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陰死之地

  皇城之中，儘是猙獰的詭異妖獸，朝著天空戾嘯。


  孫悟空、豬八戒他們飛在高空之中。


  豬八戒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大師兄，你剛才好像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啊。」


  孫悟空不屑一顧：「我們跑出來了不是嗎？」


  「也釋放出了一堆妖怪。」豬八戒臉色略微有些奇怪，「她們，原本應該是那麼的美麗瑤池仙子！」


  「你發現了什麼？」


  孫悟空問道。


  皇城之中，那些詭異妖獸，正朝著天空中的幾「人」不斷地戾嘯著。


  小白龍嚇得瑟瑟發抖。


  「我想，我恐怕知道了女兒國的真相。」豬八戒說道。


  「什麼真相？」一身橙色『佛光』的白夜出現，「你找到了子母河的源頭？」


  「是的，找到了。」


  豬八戒說道，「它的源頭就是西王母，王母娘娘。」


  「這還真是——」孫悟空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怎麼樣說下去，停頓了一會兒才道，「那麼說來，你是被西王母採補了？」


  豬八戒的臉色頓時跨了下來：「不是，那個不是真正的西王母，頂多算是一些怨氣凝聚誕生的凶物，連冤魂都算不上。」


  「西王母，《山海經》中記載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髮戴狌，是司天之厲及五殘。倒是這些妖獸挺像的。」白夜在心裡暗道。


  「大師兄，你能把這座還有周圍的地區，直接『掘地三尺』，整個挖出來嗎？」豬八戒問道。


  「你的釘耙不是更加合適？」


  孫悟空說道。


  豬八戒立刻一副體虛到要死的樣子：「我現在可是傷員啊。」


  「切。」孫悟空哼了一聲，指著腳下的對著他們戾嘯，卻苦於沒有飛天手段無法上來的妖怪說道，「那這些人呢？你說她們是瑤池的仙子？」


  「至少有一部分是。」


  豬八戒說道，「曾經是。」


  「去做吧，悟空。」白夜說道，「為師也想看看，這女兒國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說話間，他隨手一揮。


  天空之中瀰漫起了狂風，狂風之中，熱浪湧現。


  瑰麗的火雲形成，開始落下火雨。


  如此大規模的使用三昧真火和三昧神風，相輔相成，造成末日一般的天象，也是少見的頭一遭。


  整座皇城被火雨覆蓋，形成了烈火焚城的景象。


  腳下怪物的戾嘯之聲顯得更加狂暴，過了幾分鐘后才漸漸止息。


  「師父，這就全殺掉了？」豬八戒問道。


  「你懂什麼，為師這是在幫她們解脫。」白夜說道。


  「……好吧，接下來我們還要干挖墳的活。」豬八戒說道，「大師兄，靠你了。」


  「你遲早要懶死。」


  孫悟空手中的金箍棒驟然變長，隨著一聲巨響，刺進了地下深處。


  「大！」


  暴喝了一聲，金箍棒開始變大，變粗。


  幾個呼吸間，一根可以說是擎於天地之間的天柱出現，孫悟空伸手按在金箍棒之上，抬起，猛地一拍。


  「給我起！」


  女兒國的皇城，連同周圍的一大片區域，直接衝天而起。


  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三昧真火和三昧神風火焰風暴席捲而來，把被孫悟空翹上天空，洞穿，高舉起來的大片陸地籠罩。


  火焰風暴肆虐。


  照映得天空通紅一片。


  「……」


  沒有人說話，大家都看著腳下。


  深坑之中，有著一具頗為巨大的骸骨，看上去像是人類的骨頭，在背後卻又多出了一條尾巴的骨頭。


  骨頭之上，到處都是碎裂的缺口和痕迹。


  黑色的水從裡面流出，漸漸匯聚成為了一條小溪流。


  原本的黑色痕迹也漸漸消失，看上去好似是一條正常的河流一樣。


  這就是女兒國的子母河。


  從一具巨大骸骨之上流出來的河流。


  在這巨大的骸骨周圍，還散落著各種各樣小小的骸骨。


  皇城，就是一個巨大的墓地。


  女兒國，是建立在一座地下墓地之上的死陰之地！


  行走在地面上的人，說是一具具活著的屍體也不為過，只不過她們自身未必知曉——活著只有那麼少數幾個人知道。


  「西王母，這麼大嗎？」白夜開口問道。


  不出意外，那巨大的骸骨，便是豬八戒所說的西王母了。


  「以前沒有……」孫悟空說道。


  豬八戒則是說：「我在天庭的時間很長，聽過一個傳聞……便是西王母，曾經也是妖怪，這個，恐怕就是她的本相？」


  「還有這種操作。」白夜說道，「看來子母河水，是要不起了。」


  子母河水，明顯是類似於怨氣人蔘果一樣的東西。


  正常人喝下去，別說治療不孕不育了，恐怕會直接讓「異形」從胸腔內破體而出。


  不過，似乎可以用來坑人？

  「還有一個落胎泉，沒有毀去的話，可以看看是什麼情況。」白夜在心裡暗道。


  「悟空。」白夜看向孫悟空，還沒來得及吩咐。


  眾人腳下的原本還在平靜流淌的子母河突然翻湧了起來。


  黑色的河水翻湧，把周圍的骸骨全部都卷到了其中，那巨大的骸骨也同時碎裂成為了大量的碎塊，被子母河捲入。


  子母河翻湧著，從地面離開，形成了一股巨浪，朝著白夜他們席捲而來。


  孫悟空雙眼一凝，暴喝一聲，手中的金箍棒落下。


  帶著棒子上的大片還在燃燒著的陸地，轟向子母河。


  兩者對撞在一起。


  可怕的風暴帶著熱浪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大量白色的霧氣、水汽出現。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一切才重新安靜、平和了下來。


  那些還屬於女兒國國度範圍內，原本化作妖怪的女子，已經變成了灰燼，融入到了泥土之中。


  「這就結束了？」


  孫悟空甩了甩金箍棒，把上面的一些「殘渣」甩了下去。


  他開口說道，似乎有點不盡興的樣子。


  原本以為會跟西王母怨念未滅，形成的子母河來一場大戰。


  結果一次對撞之後，無論是女兒國起源地還是子母河，都在對撞之後煙消雲散。


  留下一片狼藉，真正的死地。


  「還沒有。」


  豬八戒說道，指了指腳下。


  腳下的深坑之中，又有白色的詭異霧氣伴隨著一聲聲如泣如訴的幽怨之聲騰盛出來。


  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個人影。


  「……瑤池仙子？」


  白夜看著周圍的近百人影問道。


  這些白霧形成的人影，面目朦朧，讓人看不清容貌，整體的樣子卻給人一種仙子的感覺。


  沒有人回答白夜的話。


  這些人影朝著天空中的幾人盈盈一拜，隨著一陣微風吹佛而過，真正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這才是最後的解脫。」


  豬八戒低聲說道，「解脫了，解脫了好。」


  「那麼，剛才算是感謝咯？」白夜說道，語氣有些奇怪。


  「哈哈哈，師父，一下子收穫了這麼多仙子的感謝，感覺怎麼樣？」豬八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得意了起來。


  「這種感謝毫無意義啊」


  白夜說道，「真的要感謝的話，給一個真正治療不育不孕的子母河源頭，我好拿去賣錢，不行的話，來個落胎泉也好。」


  「這些仙子，果然遠離凡塵俗世，不知道感謝的真正方法。可惜可惜，如果沒死的話，貧僧肯定會好好教她們，感謝別人拿出一點實質性的東西來是基本常識。」


  「沒錯！」


  豬八戒想到了什麼，跟著白夜一起義憤填膺了起來，「感謝和道歉一樣，露出XX是常識！」


  「呵，死豬，你一開始不是好好享受了一番嗎？」孫悟空斜了豬八戒一眼，舊事重提。


  「死猴子！說好的不說那件事的！」豬八戒頓時怒了。


  如果是被真的西王母給採補了也就算了。


  可是那個東西，乃至一片目的，陰死之地之上誕生的某種凶物，非生非死，連冤魂都算不上。


  算是某種怨氣、屍氣的聚合。


  硬要比喻的話，就像是垃圾填埋場的臭味。


  被這玩意給推了，絕對是豬八戒一生的恥辱。


  「看來你們在子母河源頭髮生了一些事情？」白夜轉過身問道，「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為師開心一下，這波沒有賺到，等於是虧了，為師很不高興啊。」


  「等等！」


  豬八戒說道，「師父，我們沒有虧！雖然沒有了子母河，但是還有落胎泉啊！我去找，肯定能找到！」


  白夜跟他們提過子母河和落胎泉的事情。


  「是嗎？子母河都這樣了，估計落胎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如果距離不太遠的話，剛才有可能一併毀去了。」白夜說道。


  「不！交給我吧！師父！」


  豬八戒一臉要為國捐軀的模樣，「我肯定能找到落胎泉！這個任務，誰也別跟我搶！」


  「那你就去吧。」白夜說道，「找不到……」


  「找不到我就不回來了！」


  豬八戒一溜煙跑得沒影了，速度之快，令人驚訝。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白夜說道，「明天等八戒會來再繼續上路。」


  女兒國現在就是一片真正的死地，不過遠離皇城的地方，沒有被波及的完好建築不少。


  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不成問題。


  「師父，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容易被發現了。」孫悟空對自己在皇宮被發現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找到原因，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不是自己菜，「對於她們來說，我們就是異類，就好像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