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次元的夾縫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一名身著一襲白色御神袍，心口長著昔日摯友的人臉，一頭如同刺蝟般張狂長發耄耋老人靜靜的行走在大漠戈壁之上。雖說看似是在普通的行走，但這速度卻已經遠超常人動態視力之所及。
他的名字，叫宇智波斑。
「嗯？」宇智波斑靜靜的看著前方破敗的城市，卻是緊皺眉頭。
這城市，太古怪了。
破敗的城市似乎荒無人煙，一棟棟他不曾見過的現代化的混凝土建築歪七扭八的佇立在破碎的大地之上。青草與苔蘚早已爬滿了建築的外層，城市的中心，更是屹立著一株百人合抱的千丈綠樹，直衝雲霄。
自然與建築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宛若畫卷。
「這是什麼地方。」宇智波斑皺了皺眉頭，如同褶子一般的蒼老面容上，那雙並不屬於他自己的雙眸變得一片猩紅，三顆漆黑的勾玉瘋狂的轉動，然而這轉動僅僅片刻便停止了下來。
這在忍界不曾見過的景色，並非幻術。宇智波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宇智波斑僅僅是眨了個眼的功夫，便發現他消失在了原本的洞穴，出現在了大漠之中，又找到了這片城市。他不知道是什麼人無聲無息之間將他帶到這裡，但他並不會因為未知而畏懼，下一刻便撐著拐杖，平靜的踏入這片重新被大自然侵蝕的城市廢墟。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悄然之間，悠悠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宇智波斑順著聲源望去，即便相距數百米卻依然發現了這城市中唯一的違和之處。那是一棟高樓一層的門面小店，店門左右掛著兩盞燈籠，寫有「陳」字。
「……」宇智波斑似乎也明白了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陌生的世界，與這家店也許有著什麼關係。不過好歹是見過了太多的大風大浪了，也沒有心急，僅僅是慢慢的走向那小店。
剛一進門，一股淡雅的茶香便沁入宇智波斑的呼吸系統，令他一愣。而下一刻，那猩紅的雙眸之中卻是無聲無息之間散出一縷瞳力，沖向了面前平靜沏茶的黑髮男子。
寫輪眼·幻術！
「還真是個攻擊性強的客人啊。」黑髮男子不為所動，僅僅是微笑著端起茶抿了一口，「主人家準備了上等的普洱，客人家卻一言不發就施展幻術，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宇智波斑？」
「是我唐突了。」宇智波斑僅僅是挑了挑眉毛，又似乎是被這和平的氣氛所影響，大度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顫抖的坐在了紫衫木桌前，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宇智波先生也懂茶？」黑髮男子微微一笑，「還沒有自我介紹，在下陳凡。」
「陳，凡？」似乎是不習慣外語的發音，宇智波斑有些僵硬的念了念這個名字，輕輕放下茶杯，同時又表現出些許的疑惑。
放眼整個忍界，擁有白絕作為情報源的宇智波斑，從不曾聽過陳凡之名。
同時，宇智波斑又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這片世界，猩紅雙眸更加凝重。
「閣下好手段，能將我宇智波斑無聲無息之中拖入這片陌生的異空間，哪怕是柱間再世也做不到這一點。但，從剛才到現在短短一分鐘，你的動作不僅形如凡人沒有接受過絲毫修鍊，甚至暴露了超過兩百次致命的破綻。
「可以看出你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修鍊的人，但事實上，在進門時你便無聲無息間化解了我的幻術，這很矛盾。那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僅僅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宇智波斑便將面前陳凡的狀態估的一清二楚，但正因為這一清二楚，卻更讓他感到疑惑不解。
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竟然可以無聲無息之間將他拉入這片異空間，更能免疫他的幻術，這實在有些詭異。
「我是誰？我就是陳凡，我就是我，僅此而已。」陳凡又微抿一口茶水，「就好像對閣下而言，你就是你，宇智波斑就是宇智波斑，難道你還真的在意所謂的忍者或是忍界修羅的無意義稱謂？
「至於我的破綻，呵呵呵，你大可直接下死手試探一番，我並不會介意。」
「嚯？」宇智波斑挑了挑眉毛，猩紅的雙眸直直的瞪著面前的陳凡，「有意思，有意思。」
唰！
宇智波斑話音未落便動了！
桌前端著茶杯的宇智波斑不知何時已經被影分身所替換，而那蒼老的本體卻如同疾風一般出現在陳凡身後，苦無閃動雷茫，直刺陳凡心臟！
然而預料之中血肉橫飛的情景並沒有發生，陳凡依然安然無恙的坐在宇智波斑的面前。
「呃！」宇智波斑瞳孔一縮，不僅僅是因為陳凡的安然無恙，更是因為此時的他動彈不得！
陳凡的臉上依然平淡而溫和，在這個不過百平小屋中，哪怕是獨斷萬古的天帝也不能傷他分毫。而若是對他出手，他更可以一念抹殺對方。
當然，這份權能只限在這小屋中。另一方面，宇智波斑對他有用，抹殺了太過浪費。
「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嗎，宇智波斑？」陳凡回過頭，對著宇智波斑溫和的一笑，比了個請的手勢。
話音剛落，宇智波斑便發現禁錮自己的力量消失一空，對於陳凡這個陌生的存在更是提起三分警惕。同時，他也注意到了陳凡對他稱謂的變化。
由斑先生變成了宇智波斑，雖然陳凡還是溫和的笑容，但也說明對方心中有些不滿。
「無需如此警惕，我要殺你，剛剛你已經死了。」陳凡依然是那溫和儒雅的笑容，相當有禮貌的為宇智波斑續滿了茶水。在宇智波斑開口前，便搶一步回答，「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疑惑我究竟是誰以及這是哪裡？
「不過，你雖然對這兩個問題感到疑惑，卻並不想問我這個問題，因為即便我說了你也不會輕易相信。你真正要問的，是我請你來做什麼，對嗎？」
「沒錯，更何況那兩個問題即便知道了答案，也沒有意義。」宇智波斑盯著陳凡開了口，「那麼，神秘的閣下『請』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的大前提錯了，斑先生。」陳凡搖了搖手指，實際上他所請的，並不一定是宇智波斑，而是一個有緣人。只不過恰好是宇智波斑來了而已。
「不過這是我這方面的原因，對你來說沒什麼知道的必要。直入主題吧，斑先生，來做一比交易如何？」
「……」對於陳凡前半句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發言，宇智波斑聽不太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自古以來但凡交易，都是雙方先提出交易物再進行商討，而『同意交易』這一環節理應放在這之後。」
「放心好了，這對於斑先生來說，是個機遇。」陳凡詭異的一笑，「斑先生，您知道無限月讀的真相嗎？」
「嗯？！」宇智波斑瞳孔猛然一縮，三顆勾玉瘋狂的轉動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陳凡，那猩紅的雙眸之中的，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但他又回憶起先前詭異的一幕，「你都知道些什麼？」
月之眼計劃是他最大的秘密，整個忍界在他眼中知曉這一計劃也不過他與剛剛騙到手的宇智波帶土兩人罷了。但如今這個詭異的陳凡竟是一口道破他最大的秘密，當即令宇智波斑動起了殺機。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知道的，你卻不知道。」陳凡笑著搖了搖頭，為自己添滿了茶，「在交易前我只能告訴你——你在月之眼計劃中，不是操盤手，而是一枚棋子。」
「你說，我是棋子？」宇智波斑的表情有些不善，「我憑什麼相信你，而你又要求什麼？」
「我告訴你真相，而我所要的則是你的體術與畢生的戰鬥經驗。」
「嗯？」宇智波斑一臉疑惑，「我的體術與畢生的戰鬥經驗？這是什麼意思？」
宇智波斑其實也能看出對方沒有欺騙他，但對方身上矛盾之處太多，明明有著瞬間禁錮他的力量卻又手無縛雞之力。索要的報酬「體術與畢生戰鬥經驗」更是驗證了這一點，但問題又來了。
戰鬥經驗這種東西，如何交易，以瞳力將記憶打入對方體內，順便摻入一絲幻術摸摸底細？
宇智波斑雖然喜歡以武力來解決問題，但智慧也並不容小覷，在試探后發現他真的無法傷到陳凡時，便選擇起了運籌帷幄。
「你僅僅是動動嘴皮子，就想要我的體術和戰鬥經驗是不是，不太合適？」宇智波斑似乎話中有話，「雖然我體術用的不多，但我也不是會接受這種獅子大張口的人。這樣吧，戰鬥經驗我可以答應你。
「但先說好，若是想要我呆在這裡教導你十幾二十年，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其實理論上，戰鬥經驗這種東西比體術更加重要，若要去掉一項也應該是去掉戰鬥經驗而保留體術。但宇智波斑想知道，對方會用怎樣的手段將自己的戰鬥經驗取走。
「儘管放心，斑先生。你不需要十幾二十年教導我，僅僅需要花上幾秒簽上字就可以了。」
陳凡未多說什麼，僅僅是微微一笑取出一張羊皮紙，唰唰唰的書寫起一份協議。
「甲方：陳凡、乙方：宇智波斑
「甲方將其所知一切月之眼計劃的真相告知乙方，而乙方則以其體術與畢生戰鬥經驗作為酬勞支付。」宇智波斑讀了遍這剪短的協議，「契約？應該不是普通的契約，等級恐怕也在通靈契約之上。」
宇智波斑思考了片刻，卻是覺得這協議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壞處，哪怕陳凡說的是假話，那麼姑且當作一個追查陳凡身份的線索來看待便是。
然而當宇智波斑接過筆，在紙上籤下自己名字時，瞳孔猛然一縮。
宇智波斑感覺到了，一股浩瀚的偉力傳入體內！這份偉力並用於提升自己，而是為了約束自己，必須嚴格遵從協議，甚至這份力量會到時自動替他來完成這份協議的約定！
這份契約之力，哪怕是龍傲天本尊親臨都無法掙脫，更何況僅僅是站在火影世界頂點的宇智波斑。
「這是什麼力量？！」宇智波斑震驚，僅僅是簽下名字便有這般的約束力！
「放心，這份力量是雙向的。畢竟交易這種東西，總歸是需要一些強制力來保障的。」陳凡緩緩的站起身，露出一個真實的笑容，「在這裡，一切的交易將受到至高的交易法則加護，沒有任何人可以違約，包括我自己，雖然一般協議都是由我來發起就是了。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這裡是三千世界無數次元位面的交匯之地。在下陳凡，目前是一名言而有信，卻不滿足於只做一個商人的商人。
「契約神聖而不容違抗。而我這裡，一切的契約白紙黑字寫明，由你感受到的那股力量限制，牢不可破，堅不可摧。壽命、青春、武技、能量、情報、靈魂，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拿來交易，那麼宇智波斑先生，姑且為我們的第一筆生意，飲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