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街
相繼得到百戰刀法和抱元勁后，石小樂再次開始孤獨而快樂的修鍊。
將內力比作水的話，內功心法就是導水系統，包含了抽水動力和輸送管道兩部分。
所以想要將衡山心法改換為抱元勁，等於是要開闢新的運功路線，這一過程花費了足足三天時間。
三天後，石小樂甫一運功，頓覺體內一陣咆哮。明明是同樣的內力，此刻運轉起來卻如同沸騰的開水，爆裂中帶著淳厚，好似無窮無盡。
無論是內力運轉速度，還是爆發力，都比之前強了一截。
這就是內功心法的重要性。
越是強大的內功心法，運轉路線就越高明，在同等情況下，所發揮的威力自然越強。
這還沒完，只聽噗的一聲，體內某個關卡被衝破，石小樂的內力境界，一下子從藏氣四重初期來到了藏氣四重中期。
長身而起，他一拳打出，空氣頓時發出輕微的爆炸聲。
石小樂笑了笑，他敢肯定，如果拿現在的自己和三天前的自己比較，實力恐怕增長了至少一成以上。
「該修鍊百戰刀法了。」
在原著中，百戰刀的形狀類似於後世的東洋刀，似刀似劍，因為只有那樣才能發揮刀法的威力。
不過石小樂並不急，他決定先熟悉一下刀法，大不了到時再偷偷下山，找人訂製高仿百戰刀就是了。
時光一晃，又是黑夜來臨。
石小樂返回住處，遠遠便看見一位年輕人站在了自己的院落門口，安靜而沉穩。
「齊兄。」
那人竟是拂塵門的齊光。
齊光聞言，眸中一亮，立刻快步走上來，道：「石兄，我在此等了你半天了，以為你不會回來。」
同為蘆雁十三派的弟子，平常時候經過通報，是可以相互『串門』的，只是石小樂不明白，齊光為何要找自己。
齊光歉然道：「石兄，我那弟弟從小嬌生慣養，很不懂事，希望你不要見怪。」
石小樂笑了笑，沒有答話。
齊光臉上更見羞愧，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不懂事那麼簡單。他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石小樂。
「這是什麼？」
「石兄，很抱歉！那天我對你說了謊。其實黑煞幫之所以追殺我與趙師妹三人，除了夜襲之外，全因我盜取的這份圖。」
原來，那夜齊光三人潛入黑煞幫主的房間后，發現黑煞幫主並不在屋裡，便順手拿走了桌上的圖紙，後來才引出了黑煞幫的兇猛追殺。
「這是你們的東西，為何要給我？」
石小樂問道。
「石兄，你兩次救我性命，齊光並非不識好歹之人，思來想去，身無長物，只好以此圖饋贈，還請收下吧。」
見石小樂有些猶豫，齊光乾脆告辭一聲，說了句後會有期，直接快步離去了。
「這個齊光，倒是位謙謙君子，可惜他的弟弟……」
收回視線，石小樂搖搖頭，邁步走入院落，在房內掌燈之後，才開始打量手中的圖紙。
不過很可惜，圖上的字就像是鬼畫符一樣，他一個也看不懂。
「這應該是少數民族的文字。」
飛馬王朝，雖只是東勝大陸的一部分，但地理面積幾乎抵得上前世一個亞洲，所以王朝內民族眾多，不下數萬，文字自然也是多種多樣，千奇百怪。
根據石小樂的推測，圖上的符號應該是某一族的文字。不過想要在數萬種文字中，對號入座，這難度實在太大了。
由此看來，黑煞幫的人應該也沒有破譯出來，否則就沒必要費大力追殺齊光三人了。
收起圖紙，石小樂吹滅燭火，和衣而睡。
接下來幾天里，除了修鍊抱元勁，石小樂的精力主要放在了百戰刀法的演練上。
由於先前幾門武功的打底，他的進步堪稱超乎想象，很快就將百戰刀法修鍊到神合大成之境。
石台上，只見石小樂雙手握劍，揮劍一斬。嗤的一聲，地面被劃出一道三尺長，兩寸深的痕迹，線條筆直，隱見殺伐鐵血之氣。
「很好，相信再過幾天，百戰刀法就能邁入化相境界，到時候，我的整體實力還將再做突破。」
對進境十分滿意，看了看手中的劍，石小樂心想，是該下山一趟了。
……
翠羽城，一家鐵鋪內，石小樂將百戰刀的樣子畫成了圖紙，交給該鐵鋪的老闆。
「少俠，你這柄劍的樣子還真奇怪，不過你既然付了重酬，俺就算連夜趕製，也一定在明天交貨。」
鐵鋪老闆看了看桌上的一張百兩銀票，將胸脯拍得啪啪響。
按照飛馬王朝的物價，十兩銀子，就夠一個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用度。鐵鋪老闆過往收費的最高紀錄，也不過是五十兩銀子。
結果這位少年一進來，直接先拿出一百兩銀票，真是闊綽得可以，不知是城裡哪家的公子呢？
「好，有勞老闆了，我明天來拿。」
客氣一句，石小樂離開了鐵鋪。他在翠羽城沒什麼朋友，只好四處逛了逛，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一條長長的街道。
街道兩旁，除了商鋪之外，還擺著數不清的地攤，上面賣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如瑪瑙，刀劍，書本，花草，甚至還有，人的頭骨！
而且石小樂還發現，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普通的，全是江湖客。
「少俠，歡迎來到黑街，不知想買什麼東西？」
一個老頭走了上來。
黑街？
石小樂搜索著腦中的記憶，很快露出恍然之色。
黑街二字，別看普普通通，實則卻是武林人進行各種交易的黑暗場所。據聞在東勝大陸的每個城市，都有黑街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黑街從何時開始存在，更沒有人知道，黑街的主人是誰。
人們只知道，黑街內禁止廝殺，你可以在裡面買到一切想要的東西，只要有足夠的籌碼，你就是大爺。
曾經有人不信邪，花了二十年苦尋世間罕見的四蟲花而不得，最後他去了一趟黑街，活活被氣死。
因為在黑街里，他看到不下三朵四蟲花。
也曾有一位藏氣境的富商，花了足足五百萬兩銀子，買一位武侯榜高手的人頭。所以那位武侯榜高手，第二天就死了，人頭不翼而飛。
相似的事例有太多太多，無不在證明黑街這個地方的神奇之處。
石小樂倒是沒想到，陰差陽錯下，自己居然進了這個地方。
他與老頭告罪一聲，獨自閑逛起來。
黑街與其說是街，更像是城市的縮小版，裡面有錢莊，有青樓，有客棧等等，而且看得出來，服務態度不是一般的好。
難怪有人說，只要有足夠的錢，他願意一輩子待在黑街里不出來。
最終，石小樂走進了一家書閣。
書閣內有各種各樣的書，有養生的，有種草的，有教如何殺人的，甚至還有房中術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看不到。
不過武功秘籍倒是少得可憐，偶爾幾本，也是三流下品武學。
想想也正常，就算真有高品武學，黑街也不可能拿到明面上去賣，否則就是在與整個大陸的武林規則作對了。
「客官，想要買什麼？」
書閣老闆是個中年，端著笑眯眯的眼神。
石小樂心中一動，道：「我想找幾個字。」
說罷，他拿起桌上的筆，在白紙上隨意畫了兩下。正是齊光送給他的圖紙上的某些字元。
「呵呵，客官運氣真好，在下今日剛搬到黑樓，店內正有介紹這種文字的書。」
「哦？」
老闆遞給他一本書，石小樂隨意翻了翻，心中的喜意越來越盛，不過面子上卻不動聲色，道：「有點意思，二兩銀子吧，我買了。」
「十兩，黑街概不還價。」
石小樂一聳肩，很無奈地掏出十兩銀子。
就在石小樂有所收穫的同時，翠羽城的黑煞幫內，八大煞神之一的索命煞神，正聽著屬下的回報。
「大人，你讓我們盯著的小子，又出現了。」
「在哪裡？」
「今日屬下親眼看見，他走入了黑街。」
索命煞神愣了愣，眼中殺氣凜冽道：「黑街？哼，給我繼續盯著他，一有動靜，立刻向我彙報。」
「是。」
在黑街的客棧里住了一晚，花了石小樂足足一百兩銀子。到了正午時分，他穿著掌柜特意命人定製的絲綢青衫，獨自走出了黑街。
「目標出現，快去通知索命大人。」
一座酒樓上，幾個黑煞幫眾站了起來。
半個時辰后，石小樂走出了翠羽城。
他的腰間，配著兩把武器，一把是高仿百戰刀，另一把則是劍。上次他的劍被枯瘦老人毀壞，這次正好換一把。
「小子，你還敢出現，真是膽大包天啊。」
驀聞一聲哈哈大笑聲，一道黑影從密林中飛出，穩穩落在石小樂對面三丈處。
「是你。」
石小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單手握住了刀柄。
索命煞神嘴角掠過一絲冰涼而不屑的弧度，慢悠悠道：「我真佩服你的大膽，得罪了黑煞幫還敢大搖大擺地出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