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一棵樹3
有鬼?
司徒夭夭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說道:「應該是彥先生。」
話畢,她便抬腳,往門口方向走去。
打開房門,外面果然是彥正碼。
他飄在半空,抬著手正要敲門,半隱半現的魂體顯得很是頹靡,彷彿稍不留神就會被風吹散似的。
司徒夭夭看著這樣的彥正碼卻不覺詫異,只瞭然地問:「彥先生,什麼事?」
彥正碼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像是裝了太多於他而言打擊很大的東西,而他正在說服自己將那些全部忘記一樣,雙目空洞無神。
直到眼前的門忽然打開,他才猛地回神。
看到司徒夭夭,彥正碼連忙收起心神,抬頭正待開口說明來意,眼角餘光卻被跟在司徒夭夭身後的更夙吸引過去。
司徒夭夭的身形比較嬌小,彥正碼的視線只需要微微一轉,就能看到她身後的更夙。
更夙的走姿很生澀,也很緩慢,像是初學行走一般,身體的協調性幾乎完全不會掌握。
而他依舊是昨天那副打扮。
一頭微卷的白色長發隨意披散著,上身光裸,下身就系著一件淺藍色的運動外衫……
那外衫偏小,將他肌理分明的前腰以及挺翹豐滿的后臀都露了一些出來,修長筆直的雙腿在他那緩慢的行走之下,更添遐想。
這樣的形象,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不倫不類了。
可放在更夙身上,卻平白多了幾許言之不盡的美好。
美好得……能叫人忽視他本身的性別形象。
彥正碼看著在司徒夭夭身側站定的更夙,心裡有疑惑一閃而逝。
昨晚這人昏迷不醒的時候,除了長相與膚色太過異於常人之外,他倒沒覺出什麼不同。
可現在,卻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同尋常的氣質……
看著更夙,就如同是面臨著一座寂靜巍峨的山,又像是俯瞰著沉默平靜的海,像是在仰望星空,又像是在平原奔跑……諸般感覺混雜一起,便形成了一種心境:浩瀚。
不過,這些念頭只在彥正碼心裡過了一遍就丟開了。
作為一個商人,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他心裡有桿秤!
他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收回,轉而看向司徒夭夭:「司徒小姐,我是想來問問……咱們是什麼時候動身?」
司徒夭夭伸手撓了下脖子,疑惑:「今天的行程阿軒沒告訴你?」
「說了。」彥正碼抬手抹了把臉,道:「說是下午三點出發……我是想知道,咱們上午能過去嗎?」
「我記得去C市的航班上午10:15有一趟,但顯然……」司徒夭夭說著就抬起手腕,看著手錶上正好指著10:15的指針繼續道:「現在趕不上了。」
她昨天為了把更夙帶回來,耗損過度,暫時用不了自身的力量。
彥正碼前來,本也是從第五軒那裡得知了司徒夭夭的能力。
但現在聽司徒夭夭這麼說,他臉上的失望之色便沒加掩飾。
司徒夭夭打量著彥正碼的神色,見狀便笑問道:「彥先生,你是急於回去求證什麼嗎?」
「……我不知道。」
司徒夭夭聞言笑了笑,隨即抱著雙臂靠在門框上。
她一頭柔順的長發就披散在身後,顯得很是柔美寧靜,卻又神色懶散,語氣淡淡地說了一件對於彥正碼而言有些殘酷的事實:
「彥先生,說實話,以你現在的力量就算提前回去了也做不了任何事,相反,在看到某些真相的時候,你的無能為力只會令你更加痛苦。」
「……」
彥正碼臉色發白。
無數種猜測在腦海里來回盤旋,卻始終不肯相信。
司徒夭夭笑了笑,說道:「先下去等著吧,該怎麼做,我們比你更有數。」
彥正碼沒辦法,只能點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彥正碼蒼涼的背影,司徒夭夭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眼底只餘下一片平靜。
更夙就站在她身邊,同樣看著彥正碼漸行漸遠的魂體,詢問,「你要幫他做些什麼?」
「不是幫。」
司徒夭夭搖著頭轉過身,視線在更夙的胸膛上流連片刻,隨後才道:「這是一場交易。」
「交易是什麼?」
「……」
司徒夭夭被噎了一下,隨後才道:「他需要我們幫他完成一些事情,而我也需要藉此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東西。」
更夙一愣,隨即問道:「怨氣嗎?」
司徒夭夭搖頭:「是求生的意志。」
更夙在原地愣住。
等司徒夭夭走到窗邊忽然拉開窗帘,打開窗戶的時候,他才回過神,轉而朝著窗邊走去。
司徒夭夭轉過身就看到更夙那奇葩的走姿,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只問:「你……不會走路?」
「沒有走過。」
「……」
司徒夭夭哭笑不得,看著他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大長腿,問:「那你這兩條腿是用來幹嘛的?」
更夙已經走到了窗邊,轉頭看著司徒夭夭,微微一笑。
「……」
司徒夭夭別過視線,暗道這人笑起來還真是……
更夙已經收回目光。
他在窗邊站定,任由陽光灑落在身上,露出了幾許疑似享受的神色,嘆息道:「我已經有幾千年沒有感受過這麼溫暖的陽光了。」
窗外有風吹了進來,將他披散著的微卷長發吹得輕輕晃動。
司徒夭夭感受到了幾許蒼涼。
昨天傍晚在那片黑暗中看到的場景,不期然地浮現在了腦海中。
更夙卻低下頭,回答著司徒夭夭之前的問題,「我第一次用人的形態。」
說話的同時,他還伸出了手。
修長勻稱的手指關節上蔓延著點點淺綠色的光芒,像是半抔螢火。
他將手掌朝下翻去,那些綠光就如同被傾灑下去的塵埃,漸漸飄落而下。
司徒夭夭順著他的動作看去,便見那些綠光在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見。
緊接著,一顆小小的樹苗便冒出了頭。
再之後,樹苗拔地而起,轉眼便是參天之勢,覆蓋了整座別墅。
站在她身側的更夙卻不知何時消失了蹤跡,那件淺藍色的運動外衫靜靜地落在地上。
*
這次真的不是逗比文
如果我沒有按耐住體內的逗比之力,那一定是意外……哈哈求票求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