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我之妻3

  司徒夭夭:「出了好歹就出了好歹唄,左右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損失。」


  陶柳:「……」


  陶柳氣得無法,抬手指著司徒夭夭,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陶先生,你妻子已經死了。」司徒夭夭冷聲說道:「她早就消亡在這幅畫里了,靈魂也被這畫卷穢蟲吞噬,你說她還能出什麼好歹……我看你就是在自欺欺人,她實際上早就灰飛煙滅了吧。」


  「不!」


  司徒夭夭這番話直接刺激到了陶柳的神經,當下就抱著頭大聲怒喝道:「你在胡說!」


  司徒夭夭回頭看了看第五軒幾人,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暴走了?

  第五軒幾人卻都以一種『你問我我咋知道』的目光回視。


  司徒夭夭:「……」


  恩……一群人呆久了,總會被同化。


  而這時,陶柳已經抱著頭,漸漸地蹲了下去,同時喃喃道:「婉兒她好端端的在裡面,又怎麼可能出事!」


  「……」


  司徒夭夭覺得她也許不該就這麼把事實的真相給說出來。


  不過這又有什麼呢?


  左不過隨心所以罷了。


  這麼想著,司徒夭夭就笑了笑,沒再理會蹲在地上的陶柳,而是偏頭看向第五軒他們,說道:「沒事的話,咱們就先出去吧,讓陶先生先靜靜。」


  幾人點點頭,隨後便先後離開。


  離開房間的時候,司徒夭夭回頭看了看。


  陶柳抱頭蹲坐在地,乍看過去,倒是真像一個因為愛妻事故而心靈受創的深情男人。


  只可惜……要是真是這樣就好了。


  司徒夭夭笑了笑,抬腳離開。


  下午的時候,陶柳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看到這間布置淡雅卻不失精緻的客廳,他眼中閃過了幾許驚訝。


  第五軒從書房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翻著,見著陶柳站在原地,他便開口招呼道:「陶先生,這邊坐。」


  陶柳順著他手指方向走了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左邊的單人沙發上坐著更夙,正單手撐著腦袋,疑似在打盹。


  陶柳看了看更夙,又回頭看了看第五軒,問道:「還沒請教,這位的名字是……」


  「你等他醒了可以自己問。」第五軒笑著坐在了一旁,翻著手裡的書,說道:「名字這樣的事情,自己去問比較有誠意。」


  陶柳靜了靜。


  隨後又問:「你們老闆呢?」


  第五軒道:「在外面,等會兒應該就會回來了。」


  陶柳點點頭之後,便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了起來。


  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坐正了身體,試圖修鍊。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修鍊過了。


  他甚至都快忘記自己到現在已經活了多少年。


  在畫卷里他忘記了日夜,忘記了歲月。


  他在日復一日的沉睡中醉生夢死,試圖忘記一些事,但忘記來忘記去,最終忘記的……卻險些成了自己。


  他的動靜引起了一點點的靈力波動,第五軒沒有察覺到,但一旁疑似睡著的更夙卻忽然動了動身體,而後抬起頭,看向了斜對面。


  陶柳已經閉上了雙眼,沉下了心神,並沒有注意到更夙的注視。


  更夙看了片刻,便收回目光,起身上了樓。


  第五軒看他起身,便抬頭喊了一聲:「阿夙?」


  「嗯?」更夙回頭看了看第五軒,隨後說道:「沒什麼。」


  第五軒:「……」


  這種一言不合就把對方心裡話給聽進去的技能還真是……在下能申請屏蔽嗎?

  看著更夙抬腳上樓,第五軒無奈地搖搖頭。


  神人……哦不,是神樹。


  他低頭重新將視線落在了手裡的書上。


  而另一邊的陶柳,卻是在更夙離開之後不久,修鍊就進行不下去了。


  因為,周圍原本遊離著的靈力已經漸漸消失了。


  陶柳心中驚愕不已,不得不停下修鍊的動作。


  等他睜眼的時候,一旁的第五軒還在安靜地翻著書,而另一邊的更夙,卻沒了蹤跡。


  陶柳忽然有些索然無味。


  而恰在此時,司徒夭夭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陶柳看到她進屋,還愣了愣,隨後才上前招呼道:「司徒姑娘。」


  司徒夭夭點了點頭,笑問:「陶先生這是想通了?」


  陶柳靜默一瞬,而後說道:「我可以不做這筆交易么?」


  司徒夭夭笑道:「可以啊。」


  她似乎並不意外。


  而陶柳在她的目光之下卻好似看到了淡淡地嘲諷和譏笑。


  他忽覺無地自容,卻不得不立在原地,強作鎮定地解釋道:「這件事我想過了,我妻子……她,她既然已經不在了,那我……強留著也沒什麼用。」


  說到這裡,他微微偏過了頭,而後又繼續道:「只是,將那幅畫交給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們是不是也該給我一些……」


  他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就忽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這樣的腳步聲只有赤腳踩在地板上才能發出來的。


  陶柳想起他在這裡見過的所有人裡面,也只有更夙一人是赤著腳的。


  他身體微微頓住,到嘴的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說不出口,更夙便幫他說了,只問:「給你一些什麼?」


  陶柳迎著更夙的目光,踟躕片刻后,便道:「你們幫我復活我妻子要收報酬,那你們拿走我的畫是不是也該付出一些報酬?!」


  「哦?」


  更夙輕應了一聲,而後垂眸打量了陶柳片刻。


  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


  陶柳卻在他目光收回去的時候,就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


  更夙則直接側身看向司徒夭夭,道:「把畫給他。」


  司徒夭夭笑了笑。


  第五軒見狀便起身,去書房將畫卷拿了出來,並遞給了陶柳。


  陶柳自剛剛開始就一直在咳嗽,現在拿著畫卷,也還在一直咳。


  可僅僅只是這麼片刻的時間,他的身形就變得佝僂,原本烏黑似墨一般的髮絲也漸漸變得灰白,就連此前還滿是俊逸的臉上,此刻都爬滿了皺紋。


  他佝僂著身子,手裡握著畫卷,似乎是想要回到畫卷裡面,可身體卻在抑制不住的咳嗽之下再也主張不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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