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淚石

  沒有路燈的夜晚，很暗。


  但相對起來，卻又比費多印象中漆黑夜晚來的明亮。


  滿頭星斗高掛天際，還有一輪銀色的月亮，和一輪紅色月亮在天空中不同的兩個方向。


  地上散發淡淡的光采。


  此時銀月亮是新月，紅月亮卻是滿月。


  費多可以確定，他看到的月亮，已經不是故鄉的月亮。


  透過明亮的月光，他雖然沒有燈火，卻知道這個偷拿他米多的是人，不是老鼠。


  米多是這個世界類似於麵包的一種食物。是由一種果實磨成粉製作而成的。


  做法跟麵包沒什麼差別。


  費多很無奈地發現，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他熟悉的東西。


  花朵樹木都跟他習慣的世界不一樣。


  或許只有大地、河流、山川、風、火等事物，還跟他熟悉的世界相似。


  由於西莫之前的話，讓他知道，在他眼前的人，很可能就是迷你小魔女。


  為什麼沒有迷你小魔男，或者迷你魔法師的稱號，西莫沒說，當時也沒有想到去問。


  只是這個小魔女看起來年紀不大，很可能是一個小女孩。


  他才想到，小魔女有媽媽，那爸爸呢？


  一個族群，不可能沒有雄性吧？小魔女的稱呼，看起來不是雌雄同體。


  如果一開始就問你爸爸在哪裡，會不會被以為是拐騙小女孩的壞叔叔？

  不對，這裡是異世界，這個女孩是小偷，不能因為她長的特別迷你，特別萌，特別可愛，就原諒她。


  要抓到小女孩其實並不難，小女孩跑的速度很慢，她的體積雖然比蟑螂大，但是跑的速度並不如蟑螂。


  打蟑螂的時候，他還時常失手。


  但抓小魔女，大概沒什麼問題。


  小魔女在費多的眼裡簡直是慢動作。


  由於不知道小魔女的「硬度」如何，他只好把兩隻手當成籠子，直接把小女孩抓了起來。


  「西莫，沒有籠子，我抓到一個迷你小魔女了！」


  「什麼？怎麼可能！趕快逃！」


  說完西莫迷迷糊糊的跳了起來，抓著費多的手就拚命的往外跑。


  被吵醒的奴隸和俘虜，聽到喊聲，本能的也跟著往外跑。


  這個時候沒有人想到攔截下俘虜和奴隸，包括被拉著逃命的費多。


  被西莫拉著逃命，關押小魔女的人造籠子，自然破解。


  小魔女從半人高的空中跌下，眼看就要摔成渣渣。費多急忙把小魔女撈起放在手掌心，也沒有掙扎，就這麼跟著西莫跑。


  他感覺小魔女並沒有西莫說的那麼可怕。


  把小魔女握在掌心，他能夠感受到小魔女的情緒，此時小魔女正在他手心裡瑟瑟發抖。


  「西莫，我累了，可以停下來了。」


  「費多主人，你不知道得罪小魔女有多麼可怕，我得帶你跑遠一點。」


  「我又怎麼得罪小魔女了，她偷我的東西，我只是把她抓起來而已，還沒有審問呢？」


  「小魔女都很高貴，怎麼可能去偷東西？」


  西莫狐疑的問道。


  費多翻翻白眼，他怎麼知道小魔女很高貴。


  他心裡也開始打鼓，會不會他認錯人了？

  會不會這個小東西不是小魔女，這個世界還有其他的小人存在。


  他堅決不跑以後，西莫也拉不動他，他把掌心攤開，放在西莫眼前。


  「就是這東西，你幫我看看？」


  小東西身上穿的不是一般絲綢做的衣服，而是類似葉片和花瓣粘合起來的布料。


  看起來這種布料並不是很堅固，此時已經有些破洞。


  費多義攤開掌心，掌心中的小魔女艱難坐了起來，「哇」一聲就開始大哭。


  她的淚珠卻不是晶瑩剔透的水珠，而是真正的像珍珠一樣晶瑩剔透，還會微微發出光亮。


  西莫愣愣的看著哭泣的小女孩，然後他的眼睛露出貪婪，不過他剋制住自己。老實的解釋道：


  「她是未來的天才小魔女。


  只有天才小魔女才能哭泣的時候，掉出珍貴魔石。」


  他再一次用懷疑的眼神看這費多，心裡猜測費多之前是住在哪裡？難道遠離人群，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荒野中的野獸同樣可怕，尤其是焦岩領，在春秋兩季更是魔獸群集，普通人難以生存。


  所以焦岩領才會至今荒蕪人煙。


  費多不像是住在焦岩領的人。可能短暫在此流浪的人。


  這個季節，焦岩嶺還適合人類活動。


  「『未來』是什麼意思？」


  「公爵大人，這個小女孩還沒有學會控制魔法。所以沒有辦法用魔法對別人造成傷害。


  但是她會傷了自己。所以到了晚上，她要吃很多的食物，來抵抗魔法力的侵蝕。要不然，她隨時有生命危險。」


  她今晚應該安全了。哭泣也是一種渲泄魔力的方式。


  魔力可以變成魔石輸送出來。魔石對我們來說，可是好東西，可以賣出很高的價錢。


  可怕，她們不能控制哭泣。只有真的悲傷才會哭。


  這個女孩，生產出來的魔石不是單一個顏色，這種情形很少。」


  聽到魔石是寶貝，能變成白花花的銀子……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錢幣是不是黃金白銀做的，就當做是好了。


  他再度把掌心小心翼翼的合起來，既然是寶貝，那就不適合在人前展示。


  費多接著指著跑得稀稀拉拉的奴隸和俘虜到道：


  「你就這樣帶我跑了，我看那些俘虜和奴隸也跑了，怎麼辦？」


  「不用怕他們跑了，他們還會回來。」


  「他們幹嘛回來？」費多腦中再度充滿疑問。


  「沒有回來，他們的俘虜封印，和奴隸封印就沒有人可以替他們解除！他們每天白天都要遭受烈火焚身的苦惱。只有待在封印主人身邊，他們才能過好日子。」


  費多沒有辦法理解西莫口中的封印，這個世界實在跟他以往接觸的小說或遊戲不一樣。


  或許應該說，這個世界有著不同的遊戲規則。


  能不能這樣理解，解開封印，就好像拿鑰匙解開一個鎖。


  封印本身就是鎖，有了這個鎖，俘虜和奴隸就會受到某些限制。


  所以即使沒有人守著，這些人也不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