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情之一字最難解兄弟情深相見歡
可值得?這個問題恐怕是很難回答的,世間之事,情之一字,最是難說!便是你看的透,想的開,卻也不一定能做的到!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先舍才能得,這道理誰都會說,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做的到呢?
如今的楚鳳溪,恐怕就是這樣一個,看的透,想的開,卻舍不得的人!
他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人家心裏沒有自己,可是自己就是犯賤的、不能自已的,要去強求。
不止要強求,還要拚命找理由安慰自己,騙自己相信,若雲是自己的,她就該是自己的,若雲能重生,也是自己舍棄一切換來的,所以若雲就該是自己的。
至於風玉樓,那就是個妥妥的小三,無恥的插在自己和若雲之間的,不知廉恥的、毫無道理可言的小三,自己要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午夜夢回,心底那個最真實的聲音也會發出聲響:你和若雲的緣分已近盡了,你就認了吧,何苦再強求呢?
無論你前世為她做過什麽,那都是你自願的,感情二字怎可用恩情二字來交換?你救了人家,人家就要愛你嗎?那你的又愛成什麽了?
可是,可是,午夜夢回的時候是午夜夢回的時候,等到天亮醒來,卻發現自己放棄不得,割舍不得,真的是做不到啊!
一想到要放棄,要割舍,心便如錐刺一般的痛入骨髓,那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
所以這種痛讓他隻能再去爭,再去搶,甚至心底也隱隱知道,便是僥幸能把人搶到手,心,也是不可能搶到了!
這赤裸裸的現實,楚鳳溪無法去正視,隻能不停的、絞盡腦汁的去想辦法,想辦法分開若雲和風玉樓,此事如今已成了楚鳳溪的執念,也是唯一可以讓自己擺脫痛苦的事!
不說楚鳳溪這裏長夜淒淒,就說和兄弟重逢,且冰釋前嫌的水中月,一夜好夢醒來後,去找找自己的弟弟風玉樓,兄弟相見自然是會心一喜。
風玉樓人逢喜事精神爽,早就起來了,並張羅了一桌好飯,等待兄長醒來一起就餐。
水中月對於兄弟的殷勤相待,自然是萬分欣喜,兩人分別坐好,便開吃!
兩人教養都還不錯,所以對於食不言寢不語這種規矩,還是準守的挺好的,兩人心緒頗高的用完了早餐,風玉樓對兄長笑笑,表示有話要和兄長說。
對於風玉樓的有話要說,水中月自然是非常欣喜的洗耳恭聽的,便宜弟弟有話要和自己說,這說明什麽,說明便宜弟弟相信自己,把自己當兄長,對於以前的恩怨不想再計較了。
所以這水中月就很自然並下竊喜的擺了個洗耳恭聽的樣子,那模樣仿佛是在說:弟弟,你放心,有事你就大膽的說,無論是什麽,哥哥都能替你兜著!
不得不說這貨,想的真是有點多!
就聽風玉樓雲淡風輕的說:
“兄長,弟弟的婚期定在了七日後,今日弟弟要去秦府送聘禮,兄長是願意在家休息,還是陪弟弟同去,或是兄長另有其他的安排?”
水中月看著風玉樓一臉雲淡風輕的神色,可眼底的孺慕之情,是那樣的藏無可藏,是呢,弟弟自幼無父無母、形單影隻了那麽多年,就這樣突然多出來一個如玉般的兄長,任誰都會想帶著出去亮亮相不是?
想到此處,水中月不由得一番自戀,但接著,水中月心底一痛,突然覺的當年母親所為是多麽的罪孽深重,讓自己的弟弟,一個隱世少主的弟弟,自幼流浪在外,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活的如此……如此的淒慘、可憐、無助。
水中月此時怎麽想,風玉樓自然是不知的,他如今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有哥哥了,再不是小時候被人罵的那個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六親無靠的孤寡之人,自己如今有哥哥了。
自己的親哥哥,又是生的那般好,那般的完美,而且自己現在要娶妻了,以後自己就是有妻有兄,有家的幸福人了!
這種幸福,讓風玉樓往日裏,冷清的那顆心都變得火熱了,本以為這輩子碰到若雲,能得她相伴已是夠幸福了,沒想到自己還可以更幸福,還可以擁有那麽一份親情可以依靠,想想自己當初,念著往事,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個坎,是多麽的傻!
現在看看,當初又何必呢,兄長在這件事裏又有什麽錯呢?其實他和自己一樣的無辜可憐!因為這件事,他失去了他的母親,失去了父親的愛,可他從未因此怨過自己半分,還一心想著要對自己好,他真是這世間最好的兄長了,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兄長,還有什麽理由抓住過去的悲傷不放呢?
想明白的風玉樓,看向水中月的眼睛更亮,亮的把其中的孺慕之情都給掩蓋住了!
水中月看著弟弟看向自己的目光,那般明亮、那般熱切,簡直像是,要用眼把自己給吃了一般,便仍不住有幾分好笑道:
“玉樓,你要去送聘禮,這樣大的事情,為表示對女方的重視,為兄當然要陪你走一趟了,隻是你這般盯著為兄幹什麽?為兄又不是個大姑娘?”
風玉樓被兄長一句大姑娘問的撇撇嘴,把熱切的眼神挪了挪,心道:你可不是大姑娘,可你長的那樣,簡直讓大姑娘見了都汗顏,好麽?
可這樣的話,風玉樓當然是不會宣之於口的,因為他平日總是喜歡裝著一副一本正經的
模樣,就如同若雲當初講的那樣,這就是個悶騷的!
於是風玉樓咳了一聲,裝了裝了樣,道:
“喔,剛才走神了片刻,隻是兄長又不是大姑娘,難倒還怕看不成?”
水中月挑挑眉,呃,這便宜弟弟,還能不能讓人好好說話了,為兄當然不是大姑娘,正因為為兄不是大姑娘,你這麽熱切的看著為兄,為兄才覺得不正常呢。
別以為,為兄長自幼在隱世山穀長大,就孤陋寡聞,為兄可曾是郎豔獨絕的紅牌呢,清楚的知道有些個男人的心裏,那些個小九九,放著如花般的紅妝不愛,偏愛那等滿身是毛,粗狂體壯的武夫。
隻是,隻是,這便宜弟弟,怎麽看也不像是喜歡男人的啊?估計就是他說的那樣:走神,走神而已!
想到此處,便忍不住戲謔道:
“為兄若是個大姑娘,就盼不得,玉樓這般盯著為兄看了!”
說完,還笑了笑,意思是:你身為一個青年男子,這喜歡看美貌的女子麽,實屬正常,喜歡看美貌的男子,嗬嗬,那是幾個意思?
風玉樓被兄長這一笑,直接汗毛直豎,幻想一下那個場景,呃,呸呸,別人自己不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看著風玉樓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水中月似乎看到了風玉樓心中所想,趕忙尷尬的離了座,道:
“既要去送聘禮,為兄就先去準備一下。”
水中月話落,人影便像風一樣的裹出去了。
風玉樓聽了,忙想攔住他,想說自己聘禮已準備好,不需要他再準備什麽,隻要人跟著自己走一趟就夠了,可是片刻間,水中月人已走遠了。
既然攔不住,風玉樓也就懶得再攔了,自己如今家境微薄,確實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但自己和若雲情比金堅,也不是那些個俗物能比的,但若是兄長非要給自己添些俗物,讓若雲嫁的風光,自己也是不反對的。
而且,估計兄長要添,自己要拒絕的話,兄長可能還會不高興,好不容易想開了,認回來的兄長,自己又不二,何必非要拒了他的一番真心,讓他不高興?
於是想開了的風玉樓,不慌不忙的進了內室,去換了一身蔚藍色,衣擺處繡著一叢青竹的衣裳,今日去下聘禮,又不是去迎婚,穿紅色自然不大妥帖,以往那些個白色,當然就更不合適了,又不是去奔喪,穿白的是想做什麽。
換好了衣裳的風玉樓,在鏡子前,轉了轉,喔,還不錯,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講真,自己穿上這身,蔚藍色繡著一叢青竹的衣裳,還真是比以往更出彩了幾分!
風玉樓正在這裏獨自欣賞,暗自騷包著,就聽到外麵兄長的喊聲:
“玉樓,準備好了嗎?咱們去吧!”
風玉樓翩翩然出了門,看到兄長水中月,不由抽嘴一笑,隻見兄長竟然也穿了,和自己幾乎一般無二的衣裳,二人站在一起,那真是宛若一對姐妹花一般,呸呸,什麽姐妹花,明明是兄弟花,兄弟花!
當然不得不說,兄長這朵花,更為出彩,這一身蔚藍色的衣衫真是把兄長襯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喔,不對,不對,那是修飾女子的詞,修飾男子應當是玉樹臨風、宛若謫仙!
水中月看了看風玉樓,也不由一愣,呃,這撞衫什麽的最煩人了,自己生得那麽帥,碾壓了弟弟風姿,可怎麽辦?
兩人這裏大眼瞪小眼,就見一人從外麵匆匆走來,一邊走還一邊大驚小怪的喊:
“壞了,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