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紳士周新
「你好你好……」周新溫文有禮,淡淡的微笑,像是極有修養的紳士一般,在東河縣見多了動不動就揮拳相向的地皮流氓,沙必良對周新如此與眾不同的畫風很不適應。
「我當初讀書的時候也想從事刑偵行業,只不過因為體檢不過關未能成行,今天能夠見到真正的警探真是三生有幸……」周新說話的時候情真意切,如果不是沙必良早就知道他有個堂叔在鎮派出所當副所長,恐怕絲毫不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假。
不過就算他知道周新這句話在撒謊,他也不能拆穿,總不可能說別人的客套恭維是虛偽吧,那是不禮貌的。
周新的目光從沙必良的身上劃過,落在黃瑜的身上。黃瑜年近三十,青春的氣息還未退卻,成熟的氣質已經顯露,這個時候的女人正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時光,而且黃瑜有一種特有的武者氣質,那是一種浪跡江湖隨遇而安的灑落,這對於很多男人都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即便是周新一直表現的風度翩翩,見到黃瑜的時候也有一陣短暫的失神,眼神迷離:「想不到刑警隊里也有這麼美麗動人的同事,早知道我當初說什麼也要考進警官學校。」
黃瑜秀眉輕挑,流露出少有的嬌羞,更是讓周新心神蕩漾:「周大少說笑了,我可不是警隊的,我只是一個跟班而已。」
周新一見,幾乎不能自已,厚厚的眼鏡片后目光灼熱,斯文的臉龐上竟然露出一種狂熱的佔有慾,不過只是一瞬,他就收攝了心神,勉強笑道:「抱歉,我從來沒有如你這麼美麗的女子,失禮了。」
「嘻嘻,我倒沒想到這村子里竟然還有你這樣的人,真是可愛極了。」黃瑜輕笑,沒有掩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周新附和著笑,轉向後面的張小軍,熟絡卻有些疏離的道:「小軍,你也來了。」
「恩恩,周大哥好!」張小軍神情激動,好像一個小粉絲跟偶像說話一般。
最後是齊冰燕,對齊冰燕周新的態度很奇怪,他的表情看起來對齊冰燕很熟悉,態度卻極為疏遠:「冰燕,你也來了。」
齊冰燕匆匆瞥了一眼周新,低垂下頭,聲如蚊吶的點頭:「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小河邊村又不大,這兩個幾乎同齡的年輕人卻如此說話,難道這兩人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沙必良心裡揣度著,他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在呆著這裡說不定周柏陽就會把他轟走了。
想到這裡,便向周新提出告辭。
周新沒有挽留的意思,只是惋惜道:「我剛來,你們卻要走了,不過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情想找我幫忙,可以直接去村長家裡找我。」
「那就不客氣了。」沙必良揮手離開,目光掃過抓著周新一腳的周維,笑道:「周維,我們走了……」
「拜拜——」周維下意識的揮手。
離開周柏陽的家裡,黃瑜擰著眉道:「小沙,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凈做些莫名奇妙的是?」
沙必良神秘的一笑,捏著下巴道:「黃姐,你別著急,案件的兇手我幾乎能夠確認了,只是對他的犯案手法還有些不明……」
「啊?你找到兇手了?」黃瑜聽到沙必良這麼說,驚訝的一步跨到沙必良的身旁,一伸手摟住沙必良的脖子,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麼不雅,興奮的叫道:「是不是周柏陽?這老傢伙不簡單,他肯定知道很多事,但是一句話不敢多說,一定是心虛。」
嗅著黃瑜身上蘭花般的輕響,沙必良不忍打消黃瑜的積極性,笑著問:「那你說說為什麼會是她呢?」
「很簡單啊!」黃瑜得意的眼睛都已經眯了起來:「首先是林小蓮的死。當年他的兒子周維因齊桂蘭變得呆傻,說他不記恨齊桂蘭誰會信?按照一般人的思維,你害我後人,我也不會讓你的後人好過,身為張小軍妻子的林小蓮之死也理所當然了。」
「然後葛麗之死。當天的婚宴之上,周維說了一句葛麗會死,就被葛麗驅趕離席,這對於周維來說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對於愛面子的周柏陽可以說是奇恥大辱,說不定他當時就動了殺心……」
「你的解釋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仔細琢磨后就會發現漏洞頗多。」對於黃瑜第一次接觸刑事案件,就能做出這樣的推測,沙必良覺得很不錯,當偵探最怕的就是不敢去想。
「首先,林小蓮之死說不通,既然周柏陽想讓齊桂蘭無後,那可以直接選擇張小軍啊,這樣多省心,別說張小軍是一個男人不好對付,以周柏陽在小河邊村的地位,想要找幾個人綁住張小軍不要太簡單。」
黃瑜蹙眉思索道:「也許是他對林小蓮動了色心,我聽說他的老婆去世了十多年了。」
沙必良呵呵一笑,點頭道:「權當你說得對,但是葛麗的死完全說不通啊,假如那天是你結婚,有人跟你說你要死了,你會不會把他趕走?」
「我不僅會把他趕走,我還會把他揍個半死。」黃瑜道。
「我想整個村子里笑話周維,驅趕周維離開自己的家不止葛麗一個人吧,周柏陽若是跟每一個人計較,恐怕這小河邊村早已屍橫遍野了。」
黃瑜不滿的掐著沙必良:「那你說兇手是誰?」
「兇手是……」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沙必良沖滿臉怒火的黃瑜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去死吧你!」黃瑜見沙必良故意吊人胃口,一腳將沙必良踢飛。
「喂,有什麼發現?」沙必良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根據電訊公司的記錄,四月八日和四月九日兩天夜裡葛麗的確給葛父打了兩通電話,時間是半夜十二點,通話時間只有十秒鐘不到的時間。」阮卓進拿著電訊公司的記錄,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嗯,我剛才去葛麗家,發現葛麗和葛父手機里並沒有這兩通電話的記錄。」沙必良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他需要阮卓進的幫忙,就必須將一些線索告訴阮卓進,畢竟阮卓進不是手下,而是搭檔。
「你是說有人刪除了他們手機的通話記錄?」阮卓進皺皺眉,沉吟道:「我通過老師也查到了小河邊村裡周家人的相關信息,有一個人的資料很有趣。」
「誰?」
「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