢,完全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道:「應該是我多想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夜幕自東方悄然隱退,晨曦初露,漸漸霞光瑰麗,雲源奔涌。
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初升的太陽紅撲撲的,彷彿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一會兒工夫,太陽臉上的紅暈便漸漸褪去,變成了金黃色,發出耀眼的光芒,華光四射,照耀著華山如削如切的山峰,景色瑰麗。
待雲霧散盡,蒼松翠柏,則更加清麗悅目,美妙神奇。
柳君臨望著華山日出美景,這一刻,他的心境似乎都開闊了許多。
只可惜,他的逍遙御仙處於失靈狀態,要不然,此時練功正好。
那老道士感慨道:「華山日出還是東峰最美啊。」
說著,老道士站起身來,道:「欣賞完日出奇景,老道也該回去了。」又對柳君臨和林傾顏道:「兩位小友,老道先告辭了。」
柳君臨道:「道長,小子帶您下去吧。」他不知道這老道士是怎麼上來的,但他已經篤定這老道士不會武功,下山說不定會有危險。
老道士笑道:「不用不用,老道自己能下去。」
柳君臨心中訝異,再次認真打量了老道士幾眼,但這老道士給他的感覺就是平平無奇,普普通通,並不像有武功的樣子。說道:「道長,這峭壁很險……」
老道士說道:「多謝小友好意,老道喜歡身體力行。這峭壁老道爬過很多次,不會有危險的。」
柳君臨無奈,道:「好吧,那道長小心。」
老道士來到陡峭的山崖邊緣,然後手足並用,慢慢往下爬……
柳君臨一顆心都提在嗓子上了,但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林傾顏也用玉手捂住自己的紅唇,生怕自己會不小心出聲驚到老道士。
雖然這峭壁也就幾十丈高,但若無高強的武功,從上面摔下來,也是必死無疑。
萬一他們出聲驚到老道士,一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那他們罪孽可就大了。
過了一會,柳君臨和林傾顏見老道士安全無恙的爬下了峭壁,都鬆了一口氣。
柳君臨再次確定這老道士是普通人無疑了,要是有武功在身,老道士下山何須這麼艱難。不過,他也佩服這老道士的毅力,膽魄。為了看日出,竟然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柳君臨對林傾顏道:「我們也下去吧。」
林傾顏微笑道:「好!」
兩人運起輕功,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僅一會兒就下了峭壁。
老道士贊道:「沒想到兩位小友年紀輕輕,武功卻如此高明,難得難得。」
林傾顏詫異道:「難道道長懂得武功?」
老道士說道:「老道以前確實練過一些武功,只是多年沒使用過了,現在,事事也都喜歡身體力行。」
柳君臨和林傾顏都是恍然,只當老道士將武功給荒廢掉了。
柳君臨道:「道長,你剛才可真是驚嚇到我們了。」
老道士笑道:「讓兩位小友為老道擔心,老道實在是過意不去。」
柳君臨問道:「道長,不知您在哪座道觀修行?」
老道士說道:「老道暫時住在北峰的一座小道觀。至於修行?呵呵,其實每天都是爬爬山,看看日出日落,談不上什麼修行。」
柳君臨忍不住咋舌,這老道士為了看日出也真是拼了。
北峰到東峰至少要數個時辰時間,而且險峰連連,路窄難行,有些道路更需面壁懸崖,以腳尖探尋懸崖上的石窩,交替而行。這期間要是有一個失誤,那就是摔下懸崖,屍骨無存。
柳君臨說道:「道長,不如我們送您回去吧。」
老道士笑道:「兩位小友不嫌道觀簡陋,老道豈有拒之之理。兩位隨老道來……」
老道士領著柳君臨和林傾顏,三人小心翼翼的在山間窄道行走。
兩個多時辰后,三人到了北峰。
華山北峰四面懸絕,上冠景雲,下通地脈,巍然獨秀,有若雲台,因此又名雲台峰。
北峰雖不及其它幾峰高,但山勢非常險峻,三面都是絕壁,只有一條山嶺通向南面,形勢十分險要。
不過,讓柳君臨驚奇的是,三人在險峻的山峰窄道間行走,他和林傾顏若不是運用真氣,數個時辰的艱難前行,只怕早就吃不消了。
可老道士體力似乎很好,哪怕攀爬懸崖峭壁,步伐很是穩健,走了數個時辰,似乎也沒見體力消耗。
若不是老道士身上並無真氣波動,柳君臨還真以為他是修為高深的得道高人。
最終,柳君臨和林傾顏在老道士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座立於懸崖邊的小道觀。
老道士引柳君臨和林傾顏進入道觀。
小道觀並不大,方圓不過數丈的小院,還有寥寥數間房,觀內供奉的是真武大帝。
老道士笑道:「道觀簡陋,還請兩位多擔待。」
柳君臨輕輕一笑,道:「道長客氣了。」
老道替柳君臨和林傾顏沏了一壺茶。
兩人連忙道謝。
柳君臨和林傾顏在道觀內坐了一會,就向老道士提出告辭。
柳君臨道:「多謝道長款待,我們這就告辭了。」
老道士問道:「兩位小友走的這麼急,莫不是有什麼要事?」
柳君臨如實道:「不瞞道長,我們進山其實是來採藥的。」
老道士恍然點點頭,華山因為地勢險峻,很多山溝懸崖都非人力所能到,因此很多靈草靈藥也都未被人採摘。
老道士道:「兩位小友若不嫌棄,就在這裡住下如何?這樣你們在山中採藥也方便些。」
柳君臨細心一想,這老道士看起來是久居華山的樣子,說不定就知道哪裡有草藥,這樣他們找起來確實也方便。所以,也就沒有拒絕,說道:「那就打攪道長了。」
老道士笑道:「哈哈,這有什麼打攪的。老道也正好多兩個說話之人。」
就這樣,柳君臨和林傾顏就暫時在這小道觀住了下來。
兩人破曉出門,夜晚歸來,在山澗和懸崖間尋找靈藥。
有時,兩人也跟老道士出去爬爬山,看看日出日落。
事實上,是柳君臨和林傾顏擔心老道士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