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要怎麼冷靜
這個經理恐懼之餘,隨即意識到面前男人的身份不簡單。
他勉強穩住心神,用盡量平和的態度,低聲朝陸梟道,「這位先生,咱們必須對每一位乘客的安全負責任,現在飛往O國的一段路氣流相當不穩定,很有可能會出現事故!」
「您哪怕有再急的急事,我們也必須對您的生命安全負責!」
陸梟壓根不想聽到飛機不能航行的任何解釋,抵住經理的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又用力戳了下。
「那你大概,是不想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負責!」
經理被這一句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雙手平舉過頭,輕聲道,「先生,您冷靜一點兒,冷靜,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您冷靜……」
陸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冷靜。
因為這些人不是他,所以不會在乎,遠在幾千里之外,有個他在乎的人,或許正面臨著類似的處境。
他必須儘快趕到O國!
他壓根不相信何醇風的辦事能力,這個時候他誰都不相信,哪怕是厲南朔,他只信自己!
他咬緊了牙,一字一句朝對方沉聲道,「我再說最後一遍,我現在就要走!我不管路上有什麼危險,有危險就繞開走!這麼簡單的道理需要我來教你嗎?!」
「給你兩分鐘時間,解決不了,那你就去死!」
兩分鐘后,機場高層人員已經弄清楚了,這個正在候機室發瘋的男人是誰,他的事情,耽擱不得。
雖然他確實做了違法的行為,但是假如耽誤了他的正事,恐怕他們今天在機場的相關管理人員,都會遭受到他的報復。
「安排旅客登機吧,就按照陸先生說的,繞開氣流異常的路段。」主管斟酌了十幾秒,沉著臉低聲吩咐道。
「但是……」
「沒有但是,等他走了之後,聯繫警察過來查看監控,然後下個逮捕令,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跟我們就全都無關了,但是為了現在不會發生人員傷亡,我們只能這麼做。」
「而且陸家和副總統夫人關係有多好,你們不知道?他是副總統夫人的干大哥!」
主管皺著眉頭毫不猶豫地回道。
五分鐘之後,這班飛往O國的飛機,還是按照正常起飛時間,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乘客登機。
陸梟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有怎樣的後果,在拔槍之前,他就已經考慮過了。
但是他,已經無法顧及這件事對他自己有多大的影響,他只知道,他不想讓喻菀出事。
而陸梟登機之後,何醇風那裡,也大致查清楚了事情經過。
他正在聯繫當地警察,調取各大路口的監控,以便查到帶走喻菀的車輛的行蹤。
何醇風在等待的時候,一個保鏢匆匆進了辦公室,說,「三少爺,大少爺已經插手此事了,正在調查,應該很快就會給迴音!」
何醇風扭頭看著他,目光有些陰鷙。
忽然反手一拳頭,就狠狠擊中了保鏢的臉。
他用的力氣很大,保鏢被打得控制不住往後退了兩步,痛得火燒火燎的,卻又不敢還口,站穩了,隨即低著頭給何醇風道歉,「對不起!」
何醇風生氣的,不僅僅只是他們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跟何占風說了這件事。
確實,他不想喻菀的存在被何占風他們知道。
但是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能儘快找到喻菀,儘快把她救出來!
陸梟登機之後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沒有任何人,給陸梟打過威脅電話,也沒有任何人,給何醇風打電話。
甚至現在,哪怕有人開口向他們勒索贖金,何醇風也不至於這麼著急。
正因為沒有人,太平靜了。
對方帶走了喻菀,卻不聯繫她身邊的任何人,就證明——
他們只是,單純地想傷害喻菀,沒有任何目的性的,只是想傷害她而已。
現在哪怕對方開出一個億十個億的天價,告訴他們要去哪兒贖走喻菀,何醇風都是願意接受的。
然而並沒有。
「你們除了監視我,還會做什麼?」何醇風心中的怒氣和焦急,此時只想一併發作在何占風頭上。
保鏢站穩的同時,他下一拳,直接捅上對方的肚子。
呵!三少爺!
三少爺這聲稱呼在他聽來,簡直是諷刺到了極點。
儘管他一直都知道這些人,主要是來監視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何占風安排的,但他從來都沒有反抗過,從沒有對何占風有過任何怨言。
然而這幫廢物,除了監視他,連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到。
他要這幫只會監視他,只會向何家打小報告的廢物有什麼用?!
連擺設都算不上。
保鏢被打得痛得弓下了腰,面對著滿腔怒火的何醇風,卻一句話都不敢回,只是忍住了,繼續咬著牙站穩,任憑何醇風的拳頭落在身上。
何醇風的保鏢,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時輪班換,在樓下或者車裡暗中保護何醇風和喻菀。
他們沒有看到喻菀被帶出來,是因為,喻菀個子嬌小,直接被人塞進了行李箱拖了出來。
保鏢自然不會去關注一個拖著行李箱的人,於是,喻菀就那麼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
當然,這就是他們的錯,他們沒有完成好何醇風交待下來的任務,都是他們的錯。
何醇風從小就是對著這群人練柔術,別人是和隊友訓練,他是拿著保鏢訓練。
從小,他們就不怎麼還手,最多會伸手格擋住致命的重擊。
他一拳下去,面前的人鼻子都出血了,卻不敢伸手擦一下,只是平靜地,繼續讓何醇風打他。
「為什麼不還手?」何醇風望著他鼻子里湧出來的血,忽然間停下了,喘著粗氣,沉聲問他。
保鏢愣了下,他們怎麼可能會對何醇風的責打還手?不可能,何家也絕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因為不能。」他想了下,嚴肅地低聲回道。
他們的逆來順受,讓何醇風忽然之間,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他知道自己的脾氣是毫無緣由的,打他們根本就於事無補,他們只負責聽從何家接班人的命令。
他也只能淪落到欺負弱者嗎?他忽然想起喻菀那天傍晚,對他的爆發,她說,不能因為她比他弱,他就欺負她,這樣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