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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散人

  古忘憂將名牌扔到桌上,咚咚的聲音驚醒了那些頭腦簡單的亡命徒,他們如夢初醒,自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把名牌扔了上去。


  乘人之危?仁義道德?或許有些人會覺得羞愧,但是在這種地方,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仁義就是個笑話。


  但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古忘憂的名牌已經被工作人員拿到了手中,也就是說,下一位挑戰者,就是他。


  重傷的【惡虎】,只要能一把拿下,在這角斗場里可以吹一輩子,所以這些亡命之徒才會如此的趨之若鶩。


  角鬥士們惡狠狠的盯著古忘憂,他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即便你扔了名牌,只要上不去也是白搭。


  讓他上不去的方法有很多種,最簡單的一種就是——一名漢子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刀,在古忘憂的背後,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工作人員拿著古忘憂的名牌,放在眼前,本應該是念出他的名字,可不知道為什麼,話突然卡在了喉嚨里,吞了口唾沫,他看著眼前這位有些瘦弱的年輕人,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此時漢子的刀當頭劈向古忘憂,在身後的御坂美琴出手之前,一根東方棍直接直接抽了過去,漢子被一棍抽飛。


  「怎麼,這名牌有問題?」東方棍在手裡打了個圈,古忘憂的目光一直在工作人員身上,從來就沒有移開過。


  「沒有,沒有。」工作人員連忙擺手,再次吞了口唾沫,宣佈道「下一位挑戰者是——」


  目光不自覺的往頭頂瞅了瞅,工作人員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咬著牙念出了名牌上的兩個字「——散人。」


  古忘憂回頭,那些刀頭舔血的惡徒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散人】這個名字在角斗場只出現過一次,還是在一年前,可角斗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的意義。


  一名漢子的牙齒有些打顫,僵硬的扯出個笑容來,轉頭向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問道「我剛才是聽錯了吧,【散人】?這個廋竹竿怎麼可能是【散人】?」


  劍鞘抽在漢子的臉上,西蒙從後面走過來,他的話筒已經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劍,劍生雙刃,是最適合殺人的武器。


  西蒙抬頭,很多人都先入為主的認為碑是在地上,但事實並非如此,角斗場的紀念碑在他們的頭頂,在整個角斗場的最上方。


  碑是角斗場的天,在這片天之下,有他們的血與榮耀。


  淡黑的墨跡在碑上刻著他的名字,不僅有他,還有【史龍】和【惡虎】,密密麻麻的近百個人名,基本上代表了角斗場的歷史。可這些名字僅僅只是刻在最外圍,就像是天上的繁星,映襯著中心的圓月。


  而在這中心,是五個用朱墨描刻的名字,眾星拱月,襯的就是他們。


  連勝十三場是英雄,那麼一路勢如破竹,無人能擋,連勝二十一場是什麼?

  所有人都將其稱為王,角斗場之王,而【散人】,就是將名字刻在他們頭頂蒼穹的王。


  揉了揉御坂美琴栗色的頭髮,古忘憂冷冷的目光掃過那些亡命之徒,無人敢於他對視。


  「這是我妹妹。」扔下這句話,留下一個扛著東方棍的洒脫背影,古忘憂進了主舞台的囚籠。


  「搞什麼啊!」御坂美琴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朝他的背影揚了揚拳頭。


  那些圍過來的惡徒瞬間散開,不敢對這個女孩有絲毫的不敬,一名漢子啐了口吐沫,自我安慰般的道「一個胸都沒有的妹子,有啥意思。」


  御坂美琴惡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捏劍柄的手不自覺的又緊了些。


  茶水灑到手上都不覺得燙,貴賓席上,老趙瞪大眼睛看著台下,道「這還真是……」


  強撐起身體,虎哥的刀對準古忘憂,舔了下有些發乾的嘴唇道「【散人】,多謝。」


  要是別人此時搶著上台那是佔便宜,但角斗場的王就不一樣,他上來是給虎哥一個體面下場的機會,自然是要謝的。


  古忘憂點了點頭,道「一刀定勝負。」


  虎哥眼中的感激之色愈濃,他氣力無多,強提起精神來,一腳踢起刀鞘,將長刀對準鞘口,單手就這樣把刀推了進去,收刀入鞘,氣勢蘊藏於內。


  是不是所有玩刀的都喜歡拔刀斬啊!古忘憂在心裡嘆道。


  「雖然很感謝你給我一個蓄力出刀的機會,但是這一招,我沒辦法留……」


  話還沒說完,直接就是一根東方棍甩在了臉上,說好的一刀分勝負呢?虎哥這一刀還沒出,就給他打懵了。


  一擊的得手,古忘憂可沒打算這樣罷手,直接就是就是再來一棍子,打在了虎哥脖子處的穴位上。


  一棍打懵,一棍敲暈,勝負瞬間就見了分曉。可憐的虎哥好歹也是角斗場的英雄,即便受傷也得有個臨死反撲吧,結果連刀都沒拔出來就暈了。


  還好我沒節操,不然這一刀可難接,古忘憂如是在心中想到。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那句「一刀定勝負」,讓虎哥認為他高風亮節,想來一場公平些的對戰,虎哥又怎麼會放鬆警惕的用拔刀斬呢?


  西蒙的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這位角斗場的王,是這樣的一個人。


  或許是處於對偷襲的不齒,即便是面對一位王,對於挑戰他,這些角鬥士還是很積極地。


  主要是他的武器是東方棍,打虎哥的時候也看到了,只是一棒敲暈,不像和其他人打,缺胳膊少腿都是常事。


  其次就是他勝過虎哥用的是偷襲,一些人甚至在想,說不定他沒什麼實力,靠著僥倖才能勝下二十一場,但他忘了角斗場的另一個規矩,非眾望所歸,不能稱王!


  於是乎一個人上場,腳還沒站穩,就被一棒打昏。


  主舞台的角斗可沒什麼規矩,自然也沒裁判在那叫開始,你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是踏上了戰場,毫無防備能怪的了誰?


  第二人吸取教訓,小心防備,結果在進門之後,挨了兩棍子,然後被古忘憂一連串密集如雨的棒子抽昏。


  三場勝下來不費吹灰之力。


  一直到第十二場,古忘憂才遇到一個稍微有難度一點的對手。


  西蒙在那象徵性的報了個名字,明顯對這人不是很期待。也難怪,對手是角斗場的王,王便等同於不敗,有期待才是怪事。


  李原拖著大刀走上台,他和史龍一樣,沒想什麼自己覺得霸氣的代號,都是將真名可在牌子上。


  放任他安安穩穩的走進來,沒有再耍門口偷襲這種小把戲,因為古忘憂明白,李原不是一個靠小把戲就能糊弄過去的對手。


  幼年跟著父親學了打架的功夫,古忘憂也知道如何識人,看他走來的那幾步,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雖然不如幾位在紀念碑上留名的英雄聲名顯赫,但李原在這個角斗場也算是名人了,十勝后惜敗於史龍之手,在家養了兩個月的傷,這才痊癒歸來。甚至有人說,要是史龍不出,說不定角斗場的碑上,又會多一個名字。


  他是第一個面對古忘憂率先搶攻的人,一刀刺過去,手臂與刀俱是一條筆直的線,這就是日積月累練出來的功夫,出刀又快又狠。


  刀為劍用,這是試探的功夫,方便接下來的變招。


  東方棍頂著刀身,手腕一扭,刀刃急轉直上,這來勢洶洶的一刀,切下古忘憂的一縷額發。


  望著那飄落的黑髮,李原傲然道「擋在你面前的不只是那些在碑上有名的英雄。」


  「或許吧。」


  古忘憂往後一退,李原的刀立刻跟上。


  貴賓席上,一位老人吹鬍子瞪眼道「這就是角斗場的王?打的真沒意思。」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老人在看他平淡無奇的打了十二場后,有些煩悶的說道。


  倒是老趙在那聚精會神的看著,他旁邊一位同樣入神的老人,有些不屑的說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只要是人都會累,你以為那樣大開大合的打,不消耗體力?」老趙接著補充道「他這是在考慮,怎麼樣用最小的力氣贏,你要是想看有意思的,除非能找個旗鼓相當的人和他打。」


  「你的意思是,那個李原更本打不過他?」


  老趙皺巴巴的臉擠出個笑來,道「這兩個人,差遠了。」


  李原狂攻而上,古忘憂全力防守,看起來就像是完全被壓著打。


  東方棍不斷調整角度,應付這密集的攻勢,他倒是沉得住氣,被壓著打野絲毫不慌,反而是冷靜的將防禦做的滴水不漏。


  有時候覺得防不住了,還利用武器架這種地形周旋,李原的體力在不斷消耗,而古忘憂只是不斷扭動手腕,調整步伐,氣力也沒耗上多少。


  不過身為一個死宅,就算是輸鍛煉比較多,也比不上李原這種專業的,這樣守下去,即便體力消耗少,也不一定能贏。


  所以他在等,等一個可以一擊必殺的機會。


  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一些,李原一個箭步,以刀為劍,又是一刀刺過來。


  古忘憂的眼中,寒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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