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這腿還要不要了?
第295章 這腿還要不要了?
眼見林烈就要這麼走了,墨臨風忽然開口問道:「賜婚聖旨,不要了么?」
林烈刷地一下子就站住了。
林清宇也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了帝王,臉上滿是茫然。
從頭到尾,帝王明顯都是在幫著墨大師坑他們肅王府,這會兒怎麼卻又主動提起這婚約的事情了?
林烈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閃爍著沒說話。
墨臨風淡淡地道:「肅王不是一直說,朕開了口,就是金口玉言,不能不作數么?這會兒若是走了,還想勞煩玉公公去肅王府再頒旨?」
林烈臉色發白地看著帝王,沉聲道:「臣並不無此意!臣不敢!」
噬龍衛他惹不起,玉公公,他更惹不起!
那老太監對帝王,根本就護犢子護得堪稱變態,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得了頒旨的活兒,不把他肅王府折騰散架才怪!
只是,林烈就算是再怎麼痴心妄想,也知道帝王是絕對不會把司徒玖賜婚給林清則的。
他這會兒腦子清醒了,反應也就快了,自然也就能夠猜得到,這賜婚的對象,既然不是司徒玖,那麼,必然就是別人了。
而這神王府中姓司徒的女孩兒,可不就還有一個么?
那個名聲盡毀的……司徒彥燕!
帝王這是……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他這般做,無疑是讓清則才徹底失去能夠娶司徒玖的機會!
夠狠,也夠決絕!
這樣,就算是清則日後再能討好了司徒邑,司徒邑也不可能讓女兒跟清則有牽扯了!
想清楚了這些,也感受到了帝王濃重的心機,林烈就越發想走了,可是,他到底不敢。
林烈抬頭看向帝王,澀然重複道:「臣不敢勞煩帝君和玉公公!」
墨臨風看著他笑了笑,笑容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不敢最好。」
林烈已經做不出別的表情了,只露出一副恭順模樣,企圖能夠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墨臨風下巴微微揚了揚,聲音溫和:「在一旁等著,待查清楚了這地牢里的事情,算清楚了你跟這地牢的干係,再賜這個婚。想必,肅王應該不著急。」
地牢的事情,還要與他清算?林烈不由瞳孔一縮,眼底劃過了一抹緊張。
他吞咽了一下乾澀的喉嚨,澀聲道:「是,微臣遵命。」
此時此刻,他的心思,已經不在賜婚上了,他只希望,司徒浩那邊行動夠快,別讓裡面的不該留的人,活下來!
眼睜睜看著帝王等人進了廂房,林烈心中焦急,臉上卻半點兒不露,只垂手等在一旁——身邊都是噬龍衛和禁衛軍,無論他想做什麼,都只會得不償失!
林烈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林清宇退到了一旁的長廊拐角處。
這會兒,林清宇終於反應了過來。
他雖然只是聽了個隻言片語,但是這會兒連猜帶蒙的,也猜到了要被賜婚的對象,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林清宇拳頭攥緊,忍不住叫了一聲林烈:「父王!帝君這是要……」
林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日後,你離司徒彥燕遠一些!」
林清宇咬肌隆起——帝王真的要把司徒彥燕賜給林清則!
可他呢?
他之前的付出和算計,都算什麼?
林清宇的臉色一陣扭曲:「可是父王,您明知道……」我跟司徒彥燕走得很近!
林烈看出來了他的不甘心,反手就是一耳光抽了過去。
「胡鬧!」林烈陰冷至極地看著林清宇:「帝君說了要賜一個司徒家的女孩兒給清則,是司徒彥燕,總比是司徒家族中的女孩兒好!司徒浩一家子,絕對要掌控在我們手中,懂嗎?」
林清宇嘗著口中的血腥味兒,眼底浮出了濃濃的嘲諷之色:「是,孩兒知道了!孩兒會跟她斷個乾淨的!」
明明之前,是父王叫他去接近司徒彥燕的,可這會兒,這男人卻一轉臉,就讓他直接放手。
呵!
他倒不是說有多喜歡司徒彥燕,只是這樣將他當做大家族的援交女一般使用的父親和太后,實在是讓他噁心到想吐。
林清宇不由在心中冷笑連連。
好啊!
你們說如何,那就如何好了!
只是到時候若是出了事……
可別怪我當初沒有反對過!
林清宇垂著頭,冷冷地笑了。
這一刻,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在想什麼。
……
肅王訓子的時候,司徒玖已經找到了下地牢的機關。
跟著她進廂房的人不多,只有靈允兒,孟然,帝王,龍一,龍十六,以及司徒凜。
其實司徒玖並不想讓帝王一起下地牢,但帝王顯然並不這麼想。
他並不能忍受因為自己的腿疾,而讓司徒玖孤身犯險——沒錯,即便司徒玖身邊高手如雲,在帝王看來,他只要不在司徒玖身邊,司徒玖就算是孤身犯險。
於是,廂房的門一關,地牢的機關一找到,帝王就徑直從輪椅上站起來了。
一直跟在司徒玖身邊的司徒凜,當場就懵逼了。
說好了的帝王已經成了廢人,修為聽說都一下子掉到了谷底,大概也就是個鍊氣期的廢柴呢?
說好了的帝王要想行動,就離不開輪椅,所以這才宅居皇宮,變成了一個資深老宅,終日研究煉器之術,苦中作樂呢?
他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這屋子裡是不是有毒?
司徒凜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帝王的雙腿,第一次這樣犯忌諱地看了好半晌。
要不是帝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神色莫測的同時,靈壓已經蓋頂,司徒凜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是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回來。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司徒凜抿了抿唇,轉頭看向了「司徒玖」。
「司徒玖」沉默片刻,轉頭看向了小師祖。
小師祖……
小師祖這會兒滿身心都是墨臨風,正板著一張小臉兒盯著他的腿,聲音竟有點兒不怒自威地感覺:「我才與你做過經脈疏通,你如今這樣站著,這腿是永遠都不想好了么?」
即便她的聲音並不尖銳,也不高昂,甚至待帶著特有的清甜柔軟,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這人,明顯是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