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救了自己的情敵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簽了吧。”唐母似乎早就把離婚協議書準備好了,凝音的話一說完,就趕緊遞了上去。
凝音連看都沒有看,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簽字過後,凝音將麵對的,是怎樣的殘酷,他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
那天天色很暗,天空中下著暴雨,唐鈺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在麻藥醒來之前,凝音在兩個大塊頭的押送下,去見了唐鈺的最後一麵,看著唐鈺的臉,想著唐鈺說的那些話,忍不住的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了。
隻看了一眼凝音就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了,他不敢多呆,不敢多看唐鈺一眼,不是唐父不允許,是他怕,他怕如果自己再多看一眼,自己會舍不得離開,會不願意再離開,可是他已經答應了唐父和唐母,所以他必須做到,現在他隻求,下輩子他可以當一個女人,或許他變成了女人,一切就都截然不同了。
雨越來越大,被押送著的凝音坐在車裏異常的安靜,內心卻在哭泣,他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裏,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迎接自己的是什麽,他隻知道唐鈺終於沒事了。
忽然汽車一個急刹車,凝音朝著前麵一衝,差點撞到腦袋,抬頭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個被自己撞到,和唐鈺滾上過床,還差點撕了自己衣服的銀發少年,隻是那個子夜沒有撐傘,渾身是水,麵色蒼白,雙眼半眯著,身形不穩,似乎隨時都會暈倒的模樣。
剛才正是那個那個子夜忽然半跌倒的衝上來,才讓那個大塊頭踩了刹車,一踩刹車便是一通亂罵,隨著那個少年東倒西歪的要繼續向前走,凝音忽然打開車門,朝著那個子夜衝了過去。
大塊頭一驚,忙是放下車子,也追了過去。
凝音冒著大雨跑過去的時候,子夜隻回頭看了他一眼恰巧就暈過去了,還好凝音及時趕到,他正巧倒在凝音的懷裏,凝音抱著他,隻感覺他的體溫異常的低,好像剛從冰窟裏走出來似得。
“你幹嘛?想跑到哪裏去?”兩個大塊頭凶神惡煞的對著凝音道。
“我隻是看到了一個認識的朋友,他暈了,能不能送他一程。”凝音抬頭看著兩個大塊頭隻希望他有點慈悲心。
“送他!?我們沒那個閑工夫,趕緊上車,把你送到地方,我們還趕著回去呢!”兩個大塊頭不滿的斥責著。
“你們不送,那我自己送!”凝音硬著一口氣,想著這或許也是他能做的唯一有意義的事情了,便是努力用足力氣,扛起了子夜,要一步一步的把子夜帶到沒有雨的地方去。
兩個大塊頭麵麵相見這也不是個辦法啊,隻能勉為其難的幫忙了,“如果他要去的地方和我們要去的太遠,我們隻把他帶到就近沒有雨的地方!”兩個大塊頭一個攔住了凝音,一個已經伸手去幫他扛人了。
“好,隻要沒雨的地方就好。”凝音這才乖乖的跟著上車。
上車之後又仔細看著子夜,他眉頭緊皺似乎是在睡夢中依舊很痛苦的樣子,雖然到了車裏,全身肌膚卻依舊好像冰一樣透涼,凝音握著子夜的手,拿著幹毛巾,努力的為子夜擦幹濕|透了的身體。
車才開出半公裏子夜就醒了,在凝音的懷裏緩緩的蘇醒過來,隻是身體依舊冰涼,呼吸出的空氣,似乎都是可以結冰了的。
“你終於醒了啊,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吧。”凝音看著虛弱,臉色蒼白的子夜,不斷的擔心著。
“夜色館……”子夜的聲音很輕,好像虛弱的已經連發出聲音都很艱難了。
“夜色館順路嗎?可以帶他回家嗎?”凝音並不知道夜色館是什麽地方,單純的他隻是重複著地名,卻並不知道那就是他們最後的目的地,一個經營男色的夜店。
“順路,那裏一定順路。”兩個大塊頭沒有想到,路上隨便救來的一個人,居然會那麽巧合的同路,不過隻看子夜的穿著和打扮就可以知道,他必定是在夜場工作的。
當這輛五人車開到目的地的時候,兩個大塊頭就去交接任務了,凝音一個人扛著子夜,朝著子夜的房間走去,子夜就住在夜色館的閣樓。
這個時間段,夜色館的客人很多,生意非常的不錯,所以並不太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凝音一心隻想幫助子夜了,其他什麽都沒有考慮,把子夜扛到房間後,趕緊就去衛生間找了浴巾來,替子夜拭幹渾身水滴,更是找了吹風機來,想要努力的幫子夜的身體回溫。
好不容易子夜的體溫正常了些,摸上去雖然還是涼涼的,卻已經沒那麽冰了,凝音這才放下心來,凝音剛剛放鬆下來,子夜已經自己拿起煙盒扌由出香煙點了起來,一瞬間煙霧繚繞。
凝音在那麽近的距離很容易就把煙味吸了進去,卻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嗆人,隻是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好像會讓人放鬆米青神,也會讓人上癮。
“你還記得我嗎?”子夜靠在窗口懶洋洋的,隻是語調清淡問著。
“當然還記得。”凝音立刻回應的點了點頭。
“我可是跟你搶了老公的男人啊,記得我是情敵,你還救我!?”子夜嘴角劃過一抹輕笑,不知道是在輕蔑自己,還是輕蔑凝音。
“為什麽不能救呢?不管你做過什麽,認識一場總應該幫你的不是嗎?而且那天晚上你們最後也什麽都沒有做吧,況且現在他已經不是我的老公,我也沒有資格成為你的情敵了。”凝音一邊認真的為子夜擦拭著水珠,一邊落寞的說著。
“……”子夜沒有繼續接話下去,隻是深深的看著凝音,最後眼神一晃,還是懶散的失去了焦距,“可以再幫我下去拿杯苦艾酒嗎?”
“好,我幫你去拿。”凝音意外的聽話,似乎是因為終於有一個人可以對他一視同仁,不以怪異的眼光看他了,也似乎是因為好不容易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又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