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那張寫著『二狗』的舊布(下)超級大章
第三七一章那張寫著『二狗』的舊布(下)三和一超級大章
「是元蒙人請你來殺我的?」
陳平覺得這個姑娘的問題有些答非所問,她如果不是早將自己調查了個底朝天,也不會抓到這麼一個落單的機會。
不過從面相、穿著打扮來看,面前的這些人卻全都是武朝人無疑,是以陳平才有此一問。
見陳平被團團圍住,依舊面不改色,那種骨子裡的淡然和平靜讓祝紫嫣有些愕然,忍不住多看了面前這個穿著新郎裝,算不上俊朗的男子一眼。
她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元蒙人還請不動我…」
「那就是武朝人咯?」
說句實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陳平的心有些憷痛。
他陳平自問到在武朝的這一世,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更對得起武朝的天下百姓。
殺貪官,剿土匪,滅元蒙,開衙建府,免除賦稅,兢兢業業……
可到頭來卻要死在自己人手裡。
真是可惜,可悲,可憐,可嘆!
祝紫嫣嘴角譏誚,問道:「你不怕死?」
「怕死?」
陳平笑了笑,提著酒罈大大的灌了一口,恍如閑庭在他自己的後花園一樣從容。
忽而,他的眼中寒芒暴射,聲出驚雷:「就憑你們幾個肖小,也能讓本將軍露怯?爾等比起野狼坪的十二萬大軍如何?比如都於的二十萬大軍又如何?可曾見過本將軍害怕過?」
這聲音之大,有碎石崩山之威。
威嚴之強,如深山的猛虎俯瞰群獸。
數十萬大軍統帥的威嚴突然迸發,威力絕對可以用摧枯拉朽來形容……
四周的黑衣人都被陳平這突然爆發的氣勢給嚇得退了一步,大驚失色,紛紛拔出長刀,作勢欲砍。
唯獨祝紫嫣巋然不動,神色一如月光般清冷,那雙有些狹長的柳眉彎了一下,頗有幾分不悅,冷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呢?我知道你城中有三千城防兵,有關守義,馬玉,羅英,黃小虎,陳耀武一干武藝高強的將領…
可惜,你手下的高手今天全都醉倒了,至於你想因此而驚動那三千城防兵來救你,不過是讓我早些動手殺了你罷了…」
聲音頓了一下,祝紫嫣絲毫不掩飾失望之色,又道:「全天下的人都傳遍了,說你陳大人算無遺策,就算是大羅神仙在面前,也得敗走,今日一見,可是讓小女子好生失望,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哼…免除三年賦稅,大興商業,開公家學堂,平民的孩子免費就讀,如今移民到你中雲五州的百姓和商人可謂是趨之若鶩,手段拙略的很嘛…
自私自利,你可知道,大批的百姓移居到了你這裡,黃州、鄧州、益州、青州,豐州…只要稍稍距離你這中雲五州近一點的州城,已經到了地主有地無人耕種,大片土地荒蕪的地步……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坑騙百姓的,就憑你這麼一個為了一己私利而罔顧江山社稷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贏我師兄?」
「你師兄?」
陳平還以為這些人是武明思派來暗殺他的,他陳平一戰滅了元蒙,武明思有危機感,要殺自己也說得過去,不過聽到這裡,他敏銳的捕捉到了更為關鍵的信息。
「呵呵…」
祝紫嫣冷冷一笑,終於緩緩拔出了那把鑲滿了玉石的寶劍,不屑道:「不怕告訴你,我師兄乃神機谷文宗大弟子劉橫劉玉階,有曠世之才,為江山社稷,為黎民百姓嘔心瀝血,可惜你這賊人從中作梗,讓我師兄多年努力毀於一旦…作為有良知的武朝人,我不允許你這奸人禍害百姓…
不怕告訴你,我乃神機谷武宗弟子祝紫嫣,今日為天下百姓取你狗命,好讓你知道死在了誰的劍下…」
祝紫嫣話音一落,手中長劍頓時泛起陣陣青芒,憑陳平的武藝,壓根兒看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出招的,只見她的手腕不過是輕輕翻動了幾下,空氣中頓時結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劍網,宛如一朵綻放的巨大蓮花,釋放著凌厲的劍氣向他瞬間罩了過來。
卧槽!
劍過留形,聚氣不散…
竟然是一個絕世高手!!!!草尼瑪……
陳平沒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人。
能達到這種級別的高手,他也就只有在蜀州的時候陪著謝小飛踢武官的時候見到過。
那傻子半天時間連踢蜀州三十二家武官,所過之處,從頭到尾都只出了一劍,卻無人能接。
就是因為謝小飛也像面前的這個女子一樣能劍過留形,聚氣不散…
謝小飛可是連黃小虎都自愧不如,說他有擊敗元蒙第一勇士巴圖鐵的能力。
可即便這樣,陳平還是覺得即便謝小飛在這裡,也不一定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對手。
原因很簡單,因為同樣的劍招,一個是寶劍,一個是竹劍,這祝紫嫣能隨意一劍成青蓮,顯然武功尤在謝小飛之上。
想到謝小飛去了神機谷證道已有八個多月的時間還沒有消息,再加上祝紫嫣剛才的一席善惡之道的言論。
陳平斷定這神機谷絕非善地,恐是謝小飛已經沒了。
酒精不曾麻痹的腦子裡浮現出現謝小飛穿著一件八年不曾更換的破棉襖,掛著兩行大鼻涕一步步從寒風裡向自己走來的場面…
不曾想那一別卻成了二人生死一別的最後一面…
你說過下次再為我做烤饅頭吃的…你怎麼就死了呢?
你可知道蜀州還有一個為你這傻子拋了繡球,苦苦等你去求親的張扮雲姑娘…你怎麼就死了呢?
我不要為你收屍,你活過來可好?
不就是一萬兩黃金的聘禮嗎?
我那天是開玩笑的,你就是要十萬兩黃金我也給你出,我幫你把婆娘取回去…你活過來可好…
你乞討來的饅頭也願意分我,我為你擦過鼻涕…可是…可是你卻是救我命的兄弟啊!
……
你給我活過來,活過來…
……
怒火熊熊燃燒,已經佔據里理智,若是正常情況下,面對這散發著凌厲劍氣的青蓮,陳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躲避。
可是現在,他就像是一頭髮了瘋的猛虎,又像是一個喝醉了酒的瘋子,完全是不管不顧。
手裡的兩個酒罈是他唯一的兵器,他想也沒想,揮舞著酒罈便不要命的砸了過去:「我草擬馬的神機谷,草尼瑪的神機谷,你還我兄弟的命來…」
哐…哐…
兩聲巨響。
那朵劍氣形成的青蓮被酒罈砸散了,不過兩個酒罈也被攪成了粉碎,烈酒如雨點般潑灑在了陳平身上。
不過,劍氣雖然散了,餘威不減,整整七十二道劍氣一道不差的落在了陳平身上。
被烈酒濕透的新郎裝發出嗤嗤幾聲銳利的聲音,胸前碎了好大一個窟窿,露出了陳平那堅硬虯實,肌肉分明的小腹。
不過,整整七十二到劍氣再難挺進分毫,連他的一寸皮膚都沒有割傷。
原來,他的那個小腹早已經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縱橫交錯,令人咂舌。
或許,這七十二道劍氣已經找不到可以割下的地方,這才沒有繼續挺進。
「你…你…」
四周的黑衣人全都被陳平這一身的傷痕嚇得直抽冷氣,語不成句。
很難想象一個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活蹦亂跳。
祝紫焉同樣變色:「你,竟然還能活著…」
「哈哈…」
陳平揚天大笑,狀若封魔,大步向前,指著胸前的傷痕,問道:「周正國欲榮屠榮州數十萬百姓冒領軍功,我陳平白雲攤火燒連船,砍參軍姜魯州頭顱,保數十萬百姓性命,你為江山,為社稷,為百姓的劉師兄在哪裡?」
「地方作亂,有亂當平之,我師兄人在京城,這事兒你怪不到他頭上…」
祝紫嫣被陳平身上的傷痕嚇得不清,不過涉及到劉玉階的事情,她依然據理力爭。
陳平恍若不聞,繼續向前邁出一步:「蜀州知府喬如咎貪得無厭,收刮民脂民膏,保護費收到了百姓家裡,百姓晃晃不可終日,我陳平斬其頭顱懸余醉仙樓,滅其黨羽四千有餘,蜀州百姓鎖陰山長亭外為我陳平揮淚送別,請問你為國為民的劉師兄在哪裡?你心懷天下蒼生的神機谷又在哪裡?」
祝紫嫣愕然不語,開始不知道怎麼反駁。
陳平再邁出一步,指著胸前的傷痕,凜然道:「我五萬民夫出西陽橋,剿銅牛山,斬曹雄,滅黃州知府將吉和,取黑水寨,攻九曲山,斬馮岳、張鶴之流,大大小小二十餘戰,整個大西北的匪患一朝得清,大軍所過之處不拿百姓一針一線,你去看看,有那個百姓不為之叫好。
百姓受匪患之毒長達數十上百年之久,官匪勾結。請問,你的心繫天下黎民百姓的神機和劉師兄又在哪裡?」
祝紫嫣彷徨後退,陳平再進一步,依舊氣勢不減:「百姓只知道,誰對他們好,他們就跟著誰,這便是錯了嗎?
誰對誰錯,還需要什麼來證明?你罵我賊人,罵我奸人,道理何在?
你的神機谷,你的劉師兄若是真對百姓好,六年前就不會為了一己私利在新州城下籤下吃百姓骨血的盟約…」
話未說完,陳平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繼續說下去,而是他暴怒的情緒終於爬上了一絲理智,瞪著步步後退的祝紫嫣,他撕心裂肺的暴喝道:「我問你,謝小飛可還活著?」
謝小飛?
謝小飛是誰?
祝紫嫣愕然。
思之,想到半年前,那個拿著一把黑竹劍,開打之前還跳在一塊大石頭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問別人他帥是不帥的傻子?
那個破陣而上,就連守峰的三位漁老都降服不住,凌空而上,逼得神機谷武宗宗主焦益霞開了溫潭堤口的強人?
那個一聲劍來,高唱『劍登九天斬黃龍』,踏浪而上的武學奇才?
……
可惜,就為了一個幫他擦過鼻涕的朋友,不僅丟了謝家七劍的劍訣,還跳入了深潭…
潭下終年猛獸盤踞,扯斷了琵琶骨的謝賢武功不在,再加上一個強弩之末的謝小飛,恐怕是早已經成為猛獸的腹中餐,屍骨無存了吧。
這是祝紫嫣心裡的一個結。
她一直以來都認為神機谷是光明磊落的,至高無上的存在,不過謝小飛一事,讓她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
看著陳平那雙被怒火侵蝕的眼睛,她沒有撒謊,黯然道:「死了,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
怎麼就屍骨無存呢?
說好要為彼此收屍的。
你和我說屍骨無存是什麼意思?
陳平剛剛恢復的一點理智再次被怒火燃燒得灰飛煙滅。
見陳平這般痛苦,說句實話,作為良心未滅的祝紫嫣有些後悔來這一趟了。
種種跡象表明,她可能真的被騙了!
祝紫嫣想走,放了眼前這個滿身是傷的男子一條生路也未嘗不可。
因為他說得對,口口聲聲為國為民,為天下百姓的神機谷以及他的劉師兄,比起眼前這個陳平來,簡直虛偽到了極點。
「因為他不答應我師兄來刺殺你,所以他…」
「所以他就被你們殺得屍骨無存了嗎?」
陳平已經癲狂的沒有一點神志:「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這麼狠,連個讓我收屍的機會都不給,神機谷,我不管你在哪裡,今日我若不死,就算是搜遍長白山的每一個角落,我定殺得你神機谷雞犬不留…」
「你找死…」
祝紫嫣聽見陳平的話,原本已經打算放他一條生路的想法不敢再有。
若是刺殺不成,今日可算給神機谷樹下了大敵,和偌大的元蒙國比起來,神機谷連只螞蟻都算不上。
祝紫嫣不敢再留善念,殺機又起,手中長劍有如靈蛇吐信,一身絕世武藝發揮到極致,寶劍霎時青光刺目。
頃刻之間,空氣里由劍氣凝聚的青蓮一變三,三變九,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變成整整七十二朵之多。
七十二朵青蓮所過之處,青石碎裂,勁風四起,就連街道兩邊的大樹都被攪成了粉碎,木屑如雨而下。
威力之大,不言而喻!
然而,早已被怒火支配了身體的陳平哪裡理會這些,啊的長嘯一聲,揮著一隻不大的拳頭便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
他的眼睛里只有憤怒,哪管生死!
眼看著陳平的拳頭即將要沒入青蓮劍陣,整個人都要被攪成粉碎。
就在這個時候,又聽空氣里發出一聲嘶拉的利鳴,一根在月光下幾不可見的黑影凌空一卷,瘋狂向前撲去的陳平身體之滯,旋即整個人便快如閃電般倒飛了回去,直接脫離了幾十個黑衣人的包圍圈。
眾人錯愕,反應不及,就連祝紫嫣都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口,數個黑衣人身體飛起,啊啊驚叫不休,止不住的直奔青蓮劍陣而去。
「師兄…」
祝紫嫣大驚。
這一聲喊出,然而卻沒有什麼卵用,和她隨行而來的幾個師兄已經死在了她的青蓮劍陣之下,身邊變成一團血霧。
不及細想,祝紫嫣已經捕捉到了一個同樣身穿黑衣,不過卻蒙著面的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直混跡在他們的隊伍當中…
能在她的眼皮子地下混進來,恐怕最少武藝也和她相差無幾。
巴圖鐵既已經動手,當然不怕暴露,當即仰頭哈哈大笑:「陳將軍說我的武藝不及他那兄弟謝小飛,老巴已經不服很久了,都說天下武藝不出神機谷,既然今天神機谷的高徒到了中雲州,我巴圖鐵也來證證道…」
言罷,巴圖鐵的拳頭連連揮出,竟然每一拳都在空氣里形成虛影,拳影撞上祝紫嫣的青蓮劍氣,竟是不相上下,兩強相撞,消弭於無形。
果然不愧是元蒙國第一勇士,當初突破二十萬大軍,千里奔襲還能重傷關守義,這武藝端不是吹出來的。
陳平看得咋舌,雙方連連打鬥之下,壓不過對方人多,又全都是高手,不過幾十個回合下來,巴圖鐵身上已有鮮血流出,敗勢盡顯。
天下武藝不出神機谷,果然厲害。
陳平神志恢復,不及回身去看用長鞭將他救出來的忽蘭巴埡,長嘯一聲:「敵襲,都死絕了嗎?」
城裡臨近的百姓其實早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已經有人趕去通知,奈何今天喝酒太多,帶著隊伍趕來的關守義,羅英,馬玉,黃小虎等人終究還是慢一些。
一直到陳平都快絕望的時候終於看見了街道上火光衝天,人頭涌動。
還掛著一張醉酒大紅臉的陳耀武老遠便擔心得不行,高喊道:「大哥…大哥…」
「一個不留,全給我殺了…」
陳平嚎叫…
關守義是城防軍首將,見陳平已安全的遠遠避開打鬥現場,暗松一口大氣,又見和敵人打鬥的是巴圖鐵。
只不過掃視了一眼,冷汗瞬間濕透衣背,方知在場的若是單打獨鬥,沒一人是祝紫嫣和這群黑衣人的對手。
關守義怕自己這方人員有失,又加上巴圖鐵曾經重傷過他,二人有私仇,當即不再管巴圖鐵的死活,直接命令道:「大人命令不留活口,直接上雷火彈…」
頓時,無數的黑點在幾十步開外從天而降,轟隆隆炸得硝煙瀰漫,日月無光。
不過祝紫嫣也不愧是高手,一陣爆炸之下,不過受了些輕傷,陳平的援兵已至,又見自己這邊被當場炸死了十多人,即便活著的,也是傷了過半,方知這個時候要殺掉陳平,已是不可為的事情。
「撤…」
祝紫嫣下達撤退的命令,身子一縱,直接躍上旁邊的房頂,急速遠去。
殊不知,就在她縱身一躍之時,一張陳舊的破布從她的袖口飄飄然掉了出來。
「追…」
關守義不及官那張破布,帶兵追擊,一眾人即刻遠去。
陳耀武和黃小虎快步向陳平所在的地方趕去,只見陳平還在瘋了似得大喊大叫:「我不要你死,你給我活過來可好…」
忽蘭巴埡將他摟在懷裡,輕聲安慰道:「夫君不必擔憂,那人武藝高強,應該死不了,回頭妾身讓巴將軍陪你親自去尋他可好?」
「那人?」
「那人是誰?」
……
陳耀武和黃小虎同時拳頭緊握。
二人本是想叫忽蘭巴埡大嫂的,可想到陳平剛剛娶進門的大嫂還在後院,不知道怎麼稱呼,也就直接問話了。
忽蘭巴埡是知道謝小飛的,因為她和陳平的第一次會面就在謝小飛蜀州謝家村那個四面透風的家裡。
她搖了一下懷裡的陳平,面有凄色道:「在蜀州的時候救過夫君性命的那個謝小飛…」
「謝小飛被這些人殺了?」
陳耀武和黃小虎再次異口同聲,同樣怒不可遏。
幾人都是落魄出身,謝小飛和陳平相交純粹真摯,沒有半點的功利和虛榮心,再加上謝小飛武藝高強,卻為人十分低調。
陳平曾經說道:「這世界,我能懂謝小飛,謝小飛也懂我,真正的朋友,在心裡…」
「大哥…可不要傷心過度,回頭咱們幫飛哥報仇可好?咱們可都還記得當初在京城的街道上你和飛哥的約定…」
二人捏緊拳頭,熊熊的怒火絲毫不弱於陳平聽見謝小飛死訊的表現。
可想而知,謝小飛這傻子雖然話不見多,可人緣還是很好的。
「好…咱們為他報仇…說好的為他收屍,若當真是屍骨無存,我就將神機谷那片地都全給他埋了…」
陳平的眼神變的清明,堅定無比…
……
斯人已逝,又能怎麼辦呢?只有完成當日的諾言,聊以慰藉!
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
……
街道上的硝煙散盡,月光如舊,這個時候,巴圖鐵混身是傷,捏著一張從祝紫嫣身上掉出來的破布遞過來:「陳大人,從那女子身上掉出來的東西…」
一張破布而已?
陳平皺眉,展開一開,只見那張破布上面有斑駁的紅漆寫著『二狗』二字!
陳平恍若雷擊,身子僵硬,面色陰晴不定,過得片刻,一口大血噴了出來,不急周圍擔心的人問話,只聽他聲音嘶啞的說道:「小溪…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