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至親至疏16
這樣的話,那她就可以一個人陪著叔父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叔父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每次和叔父在一起的時候,他身上就有種奇特的氣息,總是吸引著她,領著她沉淪,難以自拔。
一次又一次的,恨不得……恨不得和他永遠都連在一起。
想到這裡,彥詩雨都興奮得能哼起歌來。
至於學校里的壞心情……哼,等她回來了再想辦法收拾就是!
這麼想著,彥詩雨就拿著衣服轉過身往床邊的行李箱走去。
可是一轉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司徒夭夭。
她鼻樑上架了個黑漆漆的太子鏡,身上還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套裝,烏黑的長發披散著,立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毫無聲息的幽靈。
「你你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司徒夭夭繞著彥詩雨和行李箱轉了轉,而後輕笑道:「你猜。」
「你!」
「喲,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呢?」
司徒夭夭拿過床邊放著的護照等證件,輕笑道:「挺機靈的嘛,知道出國去避風頭……不過你們就算坐上宇宙飛船飛出太陽系也不見得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呢。」
彥詩雨並不傻,聽出她話裡有話就忙色厲內荏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說呢?」司徒夭夭輕笑著,繼續道:「計劃很好,可惜晚了一些……我昨天才發現了一點你的秘密,你不死不行了。」
言罷,司徒夭夭就丟了手裡的證件,直接朝彥詩雨走去。
彥詩雨面色大變,連忙後退,並厲聲道:「你要幹什麼?」
司徒夭夭的身體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彥詩雨的眼前,同時低低笑道:「當然是……殺你啊。」
她笑起來有種奇異的美感,給不了人危險的感覺。
然而,危險總是來的這麼不經意。
彥詩雨的眼睛陡然瞪大。
她眼睜睜地看著司徒夭夭的身影從眼前漸漸消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做不出任何動作。
身體緩緩跌倒在地,雙目瞪得大大的,就這麼沒了聲息。
而與此同時,楓華谷的別墅區外,還是那間咖啡廳。
第五軒問彥正碼:「想好了嗎?」
彥正碼將目光從不遠處的王兆欽與彥正齊身上收了回來,輕輕點頭,「回去吧。」
第五軒起身,看著緩緩飄向門外的虛影,輕輕一笑。
回到租住公寓的時候,司徒夭夭正抱著手機刷新聞。
第五軒進門后習慣性地問了句:「在看什麼呢?」
司徒夭夭搖著頭嘖嘖嘆道:「三個月前E國知名的X-X馬戲團於演出前夕全體被強丨暴身亡的消息有了後續報告……E國警方懷疑是那馬戲團里失蹤的猴子乾的。」
第五軒換鞋的動作一頓,不可思議地問:「全體?強丨暴?……猴子乾的???」
「對。」司徒夭夭搖頭嘆道:「只可惜當時的新聞畫面全都打了馬賽克,不然的話……那畫面一定很美。」
第五軒:「……」
更夙從陽台走了過來,然後坐在司徒夭夭的身邊。
見她拿著手機刷得津津有味,也伸手去屏幕上滑了滑,把頁面直接滑到了最底下。
司徒夭夭:「……」
更夙乾脆從她手裡拿過手機仔細看。
然而看不懂。
於是問:「這上面是什麼?」
司徒夭夭答:「新聞。」
繼續問:「新聞是什麼?」
「就是新發生的事情。」
「哦。」更夙應了一聲,而後低頭繼續看。
看了半天,搖頭,嚴肅道:「我不認識。」
司徒夭夭:「……」
大哥你把手機拿倒了好嗎?
第五軒聽見兩人的對話就笑了笑,跟著坐在了沙發上,更夙的另一邊,說道:「夭夭,更夙好像不認識字來著。」
司徒夭夭:「噗。」
更夙把手機還給司徒夭夭,然後偏頭看向第五軒,淡淡點評:「你笑起來就像個老狐狸,很欠揍的那種。」
司徒夭夭:「噗。」
第五軒:「……」
知道就行了,拆穿幹什麼。
這麼耿直,當心找不到女朋友。
第五軒不理會更夙,自顧自拿過茶几上放著的筆記本,打開后操作了幾下,對司徒夭夭說道:「夭夭,彥正齊與王兆欽那邊的事情,剛剛已經敲定了。」
司徒夭夭道:「既然如此,晚上的收尾就交給你了。」
第五軒點點頭,「嗯。」
轉眼便是晚上七點。
彥正齊回家后,推開房門就覺得家裡太過安靜。
他鬆了松領帶,「詩雨,詩雨,在家沒有?」
叫了兩聲,沒有回答。
彥正齊只當彥詩雨是去外面玩,便笑了笑,轉身往卧室走,準備換身家居服。
可當他打開卧室的門后,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彥正齊身體一抖,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隨即他猛地回過了神,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可是,電話卻一直沒被接通。
彥正齊拿下手機一看,信號全無!
他氣得將手機直接甩了出去。
而就在這時,一直開著的窗戶上卻閃過了一道黑影。
彥正齊抬眼看去。
第五軒推了推眼鏡,轉而目光溫和地看向彥正齊,微微笑道:「彥先生,我來索命了,你準備好了嗎?」
彥正齊連連後退,心底湧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只哆哆嗦嗦地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第五軒卻並不回答,只隨意地往前一指。
便見一股黑色的影子自他指尖溢出,直朝著彥正齊眉心襲去。
看著彥正齊的身體緩緩倒下,第五軒收回手,捻了捻手指,輕笑道:「我是什麼人?我也很想知道呢……」
言罷,自他身周忽然漫湧出了一陣陣黑色的氣息,將他的身體席捲著消失不見。
夜半三更之時,楓華谷別墅區C-32棟的卧室里,熟睡中的王兆欽忽然雙目瞪大,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半晌后,他重新閉上了雙眼。
呼吸綿長,彷彿之前的異常只是幻覺。
而在同城某醫院的太平間里,一個被白布遮住的屍體忽然彈坐起來。
他望了望這個陌生又安靜得可怕的環境,在腦海里記憶莫名翻騰的同時,他忽然掀開身上的白布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