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七七事變 順子奔赴南京

  董照勇心想：「原來說：『我的女人敢踏進這個院子一步，就打折她們的腿，』可現在，他們卻想在這裡讓他認下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他有那麼好說話嗎？」


  於是，董照勇陰陽怪氣的說：「這麼赤裸裸的利用之後，這個後院，是不是也可以對其他人女人網開一面。」


  雖然董照勇沒有說「其他女人」是那些人，但是在場的人卻都知道他的所指，他所說的「其他女人」當然是指自己現有的女人。他不想離開齊宅，可他又不想孤枕獨眠，他只希望每晚可以有個人過來陪著他在後院安寢。


  這時，大寶面無表情地說：「絕不可以。這裡是齊宅，不是可以藏污納垢的地方。否則，有一天我母親或者我蘭姨姥兒回來時，我無法向她們交代。」


  聽到這裡，董照勇沉默了。


  他的眼前出現了兩張面孔，一張是美多那哀怨而美麗的容顏，這裡是她的家，她不會容許別的女人在這裡噁心她。


  另一張是蘭姨母仇恨而狠絕的冷臉，她握槍在手，用黑洞洞的槍口一下一下的指點著自己，恨不得立刻將他就地正法。


  於是，董照勇在這大熱的伏天里，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


  順子借著他們說話的時機，將董照勇拉至飯桌邊坐下，這時大家也圍桌坐好，等著吃飯。董照勇被順子按坐在上首，順子和大寶坐在左右兩側，三寶自已坐在下首。


  看著與自巳對面而坐的三寶，董照勇終是有些心煩悶、意難平。他帶著威嚴，聲音暗啞的說：「三寶，我今天也不難為你，你只要說出你有幾個姨娘就行。」


  三寶睜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眾人，然後搖搖頭說：「不知道。」


  董照勇忍著怒氣說：「那你給我記住，你有三個姨娘。」


  董照勇的話音剛落，就見三寶眼中溢滿了淚水，他哽咽地說：「不是的，不是只有三個，還有我的親娘呢。難道我的親娘不是你的女人？還有我們的母親，難道她不是您的髮妻？她們只是被你氣跑了，說不定那天就回來了，她們會回來找我們的。你不能說你只有三個女人，難道你不想要她們了？難道你不想讓她們回來了？」說著說著淚珠滾下。


  董照勇的心，突的一緊、一窒、一悶、一痛，他有些不知所措，正在這時，三寶又說道：「就算你不要她們了，我們還要呢，我時時刻刻都希望能見到自己的親娘。我好像還沒見過她，是你趕走她的嗎？她不好嗎？」


  看著三寶亮晶晶的雙眸，滿懷希冀的盯著自己，董照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年，三寶出生時，自己正在忙著與李留弟、春荷鴛鴦戲水。直到三寶「被扔」在美多的店鋪門前，然後被奶奶「撿回來」之後，三寶在太奶奶、奶奶、若蘭的照顧下，在大寶、二寶、毛丫的光環下長大。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特別的留意過他，更談不上照顧過他。董照勇突然覺得三寶有些可憐，作為父親自己也有些失職。


  吃飯的時侯，董照勇夾了一塊肉，放在三寶的飯碗里。三寶看著碗里的肉愣了好久，他用力的眨了幾下眼睛，才沒讓淚水流下來。


  看著三寶的樣子，董照勇有著愧疚，同時也涌動著父愛，他溫和的說：「吃吧，吃吧，多吃點才能長的高大，男孩子要孔武有力才好。」


  晚飯後，董照勇乖乖的宿在了齊宅自己的屋子裡。他不再有脾氣，他覺得自己沒有底氣對齊宅里的孩子們發火。是他的錯，是他的失誤，才讓這些孩子從小就失去了母愛。


  在之後的幾天里，他也是儘力的配合順子，防範著突發事件。還好，直到那個女人離去，齊宅都平安無事。


  順子是在七月中旬不辭而別的，同時走的還有於掌柜夫婦。在得知「七七事變」后，他們既關心局勢的發展，也擔心家人的安危，更急著與家人團聚。所以，三人直撲南京。


  董照勇是在他們走了好多天之後才發覺的。對於順子，董照勇很矛盾。雖不滿他代表齊家監督自己，但也感激他盡心儘力的照顧著美多留下來的一切。


  董照勇很佩服順子的忠義。但是，他畢竟是外人。正所謂「客走主人安」，對於順子的離開，董照勇還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可是，好景不長，還沒等董照勇高興幾天，更麻煩事就又來了。