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想見厲南朔
第440章 想見厲南朔
「離婚對你們誰都好,雖然在這個時候,讓小時簽離婚協議,確實有點兒落井下石的意思,但你要不是跟小時已經有了關係,你爸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何老太太說著,又望向白小時,「小時,奶奶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何占風掃了眼白小時,替她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厲家那邊,也不是能輕易放人的,我過幾天單獨跟我爸談談。」
「說的倒也對。」何老太太想了下,「厲家估計不會讓小時在這個時候,輕易跟厲南朔離婚。」
白小時在何占風邊上坐著,心情從高處跌到谷底,如此反覆幾次,始終沒有說話。
何老太太這麼一說,她才強忍著,輕聲道,「厲家那邊的情況確實有點兒複雜,等我和何占風回陽城之後看下情況,再談離婚的事兒吧?」
何老太太點了點頭。
「反正,我跟你何伯伯的意思是,越早脫離厲家越好,要是有點兒棘手,往後拖一陣也沒問題,你跟占風兩個人,好好商議下,別犯傻就行。」
何老太太別有深意地說了兩句,然後起身道,「我也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啊。」
然後走了。
白小時放下了筷子,一聲不吭。
何占風也坐著沉默了許久。
然後輕聲開口道,「你要是一定不肯離婚,那我會想辦法拖下去。」
「但我想說的是,現在離婚的人這麼多,有些人甚至為了能多買一套房子,而離婚的比比皆是,假如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沒有出現問題,離婚和結婚,都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不結婚,不代表兩人感情不夠深,離婚,也不代表兩人感情就走到了盡頭。」
白小時沒看他,輕聲回道,「那民政局開著有什麼意思?」
何占風知道白小時有點兒生氣了。
斟酌了一下,回道,「我也沒別的意思,你不要誤解,我就是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以大局為重。」
「我相信,站在為了你好的立場上,厲南朔也會贊成現在離婚。」
白小時抬手,無力地擺了擺手,輕聲回道,「我現在腦子有點兒亂,沒法給你肯定的回答。」
她甚至有點兒後悔了,跟何占風演了這場戲。
她恨不得不顧後果,現在就從何家逃走。
但是她又清楚知道,現在的白小時沒有任性的資本,走錯一步,都會害了厲南朔。
她沒吃繼續往下吃早飯,一個人起身往外走,她需要一個人回房間靜靜。
何占風看著她出去的背影,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去。
理解,比什麼都重要。
白小時現在需要什麼,其實他心理很明白。
他吃完早飯,何可人也起來了。
她玩到凌晨兩三點才回來,還沒睡飽,眼睛還是腫著的。
進來的時候看到何占風也在,見他吃完了要走,立刻抓起一個包子往嘴裡塞,咋咋呼呼道,「哎!哥你等等!我昨晚還沒跟嫂子正式見面呢!
何占風掃了她一眼,「這麼好心?」
「這不叫好心,這叫基本的禮貌。」何可人朝他翻了個白眼,回道。
「而且昨天第一次見面,就鬧得大家都不愉快,我心裡挺愧疚的。」
何占風考慮了一下,回道,「下回再說吧,你嫂子現在有點兒心情不好。」
「因為厲南朔?」何可人試探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她因為厲南朔?」何占風有些狐疑地問。
「紀然跟我說的啊!我知道紀然這個人不怎麼好,她說的話我也是聽幾句忘幾句,你就別跟我說大道理了,我就是把她當成無聊時的一個玩伴而已,不交心的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何占風皺了下眉頭。
何可人認真地點了點頭,「嗯,這是我那優秀的未婚夫這麼形容我的,說我的朋友儘是些狐朋狗友。」
「還有啊,你可真是沒有經驗啊!你就不懂女人心裡在想什麼!」
「我作為一個女人,很嚴肅地告訴你,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啊,什麼辦法都沒用,就得有人陪著她聊聊天兒,給她買買買!」
何占風聽著這小丫頭的邪門歪道,半晌沒吱聲。
·
白小時一個人在房裡待了會兒,冷靜下來,認真地回想了下,剛才何勁和何老太太的態度,還有他們說過的話。
他們為了何占風的安全,自然是希望,她跟厲南朔越早離婚越好。
為了她和厲南朔考慮,跟厲南朔離婚,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離婚確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何勁和何老太太的決定,是對的。
但是她沒辦法邁過自己這道坎。
她自己一個人做不了決定,是否要跟厲南朔離婚。
她想見見厲南朔,忽然就發了狂的想他,想見他。
當這些事的重量,一部分壓到她身上時,她才知道壓力有多大,大到她無法承受。
越想,心裡越是難受,她不知道這些事還能跟誰商量。
她想厲南朔,擔心厲南朔,不想簽離婚協議,她只想去見見他。
她關了窗戶,不讓外面的監控拍到自己,躺在床上,想逼自己休息一會兒。
趴在床上的時候,眼淚卻止不住地往外流,她拚命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將臉埋進了枕頭深處。
冷不防,忽然感覺有人坐到了床邊。
她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何占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拿掉了她頭上的枕頭,給她遞了兩張紙巾。
看到她哭,他才知道,逼她離婚對她來說,是有多大的壓力和打擊。
他知道了,白小時有多愛厲南朔,但是他安慰,可能會適得其反。
白小時無聲地哽咽著,接過他手上的紙巾,兩張紙巾的安慰,並沒有讓她好過多少。
她用紙巾,壓住了自己的眼睛,半晌,啞聲道,「我想先見厲南朔一面,我想見他,想看看他現在到底怎樣,在那裡面過得好不好……」
只說了兩句話,就說不下去了,用手捂著眼睛,死死咬著唇,壓抑住哽咽。
何占風坐在邊上,安靜地看著她。
有點兒,控制不住地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