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至親至疏5
另一邊,蒲瀅瀅在走出教學樓之後,就疑神疑鬼地低問司徒夭夭,「司徒,你說彥詩雨是不是準備了什麼大招在等著咱們?」
司徒挑了挑眉,「怎麼說?」
「她家裡權勢不小,就連市長都要給她爸爸幾分面子,你說咱們這把她得罪了,會不會影響到咱們家裡?!」
說到這兒,蒲瀅瀅就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爸爸的公司這兩年才走上正軌,可別遭殃了啊……」
「你不過是給我讓了讓位,怎麼能算得罪呢?」司徒夭夭笑了笑,繼續道:「蒲同學,你可能患有被害妄想症,我建議你儘快治療。」
蒲瀅瀅:「……」
兩人走出學校,漸漸地遠離了學校那嘈雜的聲響。
臨近兩人即將分路的時候,司徒夭夭忽然問道:「蒲同學,我記得你住的那個小區對面有家便利店,對嗎?」
蒲瀅瀅點點頭,「怎麼了?」
「我想起有點東西沒買,想去看看。」
「那行,正好一起,咱們抄近路。」
蒲瀅瀅這麼說著,便拉著司徒夭夭拐進了通往小區的衚衕。
這片衚衕大多是準備拆遷的老房子,裡面沒什麼人家,七拐八拐的衚衕里還有條漆黑的巷子。
巷子口有兩盞不分晝夜的路燈,光線不亮,卻將兩人走進巷子的影子拉得老長。
可沒走幾步,蒲瀅瀅就抖了抖身體,朝司徒夭夭靠近了些許,同時指了指地上多出來的幾道影子。
那幾道影子看著就鬼鬼祟祟的,可她們身後卻沒傳來半點聲響。
等不住了么?
司徒夭夭微勾唇角,任由蒲瀅瀅拉著胳膊,卻沒說什麼。
直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緊湊的風聲的時候,她才伸手將蒲瀅瀅往一旁的牆壁上推過去。
蒲瀅瀅措不及防被這麼一推,整個人都懵在當場。
司徒夭夭已經收回手,同時將身體往後仰去,動作迅速,眨眼便直接往後翻到了來人身後。
「小娘皮還有些本事!」
來人是五個高壯的漢子,見司徒夭夭這番靈敏的動作,倒是輕笑一聲,來了些興緻。
領頭的人回身看了看正好轉過身來的蒲瀅瀅,確認對方沒什麼戰鬥力后,就不加理會,揮手招呼其餘四人,「先把她拿下!」
餘下四人聞聲而動,全都朝司徒夭夭而去。
司徒夭夭見狀卻面不改色,只捏捏拳頭,輕笑道:「來得正好……我還正愁有點餓肚子呢!」
言罷,身體便猛地朝前疾沖而去。
幾乎只是眨眼,她就衝到了那五人面前,嬌小的身形如同夜色中的光影,明暗不定。
巷子口的路燈不知何時熄滅了。
在這條光線暗沉的巷子里,一切都顯得格外模糊。
蒲瀅瀅看不清眼前發生的事情,只能聽到不斷的拳打腳踢聲。
每一拳每一腳都彷彿打到了她身上似的,聲音每響一下,她的身子就要抖一下。
「司徒……你,你怎麼樣了?司徒?」
蒲瀅瀅回過神來,當下就覺得那些沉沉地抨擊聲是打在司徒夭夭身上的,連忙摸索著要上前來幫忙。
司徒夭夭察覺出她的意圖,忙喊了一聲:「你別過來!」
蒲瀅瀅一邊害怕自己也被打,一邊又擔心司徒夭夭被打成了肉餅,這會兒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哪兒聽得進司徒夭夭的話,身體幾乎都是自己在行動,將她帶進了那片黑暗之中。
司徒夭夭『嘖』了一聲,一個錯身就拎著她往後退。
蒲瀅瀅眼裡還有些莫名其妙,卻不想一抬眼就看到有人手裡拿著刀就送了過來。
「啊——!刀刀刀,他們有刀啊!」
蒲瀅瀅尖叫了起來,而後也不知道是她腦子抽了還是太仗義了,竟是想也不想就手下用力,拉過司徒夭夭把自己給送了過去。
司徒夭夭:「……」
她的目光有片刻的凝滯,而後就湧出了一股很奇特的神色。
隨即,腳下已經自主趔趄,直接倒在了地上。
蒲瀅瀅被她動作一帶,也跟著撲了下去。
身後人手中的刀子卻沒有因此停下,司徒夭夭當下也只來得及抬起腳踹上去。
腳踢到了那人的手腕,刀子應聲飛出,卻沒聽到落地的聲音。
而在那一瞬間,上方卻有白光傾灑而下。
明明是光,卻給人一種如有實質一般的感覺,像是……置身於雲霧下墜之地,身上略覺沉重,心底卻無比放鬆。
眾人下意識地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看去,便見巷子口邊的路燈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白衣白髮的男人,正支著一條腿靜靜地坐在牆上,如同一幅寧靜的山水古畫。
他穿著簡單的古裝,還留著一頭雪色的微卷長發,在夜風中顯得很是神秘,關鍵是這人……渾身都在發光。
司徒夭夭顧不得身上還趴著個蒲瀅瀅,便驚訝道:「更夙?」
他怎麼來了?
這出場還自帶特效的?
不得不說……你們神仙真會玩兒。
「你們這是在打架?」更夙低頭說著,而後晃了晃手裡拿著的刀子,又問:「這是什麼?」
司徒夭夭:「……」
幾千年前的遠古社會沒有刀子?
更夙已經抬了抬手,蒲瀅瀅就不由自主地從司徒夭夭身上漂浮了起來,她也望著上方,看著更夙是滿臉的驚疑不定。
司徒夭夭也跟著站起身來,見狀,當即想也不想就抬手敲上了蒲瀅瀅的後腦勺。
蒲瑩瑩應聲暈倒,司徒夭夭將人扶著靠在牆邊,正欲說什麼,周圍幾個男人卻也跟著動了起來,兩人警惕地望著更夙,剩下三人則盯上了司徒夭夭。
帶頭的人臉色難看道:「這娘們兒邪門得很,得先儘快解決了。」
言罷,三人便齊齊行動,司徒夭夭當下也來不及去問太多,直接出手,三兩下就將人放倒在地。
倒地不起的三人心中始終是不解的。
因為從一開始,司徒夭夭打在他們身上的力度就彷彿是鋼鐵砸在身上,生硬且毫無緩衝的餘地。
餘下二人也放棄了盯著更夙的舉動,回身準備動手,卻不防一人被一把刀子忽然刺中后心,直接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