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癡情幾何,癲笑回漸(上)
紫狐淡淡地笑了一聲:“你打得過紅級之上的通靈師嗎?”
蘇言微怔:“紅級十階的通靈師,隻有蘇氏的創始人——芷犁雨晨,我從未聽說過紅級之上的通靈師。”
紫狐化作一道紫光,從他的神識裏分離出來,一隻長著九條尾巴的白狐踩著虛空,蹲在窗沿上。它凝視遠方,眸光仿佛穿透滄桑亙古:“你不是最強的,我也不是。血滴子當中的異類,是黒級通靈師,她的存在,讓蘇氏的一群老頭子害怕,所以創造了她的'第四代世外仙人'——蘇殤被趕出蘇氏。而我們妖族的異類是天狐,說起來與你們蘇氏的祖宗還有點淵源。你知道妖族和通靈師的招數為什麽那麽相似?”
蘇言道:“難道我們的祖先是同一個人?”
紫狐笑道:“不,你們的祖先與我們的祖先是一對眷侶。”
蘇言驚愕地看著它:“不可能,你們的祖先斐墨是雄狐,我們的祖宗芷犁雨晨是……”
紫狐回頭看他:“你們的祖先半人半妖,祖宗們的孩子就是天狐。這段醜聞你們蘇氏的老頭子是不會講出來的,而我們妖族因為祖訓不得不與你們結交,且不能傷害任何一個通靈師!”
一人一狐沉默許久,蘇言突然說道:“難怪你與我交手時處處謹慎,原來如此。”
紫狐道:“不必妄自菲薄,你與我有緣,否則我怎能輕易與你簽訂契約。”
突然,一道極目的白光飛速地劃過他們麵前,朝大殿的方向飛去。
紫狐眼睛猛地一睜,道:“是天狐!”
蘇言道:“去大殿看看!”
一人一狐化作星星點點的光亮,緊緊地跟了過去。
極目的白光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嘭”一聲砸在高台上,滾滾煙塵彌漫,一個巨大的人形坑裏回蕩著咳嗽的聲音。
蘇氏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下了一跳,連後退幾步,怒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通靈殿。”
台下的弟子們紛紛抬起頭來,隻見深坑裏緩緩站起一人,捂著鼻子不住地咳嗽。老者瞪著眼睛,隻見這男子一身藍衣,清秀的臉上沾滿灰塵,模樣狼狽。他往四周看了看,立即趴回坑裏使勁地喊到:“芷犁兄弟!芷犁兄弟!你還好嗎?”
坑底傳來男子清朗的回答:“我沒事!唐大哥你先讓讓,我出來了!”
芷犁疏影化作一道白光衝出深坑,白光漸漸散去,他纖塵不染的身姿出現在眾人麵前,待眾人看清他的臉時,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蘇氏子弟無論男女,都擁有絕佳的姿色,但台上這人,容貌美到讓人咋舌,渾身上下透著令人感到舒服的清澈的氣息。弟子們看他的神情,恨不得把兩隻眼珠子都黏在她身上!
他撓撓頭,尷尬地衝老者一笑:“三師兄~我回來了!”
眾弟子麵目呆滯地看著他,那讓日月為之黯然的笑,生生地將他們震住,靈魂都在顫抖般。
老者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麽,轉身瞪著弟子們道:“你們都回去!”
蘇言帶著紫狐前來,隻見大殿裏兩個男子與蘇氏三長老說著話,一人竟然是唐澄!
老者見蘇言,驚訝道:“你怎麽來了?方圓五百裏的動靜你去看過了?”
蘇言行禮,平靜道:“我正要說這件事,方圓五百裏的動靜正是妖族“十二煞”與“血滴子”。兩個組織動手的原因尚且不明,但他們同時出現在落霞峰,絕不是偶然!”紫狐動了動,暗傳語音:“讓我看看天狐!”蘇言心領神會,看著他二人問道:“這兩個人怎麽會出現在大殿?”
唐澄看著他,心底莫名地湧出熟悉的感覺,這個人似乎在哪裏見過?
芷犁疏影睜著濕漉漉的眸子,看看蘇言又看看紫狐,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小言吧!你怎麽長這麽大了?誒,你手上的狐狸精是我們妖族的!什麽時候去捉的?看起來好凶的樣子,沒想到小言這麽厲害了!”
蘇言盯著他的臉,問道:“恕蘇言冒昧,敢問前輩是?”
老者不悅地哼一聲,道:“不必追問這麽多,總之,他的輩分比你高,叫一聲師叔都不過分!”
蘇言頷首,看著芷犁疏影的目光便多了幾分深意,紫狐傳音道:“天狐由蘇氏秘密撫養,從不對外公開。我隻記得天狐長到八十歲才回的妖族,他不認識我也很正常。”
老者回頭問他道:“你個狐狸崽子整整十年都不肯來看我們一眼,現在舍得回來了,想幹什麽?”
芷犁疏影“嘿嘿”賠笑道:“不是我有事,是這位唐大哥找你們幫忙,三師兄你就幫幫他好不好?”
老者謂然長歎,拿他沒轍,再問唐澄:“這位小友,與我師弟前來,所為何事?”
唐澄忙跪下,老者擺擺手,無形的力量便將他托起:“既然是我師弟的朋友,就不必跪拜行禮,小友有事盡管說來,老夫能辦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見說如此,唐澄道:“實不相瞞,小生此行,隻為尋妻。小生本是留仙城一名男戲子,半月前,戲院遭惡人襲擊,東家與戲子全部失蹤,家丁衛兵除我之外全遭毒手。城主請人占卜,說與血滴子和十二煞有關,小生想請大師幫我看看,我的妻子李綿綿是否活著,若她死了,小生隻願殺了那惡人替她報仇!”
老者麵色凝重,沒想到江湖險惡竟有如此地步,如果真是他們做的事,那十二煞與血滴子定逃不了蘇氏的通緝!
他問唐澄要了李綿綿的生辰八字,閉眼施法,追尋一番,紅色的圖騰不停地在他手中翻滾。
唐澄萬分緊張地盯著他,心裏也沒底。芷犁疏影將他按住,示意他不必緊張。
老者倏然睜開眼,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疑惑,一絲害怕的念頭閃過,此人的妻子命數強悍,甚至有逆天的跡象!最讓他感到迷惑的是,他隱隱記得這樣的命數在哪裏算過一次。
唐澄見他神情不對,頓時感到渾身發軟,酥麻悲哀的感覺爬滿心頭,若不是綿綿死了,他怎麽會這般看著我。
斟酌片刻,老者沉吟道:“你的妻子沒死,她的命數太過強硬,老夫無法估算她的一切!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