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黃梅
謝雨韻拉著沙必良來到裡面的卧室,指著床對面的一副掛畫說道:「這後面有一個通道。」
沙必良看著滿地狼藉,不禁暗自咂舌,謝雨韻剛才是說了多大的委屈,才會把這些東西弄成這樣。
揭開那幅畫,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沙必良正要抬腳跨入洞口裡,卻聽見謝雨韻道:「你小心……」
「放心,不會有事的。」沙必良沖謝雨韻微微一笑,一腳跨入其中,突然想到什麼,轉頭說道:「你去把他們叫過來。」
沿著黑漆漆的通道往裡面走,一直走了三米左右,前面突然變的開闊起來。
沙必良極力睜大眼睛,借著微弱的光線,隱隱看見前面不遠處的一張書桌,上面擺放著一根蠟燭和火柴。
摸索著點燃蠟燭,沙必良看到一間粉紅色的卧室。
卧室的面積不大,只有六七個平方,在書桌的對面放著一張粉紅色的小床,床上蓋著花床罩,沙必良走到床前,發現床上還放著一個布娃娃,拿起布娃娃,上面寫著一個名字——黃梅。
黃梅?難道是日記中死去的孩子?
沙必良皺起了眉頭,正想著那個小偷是誰的時候,經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這裡是怎麼回事?」
「你看這個。」沙必良見將手中的布娃娃遞給經理,沒有說話,而是在房間四周繼續搜尋著。
經理看著布娃娃上面的名字,低聲道:「黃梅?黃梅是誰?」
「我也不知道。」沙必良搖了搖頭,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在視線里晃動,不由輕咦了一聲,蹲下身上仔細看去,低聲道:「這裡有血跡……」
正走進來的戚長青聽到沙必良的話,連忙加快腳步走過來,按亮了手電筒照在牆壁上,發現在傻逼來那個手指的位置上有一塊紅黑色的污點,面色凝重的說道:「的確是血跡,而且血跡的顏色比較深,至少有八個小時的時間了。」
八個小時……沙必良看了一眼時間,心裡計算了一下,低聲道:「也就是說這滴血實在昨晚一點鐘前滴的……」
沙必良回憶了一下昨晚聽見那兩段對話的聲音,估計出確切的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十二點到一點之間,假如這滴血是孫大富流的,那麼這個時間很有可能就是孫大富的死亡時間,
當然,首先要確定孫大富已經死了。
沒有對這滴血看多久,戚長青站起身看到床頭有一個小衣櫃,連忙出聲問道:「這是衣櫃嗎?你們打開看過沒有?」
沙必良和經理兩人一同搖了搖頭,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緩緩走到小衣櫃前。
氣氛有些壓抑,沙必良心裡有些緊張,因為現在整個房間裡面除了這個衣櫃以外其他所有的地方都已經檢查過了,如果說還有那個地方可能藏的下一具屍體,無疑是眼前這個衣櫃。
戚長青拉開衣櫃門,裡面掛著幾件小女孩的衣服,衣服的樣式一模一樣,就是大小有些不同,看上去就好像給一個小女孩不同年齡穿的衣服。
沙必良拿起最右邊一件,發現那個紅色的小外套上掛著一個標籤,上面寫著「黃梅,十八歲」五個大字,再拿起左邊相鄰的一件,上面寫的是「黃梅,十七歲」……後面依次如此,一直到最左邊的那件小外套。
那件小外套上面同樣寫著五個字——「黃梅,八歲」,只不過與前面幾件不一樣的是,這件小外套的的小腹處有一塊已經發黑的血跡。
看著這件小外套,三人沉默無言,經理和戚長青不像彪哥,把自己的好惡放在臉上,這兩人心思深沉,即便有什麼想法也不會主動跟別人說。
沙必良則迅速的將這些線索在腦海里匯聚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脈絡:
十五年前,孫大富還是這片森林的守林人時,這裡曾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死者是一名年約八歲名叫黃梅的小女孩,孫大富因為沒有保護小女孩的安全耿耿於懷,發誓找到那名讓小女孩失去性命的兇手——也就是日記裡面的小偷,可惜孫大富似乎並沒有找到那個小偷,要不然他也不會重新回到這裡,為小女孩搭建了這麼一間卧室。
沒有發現孫大富的屍體,三人只好從這件小女孩的房間里退出來,眾人又分頭在青石樓房各處查看了一遍,花了將近一了小時,最終依舊一無所獲。
「怎麼回事?」彪哥暴躁的捶著桌子,坐立不安的圍繞著餐桌走來作曲,口中不斷重複著已經連續說了幾十遍的一句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很快來到下午一點,眾人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沙必良見沒有人願意做飯,只好硬著頭皮起身去做飯。
他去做飯,謝雨韻自然也跟著去,倒是彪哥在後面見到了,頗為眼紅的妒嫉著說:「這小子,搶劫也能搶出個老婆來,還真是好命……」
來到廚房,謝雨韻看到沙必良笨手拙腳的洗菜,問道:「你會做菜嗎?」
沙必良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會做一種菜。」
謝雨韻好奇的問:「什麼菜?」
「亂燉!」
「噗嗤……」謝雨韻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的確很動人,宛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清冷而高雅,令人不由自主的沉醉。
花費了一個小時,沙必良終於在謝雨韻的協助下把一鍋亂燉做好,彪哥原本還想嘲諷幾句,可是當他看見所有人狼吞虎咽的樣子,立刻將到嘴邊的話語縮了回去,跟大家一起爭搶了起來。
吃完之後,大家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孫大富失蹤一事上。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際,經理突然對沙必良說道:「沙先生,聽說你以前是炎龍刑警的警察,想必應該見過這種案例吧,按照你的經驗,能不能告訴我們孫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沙必良沉吟道:「像這樣一種暴風雨的天氣,我們幾乎與外界隔絕,孫先生又消失了這麼久的時間,在我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吃了一點東西,戚芷青又恢復了一點力氣,好奇的打斷了沙必良的話。
沙必良嘆息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孫先生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