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
祁曉和禾微正在為新片可以一起合作而甜甜蜜蜜歡歡樂樂, 另一邊於彤欣卻過的水深火熱,郭季臨跟瘋了一樣照三餐約她, 一會吃飯,一會逛街, 還送花送到辦公室!她還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那就是傻了。
可於彤欣怎麼看得上郭季臨?她就是再包養個小男性滿足自己, 也受不了一個五大三粗唯我主義的土匪頭子, 然而她不敢說, 只能迂迴的表示,他們不匹配啊,說話說不到一起啊, 甚至於彤欣還把年紀當作了借口, 說她年紀比郭季臨要大一些, 不合適。郭季臨呢?一概不聽, 秀才遇到兵是講不通道理的,於彤欣遇到郭季臨也是挫敗的, 委婉一點, 他聽不懂, 說重一點,她怕自己被他打, 不是郭季臨打過她,而是那身紋身再加上一張破凶的臉, 不怕怎麼可能啊!郭家又是那樣的出身。
這件事, 因為郭季臨的膽大作為很快傳遍了圈子, 於彤欣出去出席酒會都會被名媛們嘲笑,甚至還有人酸溜溜道,「於總不是風流倜儻的小明星瘋了嗎?郭總正好接上啊!哈哈哈。」聽的於彤欣火冒三丈。
自然也是有人替她說話,立刻懟了回去,「你可別亂說,郭總那是正經追求,跟那個瘋子怎麼能一樣呢?」然後掩嘴偷笑。
於彤欣隱忍的捏著拳頭,這群女人!可她沒有任何辦法,她們只是說說而已,跟她合作的一般也都是她們的爹或者兄弟,她要在這裡立足就要給這些人面子,只好一耳朵進一耳朵出的聽著,但她一直以來是多麼驕傲的人,於老爺子沒死的時候,這些人對她千好萬好,就算她帶著楚景耀,也沒一個人當著面嘲諷她,都是說般配什麼的。現在呢?於老爺子過世了,經過一番動蕩的於氏沒有了當初那麼穩的根基,這些人的嘴臉就露了出來。說話冷嘲熱諷,背地裡還不知道要怎麼嘲笑她呢?曾經圍在身邊的好姐妹們,如今卻是翻臉最快的人。知道的□□都被這些好閨蜜捅了出去,顯得她更加的不堪。
於彤欣冷著臉參加完整場宴會,全部都是虛情假意,她突發奇想的覺得,是不是於家的女兒人緣關係都超差?瞧瞧禾微當初,瞧瞧她現在?唔,她怎麼把自己跟禾微放在一起說了呢?悶酒喝多了,醉了吧?
於彤欣的秘書還是那個秘書,扶著她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宴會已經接近尾聲,該給主人家的面子也已經給全了,她們離開就不成問題了,本想悄悄的溜走,誰知迎面就遇上了一個一直以來都不太對盤的女人,湯茯苓,湯家的二小姐,是家裡最寵愛的小女兒,早前就一直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仗著父兄有本事,鄙視於彤欣包養男星,也是她當著面罵過她,說她不要臉。
那時候可把她氣的呀,回頭就撕了和湯家的合約書,是湯總把利益重新擺在了她的面前,並壓著女兒來道歉,才挽回了合作關係。於是湯茯苓更恨她了。
這會兒看見她,於彤欣沒有好臉,湯茯苓也沒有,開口就是嘲諷,「於總今天怎麼跟個喪家犬一樣啊?哦,我想起來了,因為那個叫楚景耀的瘋了是不是?看不出啊!於總是個情深意重的人,我還以為沒過兩天,你就該換人了呢,沒想到還學會了借酒消愁?!」
於彤欣抬眸看了她一眼,比她小上五六歲的年紀,至今單身,「是啊,好歹我還有事情可以借酒消愁,怎麼湯小姐現在還沒有找到男朋友?」
湯小姐聽著刺耳,湯茯苓長得不算好看,脾氣還大,婚事是湯家的大難題,她眉頭緊皺說話更刻薄,「說的好像你有男朋友一樣,比我還慘呢吧?為了滿足自己還需要去花錢養?其實就是因為根本沒有人會喜歡你這種人。」
哈?這話說得,於彤欣也不知道是腦子今天被刺激的太多,還是真的喝多了,脫口而出,「湯小姐消息是不是不靈通啊,沒聽說郭總在追我嗎?哪像你婚事談好了,新郎都要逃。」
她沒有注意到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的喧鬧,更沒有注意一步步走進她的男人,酒精讓她的腦袋變麻木,再加上今天收的委屈,湯茯苓的挑釁,於彤欣有點口不擇言了,她從來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啊。
湯茯苓被戳到了痛腳,話也開始瞎說,周遭的環境?看不見的,「郭總追你,你都覺得驕傲,誰不知道他跟土匪一樣,於總您也是太不挑食了,饑渴難耐至此了是嗎?可真是悲哀!」
然而她話說完還沒來得及冷笑就感覺小腿一疼,重心不穩往後一屁股坐了下來,「誰啊!」啊字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突然啞聲,「郭總」
於彤欣眨了眨眼睛,今天的宴會名單里並沒有郭季臨,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木然的歪了歪腦袋,眼睛里充滿疑惑,模樣竟然有點可愛?
郭季臨出了名的土匪,還講什麼道理,直截了當的站在於彤欣的身邊,伸手把她一攬,攬在了懷裡,「讓我追很丟臉嗎?我郭家哪裡差了?你們一個個找我辦事的時候怎麼不嫌棄我跟土匪一樣?左一個郭總右一個郭總叫的那麼尊重,既然那麼嫌棄,你們湯家的單子我就退了吧?」
湯茯苓敢和於彤欣吵架,因為她是文明人,最多就是罵她幾句,生意上經過上次她也不怕了,反正父親會搞定。可郭季臨她怕,因為他真的會動手,就好比剛才,這一腳,屁股摔下去都沒有腳上的力道大,她彷彿都覺得自己的腳要斷掉了。
這裡的響動方才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主人家趕緊趕了過來,其實兩個女人吵架,他是準備忽視的,不然一會兒不好處理,但郭季臨一出現就不對了,那個土匪真不知道會做什麼,他不在邀請名單,打扮也格格不入,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主人家滿頭的汗,跑到這邊氣喘吁吁,「郭總,湯小姐,於總這是怎麼了?可是我這裡招待不周?要不然咱們坐下慢慢說?」
湯家的父兄也看到了,二女兒又和於彤欣杠上了,他們本就在往哪裡走,這一看到郭季臨腳步也是加快,「郭總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一直合作愉快,您這」
郭季臨冷笑一聲,「是嗎?合作愉快的前提是讓我愉快,你們這樣對待我喜歡的姑娘,怎麼讓我愉快?如何合作愉快?湯總是在說笑吧?」
於彤欣被他攬在懷裡,本想掙脫,聞言詫異的抬頭,這個男人是沒臉沒皮嗎?她就從沒答應過他,其實心裡和這些人有什麼不一樣,也是緣著他的土匪作風,從不曾考慮過他,他卻在那麼多人面前就這麼直直白白的承認了喜歡她,不顧所有人的視線,硬是要護著她?他的自尊呢?自傲呢?土匪頭子不是最不喜歡別人忤逆他了嗎?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的拒絕,還堅定的站在她身後?
愣住的於總忘記了推開他,這讓始終防備著於彤欣掙脫的郭季臨心下大喜,是不是代表那麼久的追求終於有一點感動她了?他已經問過了所有的下屬,女孩子喜歡什麼,吃飯,喝咖啡,看電影,連遊樂園他都邀請過了,還有什麼送花,接上下班也都嘗試過了,所以感動了?
湯總被堵得無話可說,那些嘲諷過的人臉色也綠了,他們沒想到,郭季臨那麼護著於彤欣,郭家手裡捏著的可不只是未來的合作,還有之前的留檔,名門世家,誰手裡沒點齷齪,全捏在郭季臨的手上,怎麼敢對著干,於是好話跟不要錢一樣開始倒,湯總趕緊提溜起女兒,「還不快給郭總和於總道歉!真是對不住,茯苓從小身體不好,被我寵的無法無天,是我這個父親沒做好,郭總可別跟小姑娘計較。」
郭季臨的眼神飄向於彤欣,意思很明顯,我不在意,她不生氣就行,人精兒似地湯總趕緊對著於彤欣道,「於總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後茯苓再跟你說話不客氣,您就直接告訴我,今後所有的宴會統統都不許她參加了,務求不礙了您的眼睛!」
於彤欣狐疑的看了看湯總,老傢伙可真下的手,湯茯苓可最喜歡參加宴會了,可她還是不爽,倒不是湯茯苓的口出狂言了,是郭季臨的態度,讓她不爽,這讓她無意中接受他的好意,接受他的呵護,這種被動的感覺讓她相當的不爽。
郭季臨瞧她還不滿意,眉頭一皺,把湯總嚇得差點沒跪下,「於總啊!我們合作了那麼多年,茯苓小孩子心性,您還不滿意,我就送她出國,永遠不會來,絕對不讓您再見著,怎麼樣?」
湯茯苓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送出國永遠不會來?!也太決絕了吧!但父親的臉色並不像開玩笑。
於彤欣還是默不作聲,郭季臨只好出聲提醒,「彤彤?」
彤你個大頭鬼,於彤欣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不經過她同意開始叫這種奇奇怪怪的名字,一會彤彤一會兒欣欣,她一個三十歲的成熟女人,根本無法接受,他還越叫越順溜。本來他私底下喊喊也就算了,她也奈何不了這個土匪,現在當著這麼多人!居然敢這麼叫她?!
於彤欣愛面子,她羞得直覺提起高跟鞋往他腳上踩,細長的鞋跟毫無留情碾壓在郭季臨的腳背上,很疼,卻讓他很開心,嘿?!於彤欣踩他了~多親密的舉動啊!緊皺的眉頭豁然開朗,他居然就笑開了。
於彤欣簡直要吐血,她感覺有點無地自容,匆匆恩了一聲算原諒,然後拎著郭季臨的領帶就往外走,丟人!要想跟她起碼,最起碼,能不能有點樣子?!穿的跟流氓一樣就來宴會!嘴巴還不把門!在外頭叫這種名字也毫無羞恥心,還想讓她接受,怕是在做夢吧!
被吊著領帶走的郭季臨一臉夢幻,這感覺不要太棒,於彤欣冷了那麼久,主動碰他了誒?有進展,有進展。
到了車裡,於彤欣借著酒力,把郭季臨一頓罵,從頭說到尾,說到後面已經有些忘卻理智了,與其說是在罵郭季臨,不如說實在懺悔,自己的內心,她頭一次承認,自己跟她們那些人一樣,其實,誰也沒比誰好一些。「你看看你這個什麼穿著品味,黑衣黑褲黑背頭,你不是土匪,誰是?!身上還那麼多紋身!那你紋在身上就好了!脖子里還要紋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黑。社會?!說話也是可怕,彤彤,誰讓你叫彤彤!我那麼高冷的人,就被你一句話給毀了,你怎麼敢?!還妄想追求我!你配不配?!我早就說了我們不合適,那是客氣嘛?我是在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看不上你!你怎麼就聽不懂?!郭季臨,你聽不懂,我就說清楚一點,我跟他們一樣看不起你!不喜歡你!聽懂了嗎?!」
郭季臨睜大著眼睛聽著,卻越聽越聽不下去,他聽過很多人的謾罵,背後是怎麼說他的,他都一清二楚,於彤欣的當面說,並不會讓他多生氣,橫豎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倒是她從一開始的冷漠到後面的委婉,到現在的直接,是不是代表,已經越來越不怕他了?他們的關係已經比之前的陌路人變得更加熟悉了?他還是樂和,樂和的不能自已,她喋喋不休的嘴唇是刷著好看的唇彩,憤怒的眼眸水潤潤的,皮膚根本不像三十歲的女人,反而比他接觸的一些嫩模要更好,生機盎然的感覺。
他輕笑了一聲,打斷了於彤欣,於總橫眉豎目,這個人,是怎麼還是聽不懂!可她還沒再說話,就被郭季臨壓倒在車後座上,溫熱的唇封住了她即將出口的惡言。於彤欣震驚,他怎麼敢?!又驚異,他的吻為什麼可以那麼溫柔,和他的本人一點都不像,彷彿從心底的疼愛,一點點在平息她的憤怒和委屈。
她不是純白如紙的姑娘,楚景耀曾帶給過她歡愉,然而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光是一個吻,不帶有□□,唇齒交融,只為了安撫。她也從沒有過這樣的耐心,去感受一個吻,感受貼近的彼此,其實,可能,郭季臨,也沒有那麼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