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害羞如同含羞草
第406章 害羞如同含羞草
聽到司徒玖朝氣滿滿的話,小孩兒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他有些嬰兒肥,下巴卻尖尖的,笑起來的時候,右邊嘴角處有一個小坑似的酒窩,看起來甜極了。
司徒玖饒有興趣地歪頭看他:「你叫什麼名字?來我這裡這麼久,不怕家裡人擔心么?」
小孩兒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肅著小臉兒,認真地道:「我叫林寶寶,我來之前,已經讓朋友去跟家裡人說明情況了,我爹和我娘說我做得對,讓我報完了恩再回去。」
他這幅認真嚴肅的小大人模樣,讓司徒玖忍不住有些想笑,然而片刻之後,卻有些心酸。
這小孩兒起了個圓滾滾胖乎乎的名字,卻長得很瘦削,下巴上還有些淤青,小小的手掌上布滿了老繭。
他年紀並不大,但是身體上卻留了太多本不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痕迹。
司徒玖又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正經還是個寶寶呢。」
林寶寶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好半晌才道:「我不小了,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已經是家裡的男子漢,跟我爹一樣,可以扛起家庭的責任了!」
這下,不單單是司徒玖,就連龍十一都愣了愣。
這小孩兒看著,也就是十歲出頭的模樣啊!
十三?
該不是撒謊吧?
林寶寶被兩人看得臉色漲紅,片刻之後,心虛地囁嚅道:「我月初……剛,剛過了十二歲的生日,虛,虛歲十三了!」
司徒玖和龍十一頓時無語。
月初。
今日也才不過初八,也是月初呢!這小孩兒,十二歲生辰剛過,就覺得自己十三了啊!
兩人正好笑,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輕響,轉頭一看,就見墨臨風正快步而來,見她醒著,屋子裡還有個小孩兒,好看的眉頭頓時微微皺起。
他此時還是易容的模樣,模樣偏清俊一些,氣質也顯得更加冰冷一些,按照他原先說的,他如今這幅面孔的身份,是司徒玖的師兄。
「怎麼醒了?」
墨臨風快步走到了司徒玖的床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伸手給她把脈。
「不要硬撐著,只要覺得困,就一定要好好休息。」
司徒玖耳尖子微紅地看著他握著她手腕的大手,咕噥道:「你說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回來……所以我才醒的么。」
墨臨風微微一愣,就見司徒玖的兩隻耳朵都紅透了,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心中酸軟。
「是我不好,回來晚了。」
墨臨風摸了摸她的頭頂,啞聲說道。
司徒玖歪頭看著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羞澀的淺笑:「其實也沒有晚太久。」
墨臨風好笑地抬手給她掖了掖被角,將她的手放進了被子里去。
他也沒想到,不過是在司徒玖耳邊低低地說了一聲,這小丫頭明明還在睡夢之中,竟還把他的話給記住了。
她,怕是心中藏著許多不安吧。
墨臨風抬手碰了碰司徒玖的臉頰,對笑容乖巧的司徒玖心疼不已。
司徒玖之前救人弄出來的傷都還沒有養好,便又在西街受了傷,如今卻不能繼續養著,反而只能再休養半個月,就要跟著他出去奔波了。
墨臨風不禁有些猶豫。
或許,他不應該帶著她出去?
然而這個想法不過剛起,就在看到司徒玖眼睛里的羞澀和喜悅的時候,被他立刻掐滅了。
他捨不得把她一個人仍在帝都里,讓她等自己半年那麼久。
他更捨不得瞞著她她父親可能出了事,不讓她親自去,以至於日後後悔終生。
墨臨風摸了摸司徒玖的腦袋,溫聲道:「這幾天要好好休養,需要什麼藥材,就直接跟我說,半個月後,我們就得出遠門了。」
司徒玖乖乖點頭,一雙鳳目目光乖順地看著他,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墨臨風被她看得心中發燙,不由就露出了笑容來。
司徒玖也就看著他的時候,目光才會這樣乖巧可人,仿若是收斂了一切的軟萌奶兔子一般,沒有半點兒防禦,可她對旁人的時候,卻總是像個捉摸不透的小妖女呢。
墨臨風意識到這一點,頓時仿若是吃了蜜一樣甜蜜,聲音不由得又柔軟了幾分。
「你凜叔收到了你父親的信,他留了些東西在厲州長縣的百草谷,讓我們去取,我想帶你過去看看,順帶,再找找他。」
他抬手捧住司徒玖的臉頰,安撫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你父親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是我已經讓人去找他了,不用擔心,等我們過去的時候,我保證已經找到他人在哪兒了,並且還安全無虞,好嗎?」
司徒玖坐直了身子:「他遇到了什麼麻煩?很危險嗎?」
墨臨風搖了搖頭,溫聲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會讓人每日都把最新消息傳回來。」
他笑了笑,認真地看著司徒玖的眼睛:「別擔心,他在信中透露出幾分意思,兩個月後要做一件什麼事,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乖,別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解決。」
司徒玖心中微微一滯,隱約有所預感。
她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歪頭看別處:「你剛剛……看到了我了呀?」
墨臨風好笑地看她微紅臉頰的模樣,想起那日她霸道地按著自己的肩膀,讓自己矮下了身子讓她親的模樣,不由覺得又好玩兒又無奈。
這丫頭,怎麼總能那麼讓人捉摸不透呢?
能那麼害羞如同含羞草,又能霸道如同小土匪。
不過,哪個他都喜歡,哪個他都覺得滿意得不得了。
墨臨風湊過去,低低地笑:「不跟你開玩笑,只要你在我視野之內,我總會忍不住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你。」
司徒玖呆了呆,刷地一下紅了臉。
又,又撩她!
她哧溜一下往下使勁兒縮,等被子蓋住了臉,這才瞪圓了一雙漂亮的鳳目瞧他。
「莫要撩我啊。」
她悶悶地說道,像是在害羞地求饒,又像是在默默地警告,警告他,他再撩,她就要反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