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裡的小胖子

  回到家把東西放下，沈浪連午飯都顧不上吃，跟爺爺奶奶和老太爺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在街上已經吃過了，現在還不餓，然後告訴他們自己要上街一趟，就開著他爸爸的女士摩托回街上了。


  到了街上，兩人一起在飯店吃了午飯，沈浪才送藍瀾回去。二十分鐘后，沈浪把摩托車停在村門口，這是他和藍瀾的默契，雖然兩人已經確定關係，但是為了避免流言蜚語，每天沈浪送她回家，她都會讓沈浪在村口停車，而不是送到家門口。


  沈浪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兩點多將近三點了，爺爺去上課，奶奶下地干農活，老太爺去放牛，家裡就剩他一個人了。天氣熱，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的，沈浪決定待在家裡看電視。


  吹著風扇，坐在躺椅上的沈浪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直到有一雙手伸過來蒙住他眼睛，他才醒過來。


  「猜猜我是誰？」


  「你是沈茜對不對？」


  聽著著稚嫩的聲音，沈浪不用猜都知道是弟弟沈鑫了。不過，為了逗逗這個他，沈浪故意把他的名字說錯。


  「大哥真是個大笨蛋，我是沈鑫都猜不出來，我姐姐已經到鄉上去讀書了，她還沒放學呢！」


  沈鑫鬆開手，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沈浪說道，他的那對小眼神，分明是在告訴沈浪，你的智商怎麼這麼低。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記得現在應該還沒放學吧？」被沈鑫鄙視了，沈浪也不生氣，而是笑眯眯的向他問道。


  沈浪這是在明知故問了，他其實是知道沈鑫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學校就在家旁邊，走兩步路就到了，沈鑫出現在這裡，應該是下課了，他趁著下課時間來家裡找零食或者飲料。


  當年他沒少這麼做，當年他讀書的時候，學校的老師還不是他的爺爺，每天上課他都是聽到別人的讀書聲才匆匆忙忙起床，連早餐都不吃就去早讀了，早讀下課再回來吃飯。


  家裡要是有零食，每次下課他總要回家一趟，把零食吃光才甘心。他現在問沈鑫這個問題，就是看一看沈鑫怎麼回答，也看他的應變能力怎麼樣。


  聽到這個問題，沈鑫頓時不說話了，一雙眼珠子溜溜的轉，過了一兩分鐘，他開口說話了。


  「我來看一看家裡有沒有關門，上次爺爺就是忘記關門了，還是我發現后告訴他，讓他回來關門的。」


  「現在我在家，門沒關也沒事，你可以回去上課了。」沈浪繼續裝作不知道他的目標。


  「大哥，我口渴了，我要喝水。」這次，沈鑫倒是反應得挺快的。


  「嗯，飲水機就在那裡，杯子也在那邊，是我幫你倒呢還是你自己過去倒？」沈浪指著電視旁邊的飲水機道，「還是我幫你倒吧，你還小我怕你不小心打開熱水的開關，燙到你的小手了。」說著就要站起來，過去倒杯水給他喝。


  這個時候，沈鑫終於急了，連忙拉著沈浪的手開始賣萌，「大哥，我不要喝開水，我要喝牛奶，你去幫我拿好不好？」


  看到沈鑫都快要哭了，沈浪也就沒有再逗他，走到冰箱前打開冰箱，從冰箱里拿出一盒旺仔牛奶遞給他。


  沈浪知道，要不是今天自己在家，沈鑫肯定是自己動手拿的，雖然牛奶都是放在冰箱最上層，現在的沈鑫夠不著，但是辦法都是想出來的。


  他可以打開冰箱之後，拿個凳子放在下面，然後再站到凳子上，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輕鬆的拿到冰箱里的水果和牛奶了。只不過，今天自己在家，他才不敢親自動手。


  看著沈鑫拿到牛奶之後喜滋滋的樣子，沈浪倒是有點羨慕起他來了，小孩子就是好，無憂無慮的，根本沒有什麼煩惱，長大后就不行了，各種各樣的煩惱隨之而來。


  沈鑫是個小胖子，今年五歲的他體重已經達到三十七斤，這小子每天最少要喝三盒牛奶，看樣子過完年達到四十斤是沒問題了。


  沈鑫是二叔的兒子，二叔二嬸在外打工，把一對兒女留在老家，大女兒沈茜今年八歲在鄉中心小學讀三年級，小兒子沈鑫則在屯裡讀學前班。


  到今年，沈鑫這學前班都已經讀了三年了，平時家裡的老人都很忙，沒時間看著他，他三歲的時候，爺爺就把他拉進學校，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動。


  屯裡的大多數小孩都和沈鑫一樣，都是因為家裡老人忙沒時間看管，小小年紀就被送到學校讀書的。


  這也是沒有人願意到屯裡的小學當老師的原因，整天看著一群小屁孩，而且還要教三個班，最重要的是領的工資都一樣，這麼辛苦的工作，大多數年青一代的老師是不願意乾的。沒有老師願意來教書，這也是教育局要撤掉這個學校的原因之一。


  其實屯裡學校的環境還是不錯的，寬頻網路、自來水、因為出了一個大官，三個班加起來不到五十個學生的學校都蓋了三層樓，籃球場、羽毛球場、兵乓球台等設施都應有盡有。


  因為只有一個老師，三個班的學生都是同在一個教室上課，也就是一樓的教室，二樓則是老師的辦公室和宿舍，三樓就是屯裡的文化室。


  地理位置也不錯，離鄉上只有三公里，騎摩托車幾分鐘就到了。沈浪覺得如果自己當鄉村老師的話，倒是願意選擇這樣的學校。在這樣的學校當老師，雖然說辛苦一點，但是勝在自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整個學校就一個老師，你就是學校的校長，只要把教學工作做好，其他的愛幹嘛就幹嘛，根本就沒有人管，非常自由。


  下午四點半，沈浪又開著摩托車上街了，他這次是要去接沈茜回家，鄉中心小學的放學時間是四點四十五分，四點半從家裡出發剛剛好。以往，這項工作是由他的爺爺做的，不過，現在沈浪放假了，這份工作就由他來做了。


  沈浪到街上的時候，學校還沒放學，他把摩托車停在小學門口的大榕樹下，然後到小賣部買一條雪糕，準備邊吃雪糕邊等沈茜放學。


  「老闆，這條雪糕多少錢？」


  沈浪從冰櫃里拿了雪糕之後，準備付錢時卻看到店裡的姑娘正在低頭玩手機，玩得非常入迷，有人進店拿東西都沒察覺，看樣子他要是不說話，這條雪糕都可以免費吃了。


  「冰櫃里的雪糕都是一塊錢，還有我又不是聾子，你說話那麼大聲幹什麼啊？你這種人……」


  黃小茹看小說看得入迷，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被人打擾了，這個人說話這麼大聲，把她嚇得魂都飛了。


  這讓她非常惱火，連頭都沒太就開口大罵起來了，她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哪個神經病說話那麼大聲，把自己的魂都嚇飛了，這筆賬要好好的算一算才行。不過，看清來人之後，她的罵聲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