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失竊(下)
第二天的時候老娘已經將烘烤乾的衣服給余露雪換上了。
這小姑娘天生就是個天生的吃貨,等陳平打著哈欠從藏書樓過來的時候,正看見她一個人爬在桌子上吃得兩個腮幫子都鼓圓了。
「小哥哥…這就是你說的蛋糕嗎?怎麼長得這麼丑?」
余露雪看著面前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伸出她蔥嫩的手指在上面小心的搓了一下。
即疑惑,又好奇,不過那團黑乎乎的「蛋糕」上面幾個『生日快樂』的字樣,還是看得她心裡歡喜不已。
「嘿嘿…」陳平撓了撓頭,乾笑一下,「時間太緊了,光是發麵的時間都來不及,現在這個是用泥糊的,先意思意思一下,等到下次你過生日的時候,小哥哥再給你做一個真正的蛋糕。
真正的蛋糕下面是用發好了的面烤得焦黃,入口酥脆,然後再在上面糊上口感極好的蜂蜜奶油,香甜可口,唇齒留香,最後再根據自己的喜好,還可以在上面點綴一些蘋果,鳳梨,涼瓜之類的水果,不僅外觀好看,味道更是一絕…」
「哇…」
余露雪嘖巴了一下嘴,囫圇道:「聽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這個蛋糕還真是新奇,小哥哥,你是在哪裡學來的,我一直住在京城,連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都沒有吃過小哥哥你說的這個蛋糕,這可是落河縣這邊獨有的風俗…」
「這個嘛!」
陳平打了個哈哈:「小哥哥可是聖誕老人呢,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那個地方的人啊,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做一個蛋糕,然後再在上面點上蠟燭,一根蠟燭就代表了一周歲,然後閉上眼睛許願,吹滅蠟燭,等到你下一次過生日的時候,許下的願望就會變成現實了…
來,咱們的蛋糕雖然沒有做好,不過程序還是不能少了,快來許個願…」
陳平在那泥糊的蛋糕上面插了幾根小木棍,很認真的一根一根的點燃。
聽陳平說來,余露雪也感覺這樣慶祝生日的方式別具一格,忙著閉上眼睛,模樣虔誠,有點像個小神婆。
「可惜蛋糕吃不成了,咱們的小壽星許的什麼願呢?」
陳平隨口問了一聲,起身從旁邊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了一個包裝得很漂亮的小盒子遞過來:「諾,這個是小哥哥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咯咯…」余露雪做了個鬼臉:「我才不會告訴你呢,娘說給菩薩許的願都要留在自己心裡,願望才會實現,說出來就不靈了…」
接著,余露雪又接過陳平的禮盒,又是一陣歡呼雀躍:「哇…還真有生日禮物呢,小哥哥送雪兒的,定然是全世界最寶貴的東西…」
「呵呵…」
陳平笑了一下,拉著正準備拆禮盒的余露雪就開始朝屋外走:「你娘沒告訴你當著送禮人的面拆禮物很不禮貌嗎?回家再看唄,小哥哥送給你的禮物雖不是最寶貴的,但一定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胡說,小哥哥送給雪兒的禮物,在雪兒心裡就是全世界最寶貴的,誰也比不了…」
「呵呵,雪兒真懂事,小哥哥沒白疼你…走了,再不回去,你娘會急死的…」
……
二人說說笑笑,轉眼之間,便順著後門出了楊府。
陳平的靈魂裡面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紀,待人接物,自然和普通的小孩子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正所謂種因得果,陳平之所以這麼用心對待余露雪,不為別的,結個善緣也好。
余露雪的性子單純質樸,穿著打扮富貴卻又不張揚,那一顰一笑的知書達理,還有她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京城二字,陳平從看見她的第一眼便可以斷定,這余露雪即便不是出自權貴商賈之家,定然也是書香門第之後。
果不其然,剛剛在昌平巷走了沒幾步,陳平便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似乎,四周的街道上,無形之中,多出來了無數的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令人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自己身處狼群之中,成為了獵物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昌平巷這個幾乎平時很難看見官差的街道,這個時候陳平竟然看見了無數的官差正在來來回回的奔走。
當然,還有一個另陳平難以接受的事實,這些疾奔而走的官差,視乎視線都有意無意的不停回頭看著自己和余露雪這兩個孩子。
他們的樣子,分明就是有了重大的發現,要回去稟報給重要的大人物。
然而在反觀余露雪,她依舊是閑庭信步般走在街道上,看見了新奇的東西,還要拉著陳平嘀咕一番。
「你…到底是誰?」
陳平心裡有些七上八下了,余露雪的來頭,似乎有些大得太過嚇人了。
雖然陳平不知道落河縣的縣衙里官差具體有多少人,可就現在這個陣仗,就連昌平巷這樣的偏僻巷子都全是官差,可是比三年前全城戒嚴的時候都還要可怕,分明就是全縣衙的官差都已經全部出動了。
「我啊!我是余露雪呀!」
余露雪伸了伸舌頭,很無辜的樣子。
「他們!是不是都是來找你的?」
雖然早就猜出來了余露雪的來頭不簡單,可陳平也完全沒做好這樣的心裡準備。
就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落河縣縣令余佑章自己的女兒不見了,也不敢這麼大張旗鼓的動用全縣的人力物力來尋找。
「哦!你說他們呀?」
余露雪有些不以為然:「應該是來找我的吧,我爺爺是朝廷的大官,具體有多大我也不知道,這次我是跟著爺爺,爹,還有娘,到這裡來看望我杜爺爺的,爹和娘都說好久沒看見杜爺爺了,咱們都想他,所以就趁著快過年的時候都來了…」
「大官?得有多大?」
陳平有些震驚:「敢讓咱們落河縣的縣令動用全縣的官差來找你,恐怕最少也是知府吧?」
陳平這話問得有些外行了,人余露雪都說了一家人是從京城裡來的,又怎麼會有知府一說。
余露雪的頭都搖成了撥浪鼓:「這誰知道,咯咯…我又沒當官,回頭看見了我爺爺,我幫你問問…」
話剛剛說到這裡,余露雪突兀的尖叫一聲:「爺爺…雪兒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