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重來

  寒冬臘月，冷風凜冽，大永帝國之中。


  「昌安」京城一千零八十坊，一坊分東南西北四區、並有四門、四街，一區四十塊，每塊百間屋，分塊之中有小道、小曲、小巷。


  拂曉之時，宵禁解除，所有街坊之中，本是少許聲響，忽然之間全部上街，人聲鼎沸起來。


  城西南兆亢坊西南隅，一處最偏僻房屋處。


  「死丫頭！還不滾起來！」一聲厲喝，在小院落中猛然響起，可以聽出這道破鑼嗓，應該屬一名婦女。


  劉采卿連忙從柴房的木板床上爬起，輕聲嘀咕一聲：「怎麼又做夢，完了！」


  趕忙跑出屋外，從井中打水，趕緊燒火做飯。


  炊煙飄起，劉采卿看著灶台內的柴火，只有在這裡，她每天才能有一絲溫暖的感覺。


  呼喝她的，是其姑母，八歲之時，她父母雙雙病逝，劉采卿便淪為孤兒。


  劉家本是書香門第，奈何歷代均是不懂營生，不由家道中落，到了劉采卿父親這一代，已經把家中變賣得只剩一座院子。


  坐吃山空之下，劉采卿父母再雙雙得了重病，無錢可醫也無藥可救，簡直就是雪上加霜，陷入絕境。


  劉采卿八年之齡，其母撒手人寰，其父同年一命嗚呼。


  其父還未病逝之前，劉家親戚均不願接收，她這克父克母的掃把星，不得已之下，惟有轉送房契與姑母，才算是勉強收下這孤兒，畢竟在京城之中，能有一處落腳的地方未屬不易。


  八歲已然略通事物，驀然由不熟悉的姑父姑母照顧，初始之時，秦雯卿很是叛逆不從。


  可當姑父第一次，用棍子打得她渾身傷痕時，這五年以來，秦雯卿已經不知被打斷了多少根棍子。


  叛逆早就消失，挨打也只是姑父姑母不順心，或看她不順眼之時，隨意打罵而已。


  身世悲慘的劉采卿，一千多個深夜都在偷偷悲戚，為自己的身世而痛哭流涕。


  如果僅僅是虐打由人，還不算最為悲慘的，最悲慘的，是劉采卿骨瘦如柴，面有齙牙人丑形衰。


  骨瘦如柴是她真的沒得吃，其姑母賈氏每天的飯菜都是有數的，殘羹剩飯都很少有，秦雯卿大多喝的米湯和面水，飯都吃得少，如此之下，怎會長得好。


  齙牙並非天生，然可謂命運多舛，僅是劉采卿小時候，被其父不小心摔了一下，便摔成了齙牙。


  又丑又瘦，便是劉采卿的現狀，父母雙亡之後，這五年以來，其最大的願望，就是吃頓飽飯，如果還有肉，那就更好了。


  「死丫頭，去買點鹽回來。」呼喝一聲，賈氏只是遞過一文錢。


  劉采卿的姑父賈阜雖然不算遊手好閒之輩，但做的也是一個賤工，專門做的是倒夜香的行當。


  不過說是最低賤，他卻是每日都會進出這昌安城最高貴的地方，皇宮之內。


  因為他便是專為皇宮倒夜香的糞工，所以在這京城之中，算是一份長工，發財是做不到，也能勉強度日。


  兆亢坊是昌安城中最貧窮的地方，此處大多均是一些雜役小工，連像樣的客棧酒樓都沒有，只有一些小店營生。


  然而再小的地方，也會有些名人軼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