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這才是戰士
若是正常的任務,安德烈自然更願意潛伏下去探聽更多的情報,然而時間所迫,這就令他們不得不選擇一種更加高效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安德烈打了個手勢,隨後他率先趴在了地上,濃密的草叢在黑夜中完全的遮住了他的身形。突擊步槍被他抓在了右手中,自然下垂在了腰間,左臂的手肘部支撐著地面,一點一點的拖著身體向前移動。
標準的匍匐前進,12名士兵像是12條緊貼著地面的蛇,無聲無息的游向了那三名尚不知危險來臨的獵物。
「九哥……唔!」
一道跨坐在摩托車上的身影只來得及發出了一聲悶哼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諾大的摩托頓時失去了支撐,「嘭!」的一聲壓在了倒地的男子下半身處,靜謐的黑夜中甚至能聽到骨骼碎裂的清脆聲。
「咻!」「咻!」
兩道經過消音器過濾的輕響筆直射向了另兩名還未來得及反應的男子大腿上,在兩人剛要發齣劇痛之下的慘嚎之時,一雙大手將中間的男子迅速的從摩托車傾倒的縫隙中拽了出來。
另一名男子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跟第一名同伴一樣被壓在了沉重的摩托下,一道血箭從他的口中噴出,灑在了籠罩了一層白霜的草地上,激≧,凸出兩顆白慘慘的眼珠的頭顱只向上昂了一昂,隨即猛的栽在了泥土之中。
「咯噠!」
被拽離出摩托車的男子還未來得及從同伴的慘狀中產生任何后怕的感覺,一陣自雙肩壓下的力道頓時將他狠狠的摁跪在了地上。若是平時倒還好,只是這一下令那顆穿透了整條大腿的創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再次撕裂開。沁骨的疼痛令他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說!你們的基地在哪!」安德烈低著身子疾聲問道。兩隻鐵箍一樣摁壓著青年的手臂上沾滿了泥土和草屑。
可憐疼的幾乎要瘋了的男子哪還有說話的力氣。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只這一下,就令他在這個寒冷的天氣中濕透了全身,此時的他就連眼睛都睜不開,大腦的思緒在瞬間停滯,別說回答,就連安德烈的問題他都沒有聽進去。
士兵們已經自覺的從那兩名被摩托車壓暈過去的青年身上麻利的摸索起來,三輛摩托也被扶起架在了一邊。一名士兵上前檢查了油表顯示,隨後對安德烈一點頭。
那是油料充足的意思,安德烈猛的鬆了一口氣,照此說來,就算摩托車真的只有三輛,他也能憑取出的油料去發動那些遺棄在路邊的車了。
對於這種劇痛之下喪失正常思考能力的敵人,特種部隊在執行任務時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套取到有效的情報,往往會採取一些並不人道的做法。
比如……安德烈直接拔出匕首刺入了青年腿上的創口之中。
「啊!!!」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尖叫聲從青年的喉中發出,原本一片混亂的大腦頓時像被強制塞入了大量冰塊一下清晰了起來,只是劇烈的痛楚依然在一陣一陣的從傷口傳遍全身。青年面部的血管已經全部暴起,就連雙眼都呈現出了不正常的紅色。
安德烈一把拎起了青年的夾克領。青年的叫聲已經傳了出去,他必須得加快速度,況且,他知道再過幾分鐘青年臉上的血管就會癟下去,那時候他想再問些什麼,怕就只能去閻王殿里問了。
「你們有多少輛車!多少人!都在哪!」
幾乎是連珠炮似的一口氣咆哮了出來,安德烈的唾沫幾乎濺了青年一臉。說完他死死的盯著青年那紅到近乎詭異的雙眸,對方就這幾分鐘迴光返照的時間了,哪怕是採用會被同伴詬病的方式——將插在對方大腿上的匕首往神經最多的骨膜上刮一刮,也得問出些東西出來。
安德烈其實犯了個錯誤,軍營中的訓練目標是那些能為了保密至死一聲不吭的帝國武士,一切以觸碰人類疼痛極限為目的的審訊手段都是為了對付正規軍而做的準備,可是眼前這個青年怎麼看都不像是受過嚴苟訓練的軍人,這種血腥殘忍而又帶著暴力美的手段確實是過了點。
疼痛彷彿噬骨的小蟲一樣撕扯著青年的神經,此時的他無比的清醒,卻又在痛苦之下根本無力去思考,安德烈的問話就像是催眠師的引導一樣,令他在不假思索下直接脫口而出。
「很多…車很多,人也……咳…很多,在窟窿山……咳!咳!」
大量的血沫從青年的口中湧出,順著唇角黏液一般的滑落,安德烈一把將他扔到了地上。
「再說不出話來了。」安德烈說道,這個青年的氣管已經被血液浸滿,距離被自己的鮮血窒息而死只是個時間問題,或許還會在失血過多導致昏厥之前發生。
「那要不要再弄醒一個?」手指飛快的在復又掏出的平板上搜尋著「窟窿山」的阿歷克斯平靜的問道,彷彿他們用殘忍的手段將人弄的半死不活只是件不足謂的小事一樣,從安德烈問話的那刻起他便忙著做記錄,從頭至尾沒有看那名青年一眼。
這便是秦風賴以征戰的士兵,他們有思想,有感情,他們會義薄雲天,也能同仇敵愾,但在指揮官的命令下達之下,他們就像一柄柄散發著寒氣的刀,以最快的速度,以任何方式去完成握著他們的那個人所希望達成的目的。
「窟窿山找到了么?」安德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選擇了詢問剛剛那簡短的對話中唯一出現的地名。
「找到了!」阿歷克斯立即回應道。
「那就沒必要了。」
安德烈從阿歷克斯手中接過了平板,開始放大仔細查探起當前的位置去往那裡的路線,基於包含全國所有地方路線圖的數據包支撐,即便在沒有網路的情形下平板依然能規劃出前往窟窿山的幾條最便捷的路線,至於選擇哪一條,就是他的事了。
阿歷克斯走到了正在扯著衣后領將三名青年在結霜的草地上粗魯的拖拉到一起的士兵們面前,他想了下,隨後便制止了這種不人道的行為。
「留一個,帶兩個,我們要布個疑陣。」阿歷克斯望了望身後那漆黑的夜幕,「得讓那些蟲子一時找不到我們的蹤跡。」
說完他蹲下身,從同伴的手中接過那名傷的最重,幾乎只剩一口氣吊著的青年,安德烈的匕首還插在對方的大腿上。
「噗……」
阿歷克斯單手拔出了匕首,隨後以食指貼著匕面,像是不經意的從青年的脖頸動脈處劃了一下。
沒有預想中高高噴射起的血泉,大腿上流失的血液已經令青年身體內的血壓降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阿歷克斯將青年的身子側著擺放在了地上,這是除了吊在樹上之外放血最快的姿勢。
「那兩個先止住血,還沒到他們該流的地方。」(未完待續。。)
ps: 終於找到點感覺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