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真·妖僧
無論是被打成重傷，虛弱無比，還是因為生死戰現出原形。
都不違背了青蛇不要傷害白蛇的初衷。
「你姐姐有什麼弱點嗎？」白夜問道，「比如雄黃酒什麼的。」
「雄黃酒？」青蛇愣了一下，「那東西能有什麼用？」
「果然沒用嘛，那就只能另想辦法了。」白夜說道，「不著急，給我半柱香的時間，我肯定可以想出一個完美的辦法。」
五秒鐘后，白夜猛地一拍手：「想到了，就這麼辦。」
「我們去攤牌吧！」
「……」
這就是花了五秒鐘想出來的完美辦法？
攤牌，攤哪個牌？
「我們把他們叫出來，當面對峙。」白夜說道。
「……」反正青蛇是不懂白夜的操作。
「放心吧，把事情交給我就好了。」白夜站了起來，看著青蛇說道，「阿彌陀佛。」
只是，這聲阿彌陀佛之中沒有半分原本的高僧氣息，反而顯得邪氣四溢。
活脫脫一個妖僧。
————
「又是你！」
許仙大喊了一聲，抱著腦袋蹲到了角落當中，這樣可以減少一些痛苦。
「師弟，你還沒有悟嗎？」白夜卻沒有立刻動手，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許仙。
「嗯？」
許仙疑惑地抬頭，這是他第二次聽見這和尚叫他師弟。
而且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難道，事情有了轉機？
「師弟，你可知，那白素貞是何人？」白夜問道。
「什麼，什麼人？」許仙裝得很像，他總不能說，自己早就知道了那是一條蛇妖。
「她是妖。」
白夜說道，「自古人妖不能相戀，否則必有劫難。」
「我不信！」許仙頓時化身影帝。
「你若不信，那貧僧就帶你去看看如何？」白夜說道，「若是到最後，你還不肯放下，執迷不悟——」
停頓了一下，許仙頓時緊張了起來。
這和尚打算放棄了？
不就是一條蛇妖嗎？
許仙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準備。
你這和尚失算了！
「那貧僧只好鎮壓你於雷峰塔之下，日日為你念誦佛經，洗去你的執念了！」白夜猛然暴喝。
「……」
許仙張大了嘴巴，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白夜。
他倒是知道湖邊的雷峰塔，可是，那玩意不應該是給白蛇準備的嗎？
為什麼會變成要把他許仙鎮壓在塔下。
你這個和尚，果然是個瘋子吧！
原版的老頭法海你在哪裡，把這個瘋子和尚拖走好不好！
「大……大師，我只是一個凡人。」許仙做出了應該有的努力，「就算要鎮壓，也不應該鎮壓我一個凡人吧？」
「師弟你的意思是說，鎮壓白素貞嗎？」白夜說道。
「對。」
這個時候，許仙也顧不得上白素貞是自己一直嚮往的金大腿了。
萬一這和尚真的把自己鎮壓於雷峰塔之下。
現在的白素貞會不會為了自己水漫金山寺？
而且就算水漫金山，斗不鬥的過眼前的無花？
這個和尚，可是在白素貞的眼皮子底下，不斷地勸說自己皈依我佛。
這樣的情況，許仙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那白蛇乃是一尊大妖。」白夜一臉淡然地說道，「以貧僧之力，想要鎮壓她也是一件難事。」
「所以，就只能委屈師弟你了。」
「若你這一世沒有醒悟，沒有關係，我們還有下一世。」
「……」
什麼叫做欺軟怕硬，什麼叫做不要臉，什麼叫做「下輩子我還要搞你」。
眼前的無花和尚做出了完美的詮釋。
許仙抬頭看著房頂的橫樑，這次就不要求是佛祖了。
滿天神佛啊，無論是誰，來一個拍死這瘋和尚吧！
可惜，這裡沒有神佛可以聽到許仙的禱告。
「師弟，現在就隨我去一趟。」白夜說道，對著許仙伸出了手。
「等等！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說的師弟到底是怎麼回事！」許仙說道。
這是他最後的翻盤機會，一定要弄清楚。
「此事，待會你或許就可以知曉。」白夜說道，凌空一抓，許仙便飛了過來被他提在了手中。
那彆扭的姿勢，讓許仙極為難受。
可是他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
他已經徹底認識到，這個瘋子和尚根本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出家人。
與其說是和尚，倒不如說是邪魔。
徹頭徹尾的妖僧。
別人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和尚若是放下「佛珠」，恐怕是立地成魔。
抓住了許仙，白夜動用土靈珠複製品。
兩人瞬間就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宅院之前。
這裡就是白蛇、青蛇的住處了。
白夜剛剛出現，原本緊閉的門便打開，青蛇出現，盯著白夜說道：「臭和尚，你又來幹什麼？快放下許公子。」
下半句就是順帶說一下，非常輕描淡寫。
這讓許仙很無語。
為什麼他這個許仙這麼不招小青待見？
不說按照一些比較嘿嘿嘿的推論：小青也喜歡許仙這種情況。
但至少不應該跟現在一樣啊。
青蛇對自己的冷淡，甚至厭惡，許仙還是看得出來的。
「小青，怎麼了？」白蛇走了過來，依然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看到白夜提著許仙的樣子，頓時「吃了一驚」。
白夜隨意把許仙丟到了一邊，宣了一聲佛號道：「女菩薩，我們又見面了。」
許仙嘴角抽搐，內心把白夜詛咒了八百遍。
白蛇也是臉色微冷：「大師，今日來此又想要幹什麼？還裹挾了許公子前來。」
因為有白夜在的關係，她也不好貿然上前，扶起許仙。
只能讓他這麼狼狽地半趴在地上。
「貧僧，是來攤牌的。」白夜說道。
「攤牌？」白蛇眉頭一皺。
「貧僧的師弟執迷不悟，貧僧就只好讓女菩薩現出原形，讓他幡然醒悟，方可皈依佛門了。」白夜說道。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白蛇說道。
「女菩薩就不必再裝了。」
白夜說道，「貧僧已經跟師弟約定，若是女菩薩你現出原形，他依然執迷，貧僧就此放棄，掉頭離開，不再阻止你們。日後劫難降臨，也由你們自身承擔，因果輪迴，自有天道裁定。」
「貧僧已經儘力，問心無愧。」
這話卻跟許仙說的不一樣了。
明明是就算許仙不服，也要關他一輩子，還要飽受佛經洗腦的折磨。
可是到這邊就變成了放棄。
這果然是欺軟怕硬啊！
許仙很想開口，告訴白素貞真相，不要聽這妖僧妖言惑眾。
只是，這個時候，白夜轉頭看了許仙一眼。
這一眼，讓這位穿越者許仙如同墜入到了最冰冷的海洋深處，被寒冷和黑暗所吞沒。
別說是說話了，就連動彈一下都成為了奢望。
而白夜這一眼也沒有引起白蛇的注意，在她看來，無花和尚做出決定，看許仙一眼很正常。
白蛇又不是真的愛上了許仙。
在無花和尚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也不會過於觀察許仙的狀態。
「女菩薩，不知你意下如何？」白夜問道。
「我——」白蛇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聽見無花和尚接下去說道。
「若是女菩薩你不答應，那麼，貧僧也只好再造殺孽了！」
「……那你還問個屁啊！」
白蛇在內心咆哮，壓根就不給她選擇好嗎？
不過，白蛇作為一尊大妖，如果因為白夜的威脅就這麼屈服了那也太小看她了。
「再造殺孽？」
白蛇終於拋開了凡人的面具，看著白夜冷笑道，「你真的覺得，可以殺了我了？」
說話間，並沒有半點可怕的氣息傳出。
但是那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詭異的蛇瞳。
「女菩薩誤會了。」
面對白蛇的反威脅，白夜淡然一笑，「若是貧僧跟你動手，那就不是再造殺孽，而是殺孽無邊，生靈塗炭了。」
白素貞的實力不用多說。
水漫金山至少是有的。
若是真的讓她水漫，這座都城，可是直接不保了。
殺孽無邊，生靈塗炭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所以，貧僧只殺一人。」白夜指著許仙說道。
許仙一臉生無可戀，至少這一次他以前猜到了無花和尚會說什麼，有了心理準備。
至於白蛇和青蛇，她們很想說一句：大師你人設崩塌了啊！
就連青蛇都沒有想到，白夜會這樣說。
白蛇死死盯著白夜，她是真的開始生氣了。
她自信以自己的實力，肯定不會輸於這個和尚。
可是白蛇也知道，如果和尚一心要殺許仙，她攔不住對方。
一旦許仙死亡，鬼知道他下一世會轉到什麼地方去，她到哪裡去尋找這第二個轉世靈童？
白夜所說，從來都不是一道選擇題。
「和尚，你要墮入魔道了。」白蛇說道，身上開始散發出了危險森然的氣息。
不是打算動手，而是如白夜所說的那樣，現出原形。
「阿彌陀佛，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白夜臉色平靜，「此事了結，貧僧自會圓寂。」
白蛇愣了一下，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極端至此，這和尚，恐怕不是要墮入魔道，而是已經墮入魔道了。
所謂黑化強一倍，洗白弱三分。
用這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一個墮入魔道之人，行事自然偏激瘋狂，不留餘地，戰鬥起來自然比正常人更加可怕。
白蛇可不願意跟這樣的瘋和尚直接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