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求求求求你了
方軒吃完早飯之後,邀請陸長安去他的研究室玩。
陸長安詢問了厲慕白的意見,厲慕白沒有反對,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自己注意安全。」
陸長安走出房間的時候,忍不住不開心地嘟了下嘴。
他好像並不想長時間跟她待一塊兒,她去方軒車上他倒是挺開心的。
下車的時候,要經過休息室,正好看到坐在最裡面一張床上的司謹。
他的眼神,陰沉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相當不善。
陸長安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避開了他的目光,下車去了方軒那兒。
厲慕白的房門沒關,他坐著的角度,正好能看得到外面的司謹。
車子同時出發的時候,他望著司謹,低聲道,「明晚就能到基地,你收拾下自己的東西吧。」
他沒讓陸長安留在他們這輛車上,是因為司謹。
司謹在外面,會讓她覺得害怕,不自在,所以還不如,讓她去跟方軒玩一會兒了。
而且,他也不想和陸長安長時間在一個空間里獨處。
這丫頭,誰都猜不透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他倒不是怕她,陸長安再怎麼耍流氓,力氣遠沒他大,根本不可能成功。
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忍耐到了極致,會忍不住。
「暖暖這兩天和你聯繫了嗎?」半晌,司謹忽然這麼低聲問他道。
「這一路上的信號發射塔,全都被毀得不成樣子,信號不好,你不知道嗎?」厲慕白頓了下,回道。
他只是不想讓司謹知道,自己和暖暖聯繫過。
他越是對顧暖暖表現得漠不關心,司謹才會越憤怒吧。
這樣的浪子,就該讓他傷心到極致,才知道珍惜。
司謹不知道為什麼,冷笑了起來。
一腳踹開腳邊的東西,起身,收拾他的行李。
每收拾一樣東西,都發出很大的聲音,吵得車上的人,全都沒法專心做事。
厲慕白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想被司謹的情緒影響,索性起身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眼不見為凈。
·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長安照舊是把厲慕白的那份,送到了他面前。
厲慕白沒想到她晚飯煮得這麼快,還在看書,直到陸長安敲門進來,才反應過來。
陸長安把兩人的份,都放在了厲慕白床頭邊的小書桌上,反手帶上了門。
厲慕白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放下了書,一聲不吭地看著她。
「怎麼了呀,這一天都沒怎麼看見我,不想我啊?」陸長安笑嘻嘻地開玩笑道。
「不想。」厲慕白冷淡地回。
陸長安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厲慕白把自己那份飯拖到手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厲慕白吃飯。
「你不吃?」厲慕白吃了幾口,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反問陸長安道。
「吃啊。」陸長安點了點頭。
說話間,拿起筷子,把自己餐盤裡一半分量的飯菜,分到了厲慕白餐盤裡。
「你多吃一點兒,多了一個我,你們每個人能吃的分量都少了點兒,你這兩天肯定沒吃飽。」
厲慕白盯著自己餐盤裡的東西,有些哭笑不得。
隊伍里幾十個人,每個人分一口吃的給陸長安,她都吃不完。
他就差這一口?
他掃了陸長安一眼,覺得她可能是吃不下這麼多,又怕浪費了被士兵講閑話,所以才讓他分擔一點。
畢竟軍隊的規矩是,吃飯不能浪費。
他沒說什麼,繼續悶著頭,吃了起來。
「冒冒哥哥,你吃飯還跟小時候一樣,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喝湯都沒有聲音的,吃飯的樣子又好看。」陸長安自己吃著東西的同時,還是忍不住盯著厲慕白看。
她其實就是想讓厲慕白多吃一點兒,他是隊長,每天煩心的事情都很多,又這麼大的個子,肯定消耗得比別人快。
「食不言,寢不語。」厲慕白眼皮都沒掀一下,低聲回道。
「那我不說話了。」陸長安點點頭,聽話地回道。
然後,果真不說話了。
厲慕白覺得陸長安今天有點兒怪。
快速吃完了飯,喝著水的同時,又掃了眼陸長安。
陸長安扭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鐘,離他們出任務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
於是快速扒完了自己碗里剩餘的飯菜,一股腦全塞進了嘴裡,一邊起身收拾餐盤。
她的嘴動得飛快,塞了太多,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似的。
厲慕白盯著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弧度。
陸長安飛快地收拾好了餐盤,然後拖了角落裡的一張小椅子,端端正正坐在了厲慕白面前。
厲慕白垂眸望著她,看她費勁地把滿口的東西吞了下去,隨手給她擰了一瓶水,遞到了她手裡。
陸長安忍不住開心地笑,趕緊喝了口厲慕白給她擰開的水,然後開啟乖寶寶模式。
她剛才煮飯的時候,全都想好了,要怎麼說。
「冒冒哥哥,對不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讓你為難了。」
「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再次發生,要不然,你待會兒出任務的時候,帶著我吧?我保證自己乖乖的,不搗亂,也不給你添麻煩。」
「我聽方軒說了,你們想到下一個基地的時候,把我送回A區研究,還有一天的路程了吧?」
「我向你保證,帶著我,不會很麻煩的,就今晚一次而已。」
陸長安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求厲慕白。
她是真的害怕司謹。
她想到司謹說了,這兩天都不會出去執行任務,那麼待會兒司謹肯定會留在車上。
他要是跟她一起留在車上,她可怎麼辦呀?
但是厲慕白沒理由帶著她這個拖油瓶,一直保護她,所以她只能厚著臉皮,求他。
厲慕白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也沒說話。
「幫幫忙吧,求求求求你了……」陸長安雙手合十,小小聲繼續求他。
說話的同時,頃著上半身,朝厲慕白靠近了一些,就差沒黏住他。
厲慕白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抵住了陸長安的額頭,輕輕把她推得遠了些。
陸長安害怕司謹。
他害怕陸長安。他自己腦子裡忽然想到了一個詞: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