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我不是，我沒有
「……結果形成這種局面了嗎？」
白夜在心裡暗道。
原本應該是豬八戒和孫悟空聯手拿不下蠍子精。
現在卻成為了蠍子精、豬八戒還有沙悟凈聯手拿不下不知真假的孫悟空。
這位妖王雖然被壓制了，卻沒有顯露出被擊敗的意思。
反而是施展出了三頭六臂，越戰越勇，身上的傷勢讓他越發狂暴兇猛了起來。
蠍子精率先退後，離開了戰圈。
她剛才只是為了保護白夜出手，現在豬八戒沙悟凈來了，也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
「和尚，你的家務事我就不摻和了。」蠍子精對著白夜說道。
「有用的時候叫人家大師，沒用的時候就是和尚了。」白夜搖搖頭，「現在的女妖精，都太現實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哈哈。」
蠍子精輕笑了一聲，擁上白夜，探過腦袋。
片刻之後分開說道：「這是一點小獎勵。」
說完，直接離開，連自己的洞府都不要了。
這個洞府，只是她為了抓住傳說中的唐僧而建造的，現在目的達到，自然不需要再呆在這裡了。
蠍子精的離開，豬八戒和沙悟凈的壓力倒是沒有增加太多。
孫悟空的表現很有意思。
剛才蠍子精在，帶給他的壓力很大，他越戰越勇。
現在壓力減弱，反而看上去沒有剛才狂暴了。
「難道走的還是狂戰士路線？越危險就越猛，還是嗜血群戰特長，越是人多越是危險，反而越是打不死，越打越強。」
白夜想起一些有意思的說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孫悟空每一棍依然如同以前那樣狂暴。
重重棍影籠罩，反而開始壓制住豬八戒和沙悟凈兩人。
倒不是兩人太弱了。
而是戰到這種地步，兩人的消耗著實不少。
僵持下來，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拚命，要麼被孫悟空繼續拖著，生生拖死。
孫悟空那小小的身軀之中，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可以一直戰鬥到世界盡頭。
「所以金蟬子才把他視為比自己更加重要的存在，這無法磨滅的特性，比金蟬子還要難殺。」白夜在心裡暗道。
孫悟空重要性，在這場戰鬥之中顯露出了端倪。
若是論戰鬥力，這個世界，孫悟空排的上號沒錯，但是最強，乃至頂峰那一批，可未必有他的名字。
但他的存在又是極為特殊。
如來想要以自己取代整個世界，就一定要除掉孫悟空這個障礙。
西行，不僅僅是在剔除金蟬子，更是在殺掉孫悟空。
白夜正思索著，那邊沙悟凈的禪杖碎裂拋飛，身子倒飛了出去。
一頭栽進大地之中，生死不知。
豬八戒也已經完全化作了直立的豬妖形態，一對獠牙看上去比九齒釘耙還要鋒利。
而他面前的孫悟空，也化作了猴子的模樣。
兩人都捨棄了金箍棒和九齒釘耙，開始了最為原始血腥的肉搏之戰。
鮮血不斷地從長空揮灑下來。
這一小片區域，就如同下起了血色的細雨一般。
「不要亂丟武器啊，你們這樣砸壞了花花草草怎麼辦？」
白夜走到了斜插在大地上的金箍棒邊上，二話不說，把它收了無限交易閣之中。
旁邊的九齒釘耙也是如此。
至於昏迷不醒的沙悟凈早就被他收了無限交易閣之中。
「轟！」
就在白夜干這事的時候，一聲巨響傳來。
豬八戒龐大的身影從天空中飛下來，還沒有砸在地上，就被白夜給收了進去。
孫悟空低頭看向白夜，露出了一個嗜血的笑容：「輪到你了。」
他伸出一隻手，虛空一握。
二握！
三握！
四握！
「我的金箍棒呢！」
孫悟空覺得不對勁了，剛才戰鬥時候脫手而出的金箍棒呢！
這麼大一根金箍棒放在那裡，怎麼就不見了？
「徒兒啊。」
白夜看著孫悟空，笑眯眯地說道，「你看，你亂丟東西是不好的。砸到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而且你現在情緒很不穩定，為師就幫你收起來了，以後再還給你，不用感謝為師，這是為師應該做的。」
「臭和尚！找死！」
孫悟空勃然大怒，瞬間閃現，來到白夜面前，鋒利的「爪子」朝著白夜抓去。
重重氣息把白夜牢牢鎖定，讓他無法脫逃。
白夜臉上笑容不減，看了孫悟空一眼。
孫悟空身子一僵，這一眼，他原本沸騰的妖血突然沉寂了下來，好像在瞬間被凍結了一般。
雖然這凍結在下一息被他衝破禁錮，白夜卻也掙脫了他的氣息鎖定，向後飄然而去，不帶半分煙火氣息。
一邊退後，白夜一邊伸手，從無限交易閣之中取出了真正的緊箍。
朝著孫悟空丟了過去。
「什麼破爛玩意！」
孫悟空暴喝一聲，抓住緊箍，就要把這看上去令人討厭的玩意捏得粉碎。
只不過，就在他的手觸及到緊箍的瞬間，孫悟空原本癲狂至極的眼神突然獃滯，漸漸變得柔和了起來。
「你……」
孫悟空張口說出了一個字，那緊箍從固態化作了液態，順著孫悟空的手臂蔓延而上。
很快就在他的頭上形成了真正的禁錮。
孫悟空回過神來，嗜血的眼神重新出現，盯上白夜。
卻在下一息，搖晃著腦袋，沒有了剛才的凶戾，變得祥和起來。
「我要殺了你！」
「不是，你是我師父！」
孫悟空掙扎無比，時而猙獰嗜血，時而乖巧。
頭上的緊箍不斷地震動著，影響著孫悟空的思維。
讓他看上去好像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一樣。
「真假美猴王？」白夜看著眼前的孫悟空暗道，「一個屈從，一個反抗，有意思的是，如來是引出了反抗那一面的人，金蟬子的後手反而是讓孫悟空重新屈從。」
孫悟空半跪在地，伸手抓住了頭上的緊箍，似乎想要把它扯下來。
那不斷變幻的神色，雙手顯得很無力，只是勉強保持在抓住的姿勢，無法扯下。
白夜走到了孫悟空面前。
孫悟空抬頭，眼神空洞茫然：「師父……」
下一息，變成了狂暴：「你們這些神佛！憑什麼決定我們的命運！」
「我要殺你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白夜果斷來一個否認三連。
金蟬子和如來曾經做過什麼，他們跟天宮聯手對孫悟空這群不服管教的妖魔做過什麼。
白夜不知道，卻也能猜出一二來。
而這鍋，白夜可不會去亂背。
白夜能是背鍋的人嗎？
他從來都是讓別人去背鍋的。
「為了證明我沒有。」
白夜哼了兩聲，伸手抓住了孫悟空頭上的緊箍。
緊箍在白夜手中再度虛化，被他成功取回。
孫悟空臉上乖順、空洞、茫然的神色瞬間消失，換做了凶戾之色，卻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和尚，你找死嗎？」
「悟空，你想起了？」白夜問道。
「我想起來了，你們這群光頭，和那群神仙，聯手把我鎮壓在山下，想要磨滅我的記憶，把我當做是一條狗。」
孫悟空冷笑著說道，「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你們想就可以做到的。」
「我孫悟空，永遠都不會成為你們的狗！」
「是，是，是。」
白夜誇獎道，「只有死亡才可以讓你停下，但是要殺你很難對吧？」
「知道就好，就先從你這個和尚開始吧，叫了你這麼多聲師父，你也夠本了。」
說著，伸手抓向白夜。
就在這時，兩人之間，金箍棒出現，擋住了孫悟空的手。
孫悟空皺眉看著眼前的和尚，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悟空，你確定不再需要矮子樂，不長高了？」白夜看著孫悟空問道。
他跟孫悟空之間可還有一項交易。
孫悟空的行為其實已經走到了「違規」的邊緣。
畢竟交易還沒有結束。
權杖好幾次蠢蠢欲動，都被白夜強行按了下去。
「矮子樂……」孫悟空低頭，似乎想到了，「哼，她都不在了——」
白夜雙眼一亮，這裡面果然有八卦。
「看來你想起了很多事情，來，來。」白夜一副八卦小報記者的模樣，「跟為師說說，她是誰，想不到你個猴子，也動了凡心，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紫霞？」
「……」
孫悟空盯著白夜，「你還說你不是？」
暫時也收斂了心思。
「我真不是，就算我是某個大能轉世。」白夜說道，「但是現在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我也要弄死如來。」
「你說什麼？」孫悟空看著白夜。
「你沒有聽錯，不如我們再做一場交易，我幫你弄死如來，你看怎麼樣？」白夜說道。
「有意思。」
孫悟空哈哈大笑，「你居然要殺如來，還要跟我這樣的妖魔聯手？」
「你想要什麼？」
話鋒一轉，孫悟空問道。
白夜指了指孫悟空的金箍棒：「事成之後，你把這個給我就行了，另外復仇這種事情，其實很空虛很寂寞的，特別是當你復仇完畢后，那種空虛的感覺會讓你窒息，乃至死亡。」
「那個時候，你有需要的話，我還有一份工作可以介紹給你，包吃包住，五險一金，如果出事，還有海量的死亡賠償金給你的家人……」
「家人——」
孫悟空著眼點不太一樣。
或者說，他也只能著眼在這一點，因為其它的，他都聽不懂啊！
五險一金是個什麼？
工作又是個啥？
果然和尚神佛都是王八蛋，欺負他們這些妖怪沒有讀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