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小機靈
「沒有淤血就證明沒事兒了嗎?腦垂體腦幹神經中樞,但凡有一個受到損傷,就夠你受的了!到時候你別怪我沒提醒你,會讓白小時給你守活寡!」
「你這些天能坐著就別站著,能躺著就別坐著,待會兒空了,你跟我去拍個片子,我去找我的老師,研究一下對策!」
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身體,厲南朔這些年受過大大小小的傷加起來,也算是久病成醫。
他聽許唯書提到這些,忽然就意識到了事態嚴重性。
許唯書簡直被厲南朔氣得不輕,朝厲南朔說完這些話,緩了會兒,才緩過了氣勁。
「行了,你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吧,他們在會議廳等著你呢!切忌起身多走動,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之後抽二十分鐘空閑去做個X掃描。」
厲南朔沒說話,沉默著,朝許唯書點了點頭。
因為他又想到了那個夢,他忽然有一種深切的擔憂,自己熬不過冬天了。
其實許唯書觀察了厲南朔的氣色,還有瞳孔對光的敏感度,心裡就有數了,到底是什麼原因。
跟在厲南朔身後的蔣上尉,把剛才匆忙拍的一個片子底片,隨即遞給了許唯書。
許唯書接過,用手電筒照著,看了幾眼他懷疑出問題的那個部位,沒吭聲了。
「我先去會議廳。」厲南朔指了指遠處,低聲道,「你可以進我辦公室休息。」
許唯書點了點頭,跟著蔣上尉進了厲南朔辦公室。
等厲南朔走了,隨即掏出手機,拍了底片細節,發給了池音還有他老師。
沒過五分鐘,池音就打電話過來了,問他「你覺得是什麼問題?」
「不好說。」許唯書深思了幾秒,輕聲回道,「我感覺,他走路姿勢有點兒不對,對光的敏感度有點問題,顱內沒有血塊,其它倒沒有特別明顯的癥狀。」
池音遲疑了下,輕聲回道,「那就還好,應該不是很嚴重,你別太擔心了,也別讓他有太重的心理負擔。」
許唯書忍不住嘆氣,「腦幹輕微受損,處理得不好,後果也會很嚴重的。」
「如果給你處理,在這種時候,你會怎麼做?」許唯書問她。
池音又思量了幾秒,才回道,「休養,坐輪椅,吃藥,過段時間就會好的,我處理過很多類似的癥狀,只不過因為他是厲南朔,所以,你得謹慎一些。」
池音說得確實沒錯。
因為這人他是厲南朔,並且現在國內又處於這種局勢,所以很棘手。
沒一會兒,許唯書的老師也打電話過來了,說的話,跟池音八九不離十。
許唯書心裡就有了計較。
一個小時之後,厲南朔回來了。
似乎很累的樣子,一坐下,沒說話,就閉著眼睛,伸手按起了太陽穴。
許唯書思量再三,朝他試探性地問道,「我剛聽蔣上尉說,你是被誰襲擊的,還沒查清楚是嗎?」
「嗯。」厲南朔閉著眼睛,低聲回道。
「我有個建議,你既然在這種關頭遇襲,我們完全可以,把矛頭指向靳旬的案子。」
「剛才我跟池音他們初步商量了下,覺得,你現在還是應該以休養坐輪椅為主,當然,坐輪椅不一定代表你會癱瘓,只是因為腦幹輕微受損引起的暫時行動障礙。」
「你們可以爆一下性質比較特別的新聞,既可以擺脫別人對你的懷疑,也可以讓你緩口氣不那麼累。」
厲南朔睜眼,望向許唯書。
他好像已經明白了,許唯書是什麼意思。
總統腦溢血突發身亡,國外陰謀論的政治家,完全可以往他頭上扣屎盆子,說是他想篡位,所以害死了總統。
但假如,他有不在場證明,回國路上又遇襲,傷得很重,在公眾面前坐輪椅出現,那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受害者。
至少不會讓陰謀論發酵到不可收場。
一個國家,國內的穩定性是很重要的,他確實不想讓事情發展到各種陰謀論橫飛的地步,那樣所有事情都會變得很棘手。
A國這半年的醜聞已經夠多了,已經讓國外都看夠了笑話,以至於經濟政治外交上,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所以厲南朔這個人,他的正直人設,不可以再出問題了。
他挑個人選輔佐自己,他則慢慢退居二位,事態或許可以變得更可控一些。
許唯書了解他,也知道他對靳旬有私人恩怨,假如直接可以證明,他遇襲,是馮家下的手,那麼,對付馮家,也就更加理直氣壯。
越想,腦子裡的脈絡,就越發清晰。
厲南朔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他沉思良久,朝許唯書投去了一抹讚賞的眼神。
隨後叫了蔣上尉進來,囑咐道,「讓唐念深,五分鐘之內出現在我面前!」
唐念深,是三月總統大選的熱門人選。
假如中間不出大問題,幾乎就可以肯定,唐念深就是下一任總統。
當然,這其中也有厲南朔的助力。
他有自己的私心,因為很早以前,他說了會給唐念深補償。
並且唐念深跟他關係甚好,就算以後,他不想身居要職,回陽城了,有唐念深撐腰,那些背地裡的小人想要報復他,依舊是無計可施。
唐念深剛開完會,在自己辦公室收拾材料,忙得焦頭爛額,厲南朔這閻王老爺又來催命,臉色實在不好看。
他趕到厲南朔辦公室,卻看到許唯書也在厲南朔辦公室,愣了下,問,「怎麼了?」
「你說。」厲南朔朝許唯書吩咐道。
「唐部長,你過來看看這個東西。」許唯書神色顯得十分凝重,「這是副總統的顱內拍片。」
唐念深今天開會,在底下看著厲南朔頭上扎著那繃帶,就有些隱約擔心。
厲南朔把他這麼大張旗鼓叫來,心裡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朝許唯書靠近了一些,許唯書指著厲南朔腦幹的位置,道,「你看,他這兒的陰影是不是有點兒虛?」唐念深不懂醫,但是聽許唯書這麼一說,他認真看了兩眼,也覺得確實是有一點兒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