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離開這裡
「沒有,有一個……有一個逃走了!」金髮男人見邊上還有他們本地的警察,猜想何醇風應該不會殺他,於是如實坦承道。
何醇風只看到金髮男人一個人,褲子是松的。
他將剩餘的男人的臉,一一掃了過去。
他們都是有罪的,即便不是剩餘三個男人之中的一個,但是他們眼睜睜看著,喻菀被糟蹋,都是幫凶。
他閉上眼睛,腦子裡全都是喻菀腿上被掐的痕迹。
冷靜了幾秒之後,睜開眼睛,將手上的衝鋒槍,對準了金髮男人,一槍,再一槍,繼續一槍。
鮮血濺得到處都是,他身邊跪著的兩個妓女,都快嚇瘋了,被金髮男人身上飛濺的血,還有腦漿,濺得渾身都是。
沒有人數何醇風開了多少槍,地上的金髮男人早就死透了,然而何醇風卻一直沒停下,將他的屍體打得血肉模糊。
持續了好幾分鐘,直到小型衝鋒槍的子彈用盡。
他才停下。
然後朝身邊的警察伸手,要子彈。
警察愣了下,然後把繞在腰上的一排子彈,放到了他手上,看著他裝彈匣。
沒有人阻攔他。
保鏢不敢阻攔他,警察因為之前對他做出了承諾,所以不能攔他。
槍殺的過程,整整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直到現場被抓的所有男人,都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何醇風才停下。
停下的時候,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氣,手裡的衝鋒槍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掌被槍的反作用力磨得通紅髮燙,沒了知覺。
室內靜得可怕,此刻,所有人都懼怕這個像是瘋了一樣的男人。
而何醇風只是靜靜掃視過地上,確定所有男人,都被他打死了,才伸手,擦了把臉上的血漬和汗。
轉身,又朝那間房間走了過去。
持續了半個小時的槍擊聲,並沒有對喻菀產生很大的影響。
他隔著玻璃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她像是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什麼都聽不見似的,已經穿好了何醇風給她帶來的裙子和外套,雙臂圈著膝蓋,坐在辦公桌上,看著地上的已經乾涸了的,她自己的血。
她的手,在摸著自己脖子。
她沒有害怕就好。
他伸手推開門,朝喻菀微笑,輕聲道,「小不點兒,咱們回家吧。」
那是陸梟對她的稱呼。
何醇風只是下意識覺得,她聽到別人這麼叫她,應該會有反應,畢竟她最愛的人是陸梟。
所以就這麼叫她了。
喻菀聽到何醇風跟她說話的聲音,好久都沒相應的反應。
何醇風就站在門口等,看著她。
邊上的女保鏢自然不懂這聲稱呼的含義,見喻菀沒反應,柔聲朝喻菀道,「喻菀,咱們離開這裡,好不好?咱們回家?」
再次聽到回家這兩個字,喻菀才低著頭,自己爬下了桌子。
然後蹲下去,在地上找到了一條項鏈。
那是一條鑽石項鏈,被扯斷了,掉在了地上。
她把它撿了起來,纏在手上,放在了口袋裡。
女保鏢猜想,這條項鏈對她來說,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才會在這種時候,還惦記著要找到它。
她等著喻菀做完手上的一切,才伸手,輕輕攙住她一隻胳膊,也不敢過多接觸她,攙著她,慢慢往門口走。
快要走到何醇風面前時,何醇風很自覺地,退後幾步,讓開了。
喻菀跨出房門的時候,忽然抬頭,看向了何醇風。
何醇風有些驚喜,她主動看他了,是否代表著什麼呢?
然而,喻菀只是盯著他看了兩秒,隨後獃滯地搖了搖頭,沒其它反應了。
何醇風愣了下,又退開了兩步,默默望著女保鏢將喻菀帶出了這間地下室。
只有他懂,剛才喻菀的那一下搖頭,代表著什麼意思。
她在想,這個男人,不是陸梟。
女保鏢一個人開車,將喻菀送回到了她的公寓。
回去的時候,家裡都已經收拾好了,換了一道門。
喻菀進去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沒肯坐沙發,自己扶著牆,慢慢走進了卧室,坐在了床沿邊。
女保鏢蹲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她,「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會有點痛。」
喻菀獃獃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女保鏢沒聽到她反對,隨即接過了門外跟著的女醫生遞來的東西,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溫水,過來給喻菀擦臉擦身體用。
擦臉的時候,喻菀沒有反應,但是因為確實很痛,所以抓著自己的膝蓋,忍不住在抖。
女保鏢按照醫生的囑咐,一邊幫她擦臉,一邊柔聲問她,「你認得我是誰嗎?為什麼只信任我一個人呢?」
「假如難過,那就哭吧,現在就我一個人在,我不會告訴別人。」
說了幾句類似的問題,問了好幾遍,喻菀都沒有任何反應,眼神是獃滯的,絲毫沒有波動。
像是聽不見似的。
女保鏢只能作罷,暗暗嘆了口氣,沉默了。
小心地替她大致擦了一遍臉,她便蹲下去,想掀開裙角,幫喻菀擦一下小腿。
她腿上的傷也挺嚴重的,一塊青一塊紫,破了好大一塊皮,需要消毒處理。
然而剛掀開裙子的一角,喻菀忽然有了反應,直接用力推開了女保鏢,然後往床的另一邊瑟縮著逃開了。
女保鏢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詫異地看著喻菀過激的反應。
她不敢動了,一定是因為她掀了喻菀的裙子,讓她害怕了。
幾分鐘過後,喻菀才平靜了一些,縮在床的一角,緊緊低著頭,抱著自己的膝蓋,瑟瑟發抖。
女保鏢也是個女人,深知這件事情會對喻菀帶來多大的刺激。
她無聲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退了出去,告訴了醫生,剛才喻菀的反應。
傷口暫時是無法處理了。
何醇風叫人買來了平常喻菀最愛吃的幾樣菜,然後讓女保鏢送進去,看她肯不肯吃。
然而半個小時后,女保鏢進去時,喻菀還縮在那個角落裡,什麼都聽不進去,什麼都看不到似的,坐在那兒,臉上滿是驚恐,抱著自己,嘴裡無聲地嘀咕著什麼。女保鏢不敢,也不忍心繼續逼喻菀,坐在喻菀對角線,離她最遠的床腳位置,等著喻菀自己慢慢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