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闖石像陣
因為展現了實力的緣故，倒沒有人再去找石小樂的麻煩。
畢竟就算是玄氣五重高手，也不可能輕鬆搞定他，萬一因此耗費了內力，被人倒打一耙就不妙了。
一天稍多點的時間，石小樂終於登上了詭異竹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雙腳剛接觸地面，他就感覺有一道無形的氣從身上流淌而過，消失無蹤。
「這就是陣法之力嗎，假如我擁有靈關境的修為，就會遭受陣法的攻擊？」
石小樂暗暗思忖，雙腳一點，眨眼消失在竹林中。
「這小子，秘密很多。」
中天老叟的時間還沒到，只能眼睜睜看著石小樂率先離開。
……
詭異竹林的竹子並非綠色，而是紅色，在陽光下泛著瑰麗的光澤。地上同樣鋪滿了紅紅的葉子，偶有幾條小徑通往深處，神秘而幽遠。
石小樂選擇其中一條走入。
大約兩刻鐘后，竹林稍疏，現出了很多人影。人影中心，是一塊佔地數十平方米，以棋盤格局布置的空地。四個方位，各有一尊成人高的斑駁石像。
此刻，正有一名劍客站在棋盤格上，承受四座石像的接連攻擊。
數十招后，該名劍客被打下來。
「王玉郎好歹是玄氣四重修為，才撐了這麼點時間。而且這四座石像也太堅硬了吧，居然沒有損傷。」
「你懂什麼，這可是數千年前四象門的傑作，聽說四象門的弟子，同境界能以一敵十，石像的材料太差怎麼行。」
「唉，我看沒有領悟人劍合一，別想過第一關。可第一關就這麼難，當年四象門的弟子該強大到什麼程度？」
人群發出大小不一的驚嘆聲。
整個詭異竹林呈環狀布置，最外圍是許多座第一關石像陣，所以唯有闖過第一關，才能順利進入第二關區域。
可惜的是，青雪州雖然很大，但在玄氣境層次就能領悟人器合一境界的，要麼是門派精英，要麼是高手弟子，一般的江湖客很少。
所以大部分人來此，都是為了利用石像陣提升自己的戰鬥技巧，能領悟人器合一就更好了。
「這次的機會用光了，又得重新回去搶靜坐石。」
「我等了三個月才輪到一次，算了，先去江湖其他地方提升實力吧，否則搶也搶不到。」
不少人準備離去，忽然看見石小樂走來，又停下了腳步。
「石少俠，你終於到了。」
胡昊大笑迎上。他剛才也上去試了一次，結果只擋了石像陣三十六招。
「此人應該就是石小樂，想必闖過第一關不難。」
「哦，就是他？」
之前石小樂與林老三一戰，很多人都關注著，不難猜出他的身份。而那些長久滯留在第一關的人，聽到眾人的話，也不由生出了幾分興趣。
「關家的關飛可是闖過了第三關，不知道石小樂能闖過幾關？」
「第三關不可能，第二關有五成的機率吧。」
「五成？是不是太誇張了，要知道就算是人劍合一巔峰劍客，也闖不過第二關。」
議論聲中，石小樂走到了石像陣前。
石像陣由八八六十四個石格子組成，剛才石小樂觀察了一下，發現石像是通過石格子間的空隙來回移動的，像極了某種高深的合擊陣法。
「我們都已經測試過了，石少俠何妨上去一試，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一位灰衣劍客大聲笑道。
「是啊是啊，對於石少俠這等天才來說，想必不出十五招，就能闖過第一關吧。」
立刻有人附和，引得現場不少人目露異色。
石小樂崛起的太快了，快得讓人忍不住嫉妒。
剛才這兩人與其說是誇讚，倒不如說是捧殺。萬一石小樂失誤，或者十五招之內沒有闖過，他們就有的說了。
可想要十五招之內闖過第一關石像陣，哪有那麼容易。兩個月前，就有一位人劍合一巔峰境界的劍客，花了三十三招才闖過第一關。
而那位劍客，可是身經百戰的老江湖，無論經驗還是應變，都不是年紀尚輕的石小樂能比的。
「天才也需要時間成長，石少俠還是首次嘗試，能過關就很了不起了。」
胡昊忍不住為石小樂說話，提醒眾人。
的確，如果以年齡而論，青雪州歷史上，很少有人能在二十歲前就闖過第一關石像陣。以十五招要求石小樂，太嚴格了。
不少人暗暗冷哼。
石小樂朝胡昊善意微笑，這次不用眾人催促，縱身躍到了石格子上。剎那間，一股無形的壓力迫向他，逼得他不得不運轉內力。
轟。
四座石像立刻移動起來。石小樂發現，石像移動的速度竟比上一場慢了許多。
「原來如此，石像陣的陣法之力，會根據闖關者的修為來調整攻擊力度，這樣就排除了境界的影響，單純測試器道境界和戰鬥技巧。當年的四象門，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念頭稍縱即逝，四座石像宛如夾餡餅般衝來，或揮拳，或出掌，洶湧狂暴的氣勁，足以同時碾壓四位納氣九重高手。
假如石小樂選擇防禦，接下來他必定處處受制，假如選擇攻擊，那麼首先就得注意不被對方擊中，還得保證能擊退石像。
至於以輕功飛遁，不好意思，一旦雙腳離開石格子，陣法就會停止運轉，認定你闖關失敗。
所以無論是攻，是守，還是躲避，都不是太好的選擇。
這一刻，石小樂總算知道了石像陣的難度，難怪青雪州那麼多玄氣境高手，能闖過的人並不多。
「我何需跟著你的節奏。」
沒有驚慌，沒有迷茫，石小樂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鋒芒。他從來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真正的高手，永遠都能掌控全局，不是我跟著你，而是你跟著我。
叮……
一連串金鐵交擊聲響起，如珠落玉盤，這連綿的刺擊聲到最後居然連成一線，不分彼此。
火星噴濺中，石小樂連刺三劍，生生逼停了前方石像的動作，半股拳勢有力無處使，像是小孩打槍，十足的后挫力頓時朝四處爆發。
石小樂像是提前料到了這一步，身體橫移至右側，方位不偏不倚，剛好停在右側石像掌法的破綻處。
右側石像倒也了得，居然不進反退。
面色淡漠，石小樂手臂發力，青鋒劍劍身幾乎同時砸在右側石像的背上，令其動作停滯了瞬間。
嗙！
拳勁襲來，震得右側石像劇烈搖晃，就此定格。
解決了一座石像，剩下三座就簡單了。合擊陣法講究的是團體配合，少了一塊，發揮的威力至少降低五成以上。
劍氣如虹，快慢相疊，石小樂的長劍揮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密不透風的劍影。
刷刷。
石小樂收劍入鞘。
足足過了三息時間，空氣中的劍影方才褪去，留下的，是四座徹底不動的石像。
無論是期待的，看好戲的，還是保持冷漠的，此際所有人都忍不住猛吸涼氣。
還有人的眼睛，差點直接從眼眶中暴凸出來。
「七，七劍，他剛才一共只出了七劍？」
「幻覺，肯定是幻覺。」
「我曾聽說，如果闖關者能達到某些要求，就會得到四象門高手藏在石像陣中的獎勵，不知道石小樂有沒有希望。」
假如在此之前，還有很多人抱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想法，認為石小樂的傳聞過於誇大，那麼現在，什麼懷疑都沒有了，只剩下滿心的震撼。
此前故意捧殺石小樂的兩人，臉龐抽搐，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中天老叟也在人群中，表情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石少俠，闖過了第一關，你千萬不要走下來，直接往下一關去，否則又會重新開始。」
胡昊大聲說道。
石小樂當然知道這個規矩，朝胡昊點頭示意，通過石像陣走到了下一處小徑。在他身後，所有人立刻被陣法隔絕，消失無蹤。
「不知道後面幾關怎樣。」
剛才一戰，石小樂不過動用了三四成的實力，連劍心都沒用上。
自從氣浮功圓滿后，他的心神之力更上一層樓，到了連玄氣境巔峰高手都無法比擬的地步，所以對戰機的把握能力，強得讓普通人難以想象。
第二關所在的區域，沒了小徑，進來的江湖客可以隨意走動。一路上，石小樂發現了好幾位氣息可怕的江湖人，還有一些屍骨。
這是詭異竹林另一處吸引人的地方。
因為靈關境高手無法進入的關係，這裡反而成了許多玄關境高手的避難所，不乏一些人老死於此，身上的東西也就遺留在了這裡。
再加上火拚，廝殺等因素，對於能進入第二關的高手而言，這裡簡直就是寶地，運氣好一點，說不定就能找到中意的寶貝。
當然，有機遇便有危險。已經有人暗暗將石小樂當成了肥羊，不過沒急著動手。如果對方闖不過第二關，再動手不遲。
第一關石像陣有四座石像，第二關是八座。
二十三劍。
石小樂輕鬆闖過了第二關。
「什麼？」
幾個躲在暗處的人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