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約戰
柳君臨說道:「前輩過譽了!」他也沒有隱瞞,說道:「小子之所以能破解那招『無極獨尊』,完全是因為小子對無極劍法也算是了解一些的原因。」
龍天行驚訝道:「你了解無極劍法?」
柳君臨道:「小子不會無極劍法,只是略懂一絲皮毛,這才能出其不意破了前輩的招式。」忽然,他又道:「對了,在這裡,小子想問一句,前輩可是無極劍派之人?」
龍天行聽著柳君臨一會兒「老哥」,一會兒「前輩」的亂叫,聽著彆扭,糾正道:「老弟,你直接叫我一聲『老哥』就好,什麼『前輩前輩』的,聽著彆扭。」
「厄,好吧!」柳君臨應了下來。
龍天行道:「我以前確實是無極劍派的弟子,只是,哎,不說我了……」他長長一嘆,看著柳君臨,又說道:「老弟,你說你略懂無極劍法,難道你是無極劍派的弟子?」
柳君臨道:「不算是!」
龍天行疑惑道:「『不算是』是什麼意思?」
柳君臨憶起在無極劍派的種種,憶起生死不知的鄒人俊,憶起自己差點死在齊之順的劍下,憶起齊之順是害死他義父洪天的兇手之一,他對齊之順就是恨意滔天……
龍天行見柳君臨臉上時而露出緬懷,時而露出仇恨的神情,就知柳君臨恐怕與無極劍派有深仇。他雖已離開無極劍派,但對無極劍派終究有很深厚的感情,若是柳君臨去尋仇,那對無極劍派來說,必定是滅頂之災。他與柳君臨相處許久,知曉柳君臨秉性,估計當中必有隱情,說道:「老弟,你跟無極劍派有仇?」
柳君臨道:「跟無極劍派沒仇,但跟齊之順有仇,仇深似海。」
龍天行道:「齊之順?好像是我那師弟后收的弟子,現在是無極劍派的掌門人了。你跟他有什麼仇?」
柳君臨冷冷道:「他殺我兄弟,害死我義父,謀奪我性命,這算不算深仇大恨?」
龍天行神色變得凝重,說道:「這怎麼回事?跟老哥說說,要是那小子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賬,老夫替你出氣。」
柳君臨憶起往事,輕嘆道:「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當初,我被舅舅帶上無極劍派,拜入齊之順門下,卻沒想到齊之順根本就是一個偽君子。他有一個侄兒叫齊玄,那齊玄仗著自己是齊之順的侄子,在無極劍派十分囂張霸道。就因為我的兄弟在一次月末小考時,打敗過他,他就懷恨在心,經常欺凌我那兄弟,而齊之順也因此沒再教過我兄弟武功……」
龍天行氣憤罵道:「哼,簡直膽大妄為,什麼時候無極劍派成為他們叔侄一家的了?」
柳君臨續道:「我也被齊玄毆打過一次,後來,在一次月末小考中,我因為偷看過其他弟子練劍,也在無意中學了點亂七八糟的無極劍法,結果那次我意外的打敗了齊玄。呵呵,當時齊之順的臉色都變了,冷冷呵斥我,說我沒有經他允許就私練武功,罰我去面壁。在我面壁的時候,齊玄那傢伙報復我,不叫人給我送飯。還是人俊每天偷偷的給我送飯。」
想起鄒人俊,柳君臨也是一臉悲傷,過了一會,接著說道:「因為齊之順沒有教過我一招半式,我在面壁的時候,就隨意練劍,呵,沒想到,還真被我練出點花樣來,在接下來的一次月末小考中,我再次打敗了主動挑釁的齊玄。」
龍天行陰沉著臉,說道:「那齊之順又懲罰你了?」
柳君臨道:「他說我偷學他派武學,心術不正,又罰我去面壁。也就在那一晚,人俊陪我一起面壁,他聽到祖師祠堂有聲音傳出,就過去看了看,結果,他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我才知道,人俊聽到的動靜,原來是齊之順在弒殺他師尊時,所發出的打鬥聲。而人俊,極有可能就是看到了這一幕,而被齊之順滅口了。那時,我見人俊久久不歸,心中擔心,就私自下山,去祖師祠堂找他,卻被齊之順打了一掌,險些喪命。之後,我被夏東涯所救,但夏東涯救我也是居心不良。」夏東涯救他和碧霞山莊的事,他也只是隨意的一語帶過,接著說道:「我費盡千辛萬苦,逃出夏東涯的魔爪,意外的碰見了丐幫幫主洪天。那時,他被人所害,失去記憶,後來,他恢復了記憶,我與他相處數月,他傳我武功,待我極好,我就認他做義父。」提起洪天,他眼中隱隱有淚光涌動。
龍天行恍然,說道:「原來如此,你的降龍神功就是洪天教的。」他一開始就知道柳君臨所使的是降龍神功,但他也沒有問。
柳君臨道:「正是義父所授!」旋即,他眼神露出仇恨,冷冷道:「可是,齊之順,夏東涯,還有丐幫右護法葉絕,三人聯手來襲,最終義父被他們所害,我也被葉絕扔下山崖,也算是得天之幸,我並未摔死……」
龍天行臉上鐵青,站起身來,怒道:「簡直是大逆不道,老夫現在就去清理門戶,廢了齊之順那個不肖弟子。」
夏東涯和葉絕是其他門派之人,他管不到,但齊之順是無極劍派之人,他作為齊之順的師伯,當然能管得到。
也就在這時,一道爆喝從遠處傳來:「龍天行……」
龍天行聽到這道聲音,臉色大變,連忙拉著柳君臨的手,輕功運起,休迅飛鳧,飄忽若神,兩人如風一般,向遠處躍去。
柳君臨無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運起輕功與龍天行並肩而行,心中疑惑,不解道:「老哥,有人在叫你,你為什麼不應?還要跑?」
龍天行翻翻白眼道:「老弟,誰規定人家叫你,你就一定要應的?」
柳君臨「厄!」了一聲,心想:「這是什麼邏輯?不管人家是誰,既然人家叫你了,總要禮貌的回應一句吧?」問道:「老哥,那人是誰?」
他先前沒有瞧清喊話之人,就被龍天行拉走了,所以也不知道來人是誰。
龍天行道:「一個煩人的老傢伙,不用理他。」
柳君臨見龍天行不答,也就沒有追問。
兩人身影一晃一閃,藉助山林的複雜地勢,想要甩脫身後之人。只是,身後之人武功也是高強,一路緊追不捨。
龍天行見到身後之人緊追不捨,低罵道:「那老傢伙真是煩。」他的功力雖然深厚,但終究是年老體邁,而且,先前他與柳君臨交手兇猛,功力消耗了許多,雖然服用了丹藥恢復了一些,但還沒有恢復到巔峰,這麼長時間奔襲下來,也已經是很累了。
柳君臨見狀,拉著龍天行的手,如風如電,迅即奔走。只是,他雖然年輕力壯,但剛才也是真氣消耗嚴重,奔行了一會,真氣運行不上,速度慢了下來。
沒過一會兒,就被後面之人追上了。
柳君臨望見來人,這是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面凈無須,一身日本武士裝扮,此人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十分驚人。
龍天行看著來人,不耐煩的說道:「我說柳生老鬼,你煩不煩啊?」
柳君臨心想:「原來這人就是龍前輩口中的日本劍術名家柳生劍隱。」
柳生劍隱怒氣洶湧,冷冷道:「龍天行,你這個無信之人,十幾天前,你與我說半月之後,在南京紫禁之巔一決勝負,可你竟然跑到北方來了,實在是混賬。」他雖然日本人,但卻操著一口熟練的漢語。
龍天行隨意道:「現在離上次約定半月之期還有三天,老夫怎麼耍約了。」
「你……」柳生劍隱臉色鐵青一片,無言以對。旋即,他又冷然道:「不管如何,我們的決鬥提前了,今天,我就要與你一決勝負。」
龍天行不耐煩道:「你這個老鬼,怎麼那麼煩啊。這二十年來,你一共找我比了十三次武,哪一次不是我勝你一籌,再比下去有意思嗎?」他對柳生劍隱這個武痴也極為無奈。
柳生劍隱冷哼道:「哼,這一次,我一定勝你。」他目光看著柳君臨道:「這小子是你收的弟子吧?」
龍天行不明白柳生劍隱什麼意思,說道:「你想幹嘛?」
柳生劍隱眼眸中殺氣爆發,冷冷道:「要是你今天不與我一決勝負,我就先殺了這小子。」
柳君臨眉目皺起,俊臉浮現怒容,他本來就對日本人沒什麼好感,又見柳生劍隱無恥威脅,就要含怒出手……
龍天行拉住柳君臨,若是柳君臨武功全勝的話,他肯定不會阻攔,戰起來,誰勝誰負還是兩說。但剛才兩人交戰過猛,功力都大為損耗,雖然服了丹藥,恢復了一些真氣,但還沒有恢復巔峰,現在戰起來,柳君臨必定吃虧,說不定還真會死於柳生劍隱之手。
他眼神冷冷的朝柳生劍隱瞪著,罵道:「柳生老鬼,你好歹也是武術名家,天下少有的高手,什麼時候學會威脅人這種無恥下作的手段了。」
柳生劍隱無所謂的道:「你都可以無信,我為什麼就不能無恥。」
「你你你……」柳生劍隱這般厚顏無恥,龍天行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哼了一聲,說道:「好,三天後,泰山之巔,我們一決勝負。」此時,他們也是處於泰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