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蜀山
有道是五嶽歸來不看山,蜀山歸來不看岳。昔人云西南山川甲天下,蜀山巍峨甲西南,果然如此。
只見這裡玲瓏雋秀,說不盡的千姿百態,奇瑰艷美,道不完的綽約多姿。山高水秀,連綿起伏;怪石嶙峋,層巒疊嶂;雲海波瀾,氣象萬千!
而且這裡自古以來,就是道家名山,可謂是三步一宮,五步一殿,這兒一個三清石像,那兒一個玉皇浮雕,而且方圓百里,遍地善男,多延信女,每天來來往往朝聖的人絡繹不絕。
不過此時此刻,有三人同樣是朝著山上走,不過卻與那些拜神的居士香客不同,他們三人都是風塵僕僕,其中一人臉色刷白,明顯是受了重傷,另外兩人則是一個背著行禮,一個照顧著受傷的人,快步朝著山上趕去。
這三人正是風映寒和夜墨舒主僕,受傷的那人是夜墨舒。
「墨舒兄弟,你撐住啊,我們已經到蜀山地境,馬上就要抵達你們門派了!」
「少爺,您不會有事的,我們馬上就去找孟長老,您停住啊!」
受傷的人正是夜墨舒,此刻他已經臉色鐵青,一點血色也無,虛弱無比,話都說不了。
這件事還得從三天前說起,三天前,京城,龍門鏢局外。
夜墨舒帶著風映寒離開鏢局之後,風映寒非常感激地給夜墨舒道謝:「多謝夜兄了!倘若不是你能幫忙出來證明,恐怕我就會背上這黑鍋了!」
夜墨舒擺擺手,毫不在意地道:「沒事沒事,我們行走江湖,本來就應該如此。再說那殺人的兇手的確不是你。說來也是慚愧,當時他破窗而出時,正好和我面對面,匆匆和我對了一掌,把我擊退,等我穩住身影時,他都不見了蹤影,唉,都是我學藝不精啊。換作我師父來,那個戴著斗篷的傢伙,定然是逃不掉的!」
「只是我們連對方的相貌和功夫都不知道,想要找出真兇,還是毫無頭緒啊!」風映寒不禁又想起了答應梅志尚的是事情,要三個月之內找到真兇交給龍門鏢局,不由愁眉苦臉,眉頭緊鎖。
夜墨舒扇著扇子,正要說話時,忽然之間,扇子從他手中掉落,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把左手翻起來一看,只見一條黑線正在他掌心順著經脈蔓延,此刻已經不滿了整個手掌!
「不好!剛才和那斗篷人對掌時,著了他的道了!」
夜墨舒發現他左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這是才發現對方的真氣獨特,在對掌之時打入了自己手心裡,便開始順著已經的經脈蔓延,吞噬著自己體內的真氣來壯大,並且還有麻痹經絡的作用。
夜墨舒嚇了一大跳,趕緊運功來抵擋那異種真氣,不過墨舒不運功時還好,一運功,自己的內力和對方的一接觸,瞬間就被對方同化,也變成了對方的異種真氣,迅速壯大起來,直接侵蝕了大半條胳膊!
夜墨舒的胳膊無力地垂了下來,向來不著調,什麼事都當做遊戲的他,此刻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認真起來,如臨大敵地看著侵蝕了整個左臂的異種真氣。
「少爺,您沒事吧?」
這時候夜墨舒整個左手包括胳膊都變成鐵青色了,望月見此著急得都快哭了!
風映寒也是緊張兮兮,上前一步道:「夜兄,這是什麼情況?」
夜墨舒搖搖頭,雙眉微皺,牙關緊閉,半響才有氣無力地道:「風兄,不好了,恐怕我現在沒法陪你一起查明兇手了。先前我和那黑袍人對掌時,被他陰了,留了一道異種真氣在我體內,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化解,恐怕我得先回門派里,去請我師尊出手才是。」
風映寒知道孰輕孰重,再說人家夜墨舒之前主動出面幫自己澄清事實,自己本來就前他人情,此刻夜墨舒受傷,自己更沒有能夠離開的理由了。於是自告奮勇道:「夜兄勿憂,我願親自護送你回蜀山派!」
接下來三人招來馬匹,出了京城后就一路縱馬朝著西南前行,夜以繼日,馬不停蹄,中途累死了好幾匹馬,終於在第三天趕到了蜀山地境。
並非是風映寒他們三人不想休息,而是夜墨舒體內那股異種真氣端的難纏無比,這才僅僅三天時間,就已經吸收了夜墨舒的所有內力,遍布全身。夜墨舒全身上下,就該剩下心脈還在苦苦掙扎,倘若心脈也被真氣侵蝕,那可就真的沒有回天之力了。
風映寒抱著夜墨舒,直接施展出太上縱雲步,一步一縱雲,按著望月指的方向,朝著蜀山深處的蜀山派駐地行去。望月雖然是夜墨舒的書童,功夫卻也不賴,全力施展輕功,也就只比抱著夜墨舒的風映寒慢了半步。
蜀山坐忘峰外,山腰立著一個石碑,上面刻著蜀山派三個大字,而順著石碑後面蜿蜒曲折的青石小路抬頭往上看,只見山頂雲霧繚繞之間,幾座規模宏大的古樸宮殿正坐落在其中,那正是江湖六大門派的蜀山派駐地!
全力施展出輕功,很快就來到了蜀山派的大門外,因為有望月和夜墨舒刷臉,根本就沒有花什麼時間,三人就到了夜墨舒的師父,蜀山派戒律長老孟世成的小院里。
推開小院大門,走進裡面的一個房間,夜墨舒的師父孟世成正在修鍊,他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頭,鬍子花白,剛練完一套調息功法在收功,突然被人進房間給打亂,正要教訓來人時,正好看見了被風映寒抱在懷裡的虛弱無比,臉色鐵青的夜墨舒!
「怎麼回事?!」
孟世成猛地一下從他蒲團上跳到風映寒面前,接過夜墨舒,放到床上,開始把脈。
望月則哭哭啼啼地把在龍門鏢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孟世成,絲毫不敢隱瞞。
孟世成聽得直皺眉頭,長嘆一聲道:「你們先出去,我為墨舒療傷!」
風映寒與望月不敢打擾,趕緊告辭,出了房間,守在外面。過了一個時辰,才見孟世成汗流浹背,渾身疲憊不堪地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
孟世成擦了擦額頭上的敢說,對著風映寒與望月道:「墨舒已經沒事了,只用好好休息幾天就成。傷他的那股真氣,我沒看錯的話,恐怕和三十年前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傢伙有關,這次事關重大,我先去稟告掌門,你們且在這裡等我回來!」說完話,孟世成便縱身一躍朝著山頂的大殿飛去,不見了蹤影。
風映寒和望月見孟世成離去,便回到房間里,查探一下夜墨舒的傷勢,果然好多了,此刻臉上都有很多血色了。
三人一陣噓寒問暖,聊天等待孟世成回來,不過他們卻萬萬沒有料到,剛離開還沒一柱香功夫,孟世成就回來了,而且還是口裡吐血鮮血推開了房間大門,對著風映寒三人大喝道:「你們快走,快離開蜀山!墨舒,去找你去尤師叔,告訴他三十年前的那人回來了,而且掌門已經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