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8章 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冒冒俯身,捧了一大束刮掉刺的玫瑰花,遞到白小時懷裡,眯著眼睛笑,「媽咪,爸比讓我牽著你下去!」
白小時接過了,沒好氣回道,「他自己人呢?」
「爸比說,他在最後面等著你。」冒冒像是復讀機似的,每一句都是爸比說。
讓一個四歲的孩子記住這麼多的話,挺不容易的,一定背了好久。
白小時忍不住破涕為笑,乖乖牽著兒子的手,往樓下走。
從露天花園往下走,這一路上,全都鋪滿了大紅色的玫瑰花,或者是玫瑰花瓣。
白小時有些納悶,這麼多的新鮮玫瑰花,都是從哪兒來的。
走了一路,忽然意識到,厲南朔曾經為了她,包下了H國大片的玫瑰花田。
肯定是從花田空運過來的。
冒冒和她走到一樓的花架面前,就看見宋煜抱著自家孩子念念,站在那兒,朝她笑,手上還捧著一件禮物。
「這是念念小朋友,送給她乾媽的新婚禮物。」宋煜等白小時走到面前,將禮物遞到了白小時面前。
白小時伸手接過了,沒手拆,於是問他,「什麼呀?」
「是蘇蘇這兩個禮拜,連夜給你手工編織的一個床頭風鈴,送給你的孩子的,星月式樣的,很漂亮,你一定會喜歡。」宋煜笑著道。
「她說,想送給你最好的,想送給你整個宇宙,但是沒錢也沒能力買下來,所以,還是送你一個美夢。」
白小時年輕的時候,物理特別好,喜歡物理,喜歡星空,喜歡宇宙,只有她最好的朋友,才能送給她這麼好的禮物。
她原本是笑著的,因為感動,還是一不小心,哭了出來。
「往前走,還有更多禮物等著你。」
冒冒繼續拉著白小時往前走,第二個站在那兒的人,是顧易凡。
白小時覺得,顧易凡能來,本身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顧易凡朝她笑了笑,伸手,遞給了她一個小盒子。
「錄像機。」他說。
「什麼錄像機?」白小時好奇地問。
「從你十幾歲開始的照片和錄像,都在裡面,你爺爺走的時候,他們丟了,我撿到的。」顧易凡輕聲回道。
「還有你跟厲南朔領結婚證的錄像,跟他拍得為數不多的那些照片,我全都剪在裡面了,明天可以直接在結婚現場放出來。」
白小時以為,自己的那些照片錄像什麼的全丟了。
這幾年她每每回想起來時,都覺得特別遺憾,總覺得自己的青春被狗吃了,什麼都不剩。
沒想到,顧易凡收起來了。
「顧導的禮物,果然與眾不同啊。」她嘴角噙著笑,輕聲回道。
「你今天,比玫瑰花更美,祝你和厲南朔長長久久。」顧易凡望著她,發自內心,由衷地囑咐道。
「會的,一定會的。」白小時點頭回道。
她接過禮物,繼續順著鋪滿了玫瑰的小路往前走。
第三個人,是麥爺爺。
他手裡捏著一個東西,沖著白小時笑得特別慈祥欣慰。
「我要送的這個東西啊,很特別,我是代表兩個人送出這份禮物的。」
白小時知道,麥爺爺是代替喻菀和陸梟來的。
其實她剛才就在想,喻菀和陸梟會不會來呢?
厲南朔這麼了解她,會讓他們來的吧?
看到麥爺爺的同時,心裡就清楚了,他們大概不會來了。
但也沒有不開心,鬆開了拉著冒冒的手,上前,攤開手掌,接住了麥爺爺給她的東西。
是一枚平安扣。
她愣了下。
「長安今天出生了,醫生要求今天剖腹產,所以,按照A國的時間算,長安生日,比冒冒早了一天,也算是緣分。」
「少爺還記著跟厲長官的約定,一個月前就把東西寄給我了,孩子們的定情信物算是送來了,以後冒冒一枚,長安一枚,但以後能不能在一起啊,還得看緣分。」
「生了嗎?」白小時聽到陸長安出生的消息,有些激動。
「對,生了,幾個小時前,少爺給我打了電話。」麥爺爺笑得十分欣慰,點點頭回道。
白小時真的,特別特別想看看,長安是長什麼樣子的,像陸梟多一點兒,還是像喻菀多一點兒。
麥爺爺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輕聲道,「少爺電話里說啊,大致輪廓,像少奶奶多一點兒,尤其是眼睛,長安的眼睛比少奶奶之前的那雙眼睛,更漂亮。」
少奶奶,指的是喻菀。
她和陸梟結婚了嗎?
「那一定長得很好看!」她愣了下,低聲回道。
說著,蹲在了冒冒面前,伸手替他戴上了陸梟的平安扣。
「去吧,後面還有人等著你呢!」麥爺爺笑著催促她道。
白小時繼續往下走,發現言二哥也來了。
喬老四喬晉沉也來了,跟他老婆安楚一起來的。
她最重要的那些朋友,都來了。
她每接過一份禮物,都掐著指頭算一下,站在第八個的是淳于瀾瑾。
她站在那兒,笑著朝白小時伸手,柔聲道,「過來,讓媽媽抱一下,這些年辛苦你了。」
白小時沒吭聲,上前,用力抱住了淳于瀾瑾。
「媽媽和你南希姐,祝你和南朔百年好合,禮物已經放你床頭了。」淳于瀾瑾抱著她,朝她輕聲道。
婚禮上最重要的祝福,當然是來自雙方父母的。
淳于瀾瑾和厲南希,這是已經全心全意接納她的意思了吧。
她和厲南朔這一路走來,主要的阻撓就是她們。
現在終於好了。
「謝謝媽媽,謝謝南希姐。」白小時點點頭回道。
「我前兩天剛從妍兒她們那裡回來,妍兒聽說你和南朔要舉行婚禮了,也祝你們新婚快樂呢!」淳于瀾瑾又輕聲道。
「她醒了嗎?」白小時好奇地問。
「醒了,正在做修復手術,還不能下床,走之前還讓我跟你說呢,她就不來婚禮現場,跟你搶南朔啦!」
白小時覺得,就算是她能下床,大約也不會來參加她跟厲南朔的婚禮的。
她當初帶著她養母離開的時候,都是走得靜悄悄的。 她撇了下嘴角,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